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的文字

很多年了，我的文字看上去很不嚴肅。是真的表皮和虛浮了嗎？還是生活本身太嚴肅了？我在傳媒圈子嚴肅了十年，看到嚴肅後麵的可笑和可恥。後來的反擊，基本有矯枉過正的嫌疑。

我曾經想過一個欄目，叫著《說點兒普通話》。為什麽大多數科學家都不說人話呢？任何行當專業都整那麽多術語呢？醫生寫字為什麽不分古今中外都是草書呢？律師為什麽要用特別型號的紙簽合同呢？這多是為了糊弄百姓，哄抬自己，把小事兒整得隔行如隔山，跟商業上的搞專利阻止競爭對手基本一個路子。

文人尤其如此。越是表皮嚴肅的文字，其背後的功利動機可能越強。越是格律機巧八股對仗音韻鏗鏘，越可能矯揉造作遠離真的生活。所以古文人成了一個專業，還是幾千年來最大最紅的專業。因特網徹底瓦解了這個專業，還說話於平民。於是大多數人開始用普通話說事兒，說普通的事兒。於是才看見所謂的專業作家嚴肅文人跟網絡小兵打架，盡管臉紅脖子粗道理千千萬，但往往小兵是最後的贏家。因為老百姓早就厭煩了受教育。因為生活本身就沒什麽規律可循沒什麽道理可講。

我好久不讀小說了。感覺大多數小說讀起來輕飄飄的。情節總是類似，愛情總得插播。七情六欲就是那些，生活就是從這個點到那個點，投入，產出，成長，毀滅。我有一本中國古典悲喜劇集，上廁所的時候偶爾翻翻，覺得所有的人生感悟都被古人總結完了。我們自己再試一遍就得了，不需要總結。

偶爾翻翻別人的博，有人記錄自己的事兒，有人還是想給別人上課。我拿這個來活動手腕兒，也用它來發牢騷。平時並不罵人，但在文字裏罵了，輕鬆一些，也算讓社會和諧一點兒。平時要講程序走邏輯，在文字裏就特別不想再邏輯。

文字一個一個往下落，思維走到哪裏算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