遊弋在晝夜脊骨的靈魂
錐刻在時光隧道的觸痕
那藏匿在維特根斯坦房子*裏
閃動的爐火和踱步的孤獨
我在與你說話
以淺顯的杯口對著湧動的潛流
以孤單的小草對著橫空的樹杈
以本色嗓音對著被扼住喉結的呼吸和斷語
怎麽就想到 ——
一個叫肖斯塔科維奇*的人
寫下一個個跳動的音符時
被苦痛擠皺的臉龐
我在與你說話
無視黏貼在風裏的蜘蛛耳朵
懷揣卷邊泛黃的四季,聽湖泊的小魚
不時浮出水麵的好奇和忐忑 ——
如果沒有暴風雨推搡,你怎會彎腰?
如果飲啜光影成為我的一種依賴……
你看,黑夜逼近了
我在用力地讀你
就像用力拉住看不見的時光
此時,黑夜像一個龐大的整數
它過濾了無數遍的霾
要吞噬一切小數點
而我,已躲不進名叫無知的掩體
抽屜裏的安眠藥也已失效
街角的搖頭丸更不被青睞
那麽,就用那抹黃昏之光
最後定格在維納斯的
殘缺獨美
那幾道筆劃的關節,即便被
黑夜榨得瘦骨嶙峋
也會睜著眼睛
在遙遠的明月鬆崗
要麽重生,要麽重死
2/12/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