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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舊的南昌羅漢

南昌話,中國八大方言之一,正在被強製推行的國語教育和歧視方言的教育體製所湮滅。其他方言也受到同樣滅絕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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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回憶---之 隔世滄海

(2022-08-26 13:57:56) 下一個

夏日回憶

---之 隔世滄海

 

八月下旬的得克薩斯,雖然下了幾天的雨,可白天依舊是驕陽似火,酷熱難耐特別趕在今天難得一見多雲見陰的天氣趁著不是太熱的上午,我把前後院的草坪修剪、打邊,加上中間接了兩三個電話,磨磨蹭蹭就到了中午,方才完工.

吃過晚飯夕陽已經落山,很想看看自己的勞動成果推開後門,卻發現離後院不遠處的小溪兩岸,漸漸地升起了閃閃爍爍的螢火蟲.

像個孩童般的我,記不得自己多大了,竟然連鞋子都沒有穿,赤腳踏在剛剛修剪的草坪上,奔向了臨近小溪的欄杆.

夕陽的餘暉已經散盡,隻留下些許不情願地印照著天空,細細渺渺的白雲被染成了虛無的淡醬色眨了眨眼,我回頭一望,背後屋子的窗戶透出些微弱燈光後院幾乎已是漆黑一片,白天時看來的一塊色彩青亮的草坪,此刻已分辨不出深淺然而,從欄杆到小溪的範圍,螢火蟲的群體卻沸沸揚揚、生機盎然!

記得小時候,夏天的記憶:是不遠處的贛江,南昌輪船碼頭邊汽船隱約的鳴笛聲;是傍晚時分,大人下班後,向已經擺在馬路邊、人行道上的竹床潑水聲是疊山路大眾電影院《英俊少年》主題曲《夏日最後一朵玫瑰》憂愁昂揚的歌聲…….

在南昌,把夏天的記憶聯繫在一起的還有許許多多的昆蟲,有蟬 ,還有一種叫金金蟲的甲殼蟲,叫哲螞貢子的螞蚱,等等等等……,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起別的什麼.要知道在老家南昌聽老人家講過,其實螢火蟲不是吉祥之物來著雖然在南昌城裡麵,極少有機會看到螢火蟲的,除非去昌北至於昌北是什麼地方,老南昌人都曉得的現在被改成了不倫不類的“什麼灘”,個中原因,不想了解.

眼麵前這些飄忽不定的螢火蟲們,隨著小溪的潮氣漸漸瀰漫開來我的思緒也飄去了神州華夏.

三年前,也像今年一樣的奇熱夏天我親愛的父親永遠地離開了我…… 

在陪護他最後的那些日子裏我深深地體會了爸爸作為中國讀書人的優良品行強忍著巨大的悲痛,我們兄弟把父親葬在了昌北.

中國的讀書人被稱為“士、或者士子”,似乎是相當久遠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華夏大地經過蒙元、滿清的兩次滅土亡國,有氣節的士子幾乎被屠戮殆盡!蒙元時期,當局者除了殺,還惡搞中國文人,批之為酸儒,地位竟然不如妓女乞丐約三百年後,神經脆弱的、惶惶不可終日的滿清酋長們,更加視中國讀書人為洪水猛獸,窗外隻要吹過一陣清風,便有無數中國士子的人頭落地!

江山美麗如斯,似夢似幻,世界文明浩浩湯湯,無可阻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華夏大地的中國人,包括讀書人勉勉強強混過了近現代暫時沒有被滅種,似乎要慶幸一番?! 可到了上個世紀5060年代的社會改造運動和那場所謂的“浩劫”,大陸讀書人,也還是這批臭知識份子要倒楣,被整得昏頭癲腦、七葷八素的,暫且不說,更視為牛鬼蛇神,被踩在了大陸社會的最底層押送去各種各樣的牛棚、農場、五七幹校進行改造,這難道是他們揮之不去的劫數嗎?!

我父母都是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大學生屢受磨難.

後來,記得有一次爸爸告訴我他的一個大學同班同學在學校食堂吃飯時,聽到廣播喊:要知識份子踴躍發言、提意見,他就在飯桌旁站起來,對著就餐的、認識不認識的人們慷慨激昂地說了幾句結果回到寢室午休時,被年級的輔導員帶走了,直到大家大學畢業,他都沒有再出現過經過此事我父親和他所有的同學們都變得更加謹言慎行卻依然是躲得過初一、跑不了十五在後來的各種各樣、奇聞百出的、人整人的運動中總有那麼一、兩款,是適合他們的即使如此,他們那批讀書人當中,仍然有許多保持著赤子之心,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作為最早一批學無線電的人我父親專業知識紮實,業務能力出眾,並運用所學為南昌乃至江西的無線電、電子行業作出自己的貢獻令我們兄弟欽服的是父親作為一個工科生的國學功底父親退休以後,他的格律詩、短賦、對聯和書法作品在省市和全國的離退休幹部比賽中屢獲殊榮,也算是給他的晚年生活增添些樂趣.

父親談吐溫文爾雅,人品正直高尚,平常極少和人爭執與朋友、同事和下屬相處融洽,卻對沒有本事的、靠吹牛拍馬之輩極其厭惡他經常告誡我們兄弟幾個男人一定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飯,這樣做人做事,脊梁骨就會一輩子挺得直!

這是我們兄弟的治家處世格言!子孫後輩亦將獲益匪淺!

撫心扉兮 螢火去已,

流水歸兮 風清月明.

淚未幹兮 丁憂三載;

吾失親恩 隔世滄海,

惜哉痛哉  魂兮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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