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海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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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錦繡山城莫裏茨
我們這個旅行計劃實際上抄襲了三A公司的標準路線。 在這個計劃中到聖莫裏茨去有一個很重要要的目的: 聖莫裏茨是由蘇黎士起程的冰川快車的終點站。火車行程大約八個小時, 經過兩百九十一座橋梁和九十一個隧道。這個行程的看點很多, 應該是瑞士觀光必不可少的段落。名曰快車, 實際上車速極慢, 就是為了讓旅客們大飽眼福。
第二天早晨我們在旅館吃完豐盛的早歺就直奔火車站，乘車南下去聖莫裏茨（St. Moritz)。由於旅遊淡季, 一節車廂隻有我們三人, 我們完全可以躺下睡覺補時差。 但窗外景色春夏秋冬、怱遠怱近的層層山巒中、山穀中的田園村莊、金色陽光下的綠草紅屋頂、盤山的鐵路和低頭覓食的牛羊、沒有一件肯讓我們踏踏實實進入夢境。姐姐大喬是標準的都市人。我一直住在底特律的郊外, 自詡為鄉下人。現在我突然醒悟, 我自家的鄉下不過是工業化了的小地方而已。我覺得自己突然接近了大自然, 怎麽能夠用這專程向大自然投懷送抱之機合目睡覺呢。
圖3-1: 冰川快車沿途的風光
圖3-2: 沿途中蓋雪的鬆柏和初春的小溪
圖3-3: 透過車窗拍攝的冰川快車前身
圖3-4: 火車沿途蓄牧牛場
圖3-5: 火車沿途的村莊
聖莫裏茨在瑞士的東南部，坐落在阿爾卑斯山脈邊上。火車到達庫爾 (Chur) 之後鐵路增加了兩軌之間的齒軌。這些齒軌使火車無法在陡坡上打滑，保障了火車的上山下山的安全。
圖3-6: 中間有齒的鐵軌
也許是由於禮拜日所有店家都閉門歇業，聖莫裏茨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安靜。火車站沒有正兒八經的問詢處，我問的第一人是一個正在賣雜貨的女人，她聽不懂我的話，指著一個年輕人讓我去問。一個三十歲上下身材中等衣著整潔的男人，我拿著旅館地址去問他。他告訴我走路去需要十五分鍾。我再問如何走，他就含含糊糊了。我隻得又去問一雙坐在旁邊吃零食的婦人。她們聽不懂我的話。向姐姐大喬報告了一下我的偵察業績，大家決定坐出租車去旅館。打了車才知道剛才問到的年輕人就是出租車的司機。包括上下車裝行李隻用了五分鍾他就把我們送到了旅館門口，收費二十瑞琅。收費還算合理，但是他閃爍其詞不肯告訴我路徑的做法頗顯小家子氣。女人的小家子氣常使人聯想到持家的精明。而男人的小家子氣會讓我聯想到萎瑣和娘娘腔。
我們在瑞士預訂的旅館每晚價格都是兩百多瑞琅。為了親身體驗，我在聖莫裏茨訂了青年旅社（youth hostel)， 一晚價格不足一百五十瑞琅。 四人住房間，有兩個上下床，每樓層公用浴室和廁所。據說星期天小鎮上隻有一個歺廳營業，我們選擇了在青年旅社用歺。每人每歺交十六瑞琅，buffet規格，各種各樣的cheese, 麵包也有不同的種類，但蔬菜水果很少。歺後自己清理歺桌。
聖莫裏茨是一個安靜的小山村，海拔一千八百多公尺，公路兩麵都是陡陗的岩石，房子都是順著山勢建上去的，山中有一小片湖泊，我們見到了靠岸的小船和垂釣的漁翁。姐姐拿著一本瑞士旅遊指南告訴我們溫泉是此地特色。旅社招待告訴我們淡季裏當地隻有一家溫泉營業。我們坐了十幾分鍾的公車，爬上了一座小山，同車一對熱心的夫婦把我們帶到了溫泉店門口。那對夫婦六十上下的年紀，講拉丁羅曼語，聽不懂我的話，但猜出了我的意思。他們是當地住民，從始至終滿臉笑容，一路上十指相扣手拉著手。真正羨煞我這自以為是的獨行女俠也。
圖3-7: 初春的聖莫裏茨
溫泉店的安排很像我們這邊健身房的 locker room, 但是不分男女。為了尊重男女有別，每間更衣室有門有鎖。溫泉水是山上流下來的融化雪水，溫泉池中有水壓按摩裝置。樓上樓下溫泉池中的水溫不同。我們在裏麵連參觀帶享受也算盡興。
享受溫泉之後我們借等公車返回的空隙觀光了溫泉店的四周。那些建築塗著各種顏色，不像這邊麻木了我們視覺神經的千篇一律的建築，山上各種建築的門窗都是形狀各異，雕梁畫柱，風格很古老，就像從老電影中常常看到的。我當時就猜想那些拍電影的劇組或專業人士一定喜歡這裏的獨特風格。不知道是為了不破壞聯成一遍的建築風格還是實在沒有多餘的空地, 公車站牌釘在一幢樓的墻上, 不經人指點, 外來客是很難找到的。
圖3-8: 小山上的溫泉汽車站
乘公車從溫泉回到青年旅社，我和姐姐又一同出來到湖邊散步。途遇父子倆，父親正為兩歲上下的男孩拍照。男孩一臉小大人的樣子加上一雙善於表達的眼睛, 對我們很友善，姐姐也抓緊機會給他照相。我站在一邊與父親聊了幾句。他是波蘭的中長跑運動員，來此地進行體能訓練。孩子的媽媽也是長跑運動員，現在正在外參加一個國際比賽。他們都參加過2008年北京的奧運。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個隻有五千多人口的小山城是運動員集訓的營地, 怪不得有這麽多林立的旅館旅社呢。這個海撥一千八百多米如今仍保有自然風貌的小山城由於它的地勢高空氣稀薄成了體能訓練的基地。 姐姐走得快一點就心跳氣喘，伴隨眩暈，明顯的高山反應。我平日常規運動完全沒有異樣感覺。
圖3-9: 波蘭運動員之子-兩歲的男孩
應該謝謝iPhone。我對攝影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