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堂叔
結束了英格蘭和蘇格蘭的行程,我們懷著朝聖的心情逕直飛往世界音樂之都---維也納,一解我多年的古典音樂情結。
維也納是歐洲一大批最具盛名的古典音樂大師們生活和事業發跡以致葬身的城市。聽聽這些名字吧: 海頓,莫紮特,貝多芬,舒伯特,勃拉姆斯,施特勞斯。。。
在維也納其實隻有幾天的逗留時間,因此隻能象征性地體驗一下這座城市的音樂風貌。可是我們卻被告知,維也納的音樂季節是在冬季,從每年的元旦開始;還有,歌劇的季節是從每年的9月開始。
但是,維也納不是有一個金色大廳嗎?不會也關閉吧。第二天上午,我們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往金色大廳。
在經過市中心的路上,卻碰到兜售金色大廳音樂會票的人。這不是瞌睡碰到枕頭嗎。我們看了一下他手中印刷精美的Broture,毫不猶豫地買了兩張“池座”(Orchestra)的票,每張59歐元,豈但是不貴,簡直就像撿了一個大漏。當然還有最貴的,也不過69歐元。事後知道那是禮賓席,就像天安門廣場兩邊的觀禮台一樣,是麵對觀眾的。於是我們慶幸自己沒有去那樣“觀禮”,否則兩個多小時內傻乎乎地麵對觀眾,讓人家不得不仔細地觀察你的尊容,決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我對於維也納金色大廳的崇拜是自從十幾年前宋祖英在那裏開演唱會後開始的;相信和很多老中一樣,在那以前,並不十分清楚這個建築物的存在。據說從此這個金色大廳幾乎成了老中們的“革命聖地”,其地位堪比延安或井岡山。又據說,由於宋祖英的這個不經意的商業貢獻,維也納市政當局正在考慮給宋祖英立一豐碑。
早早地來到金色大廳,先在外麵拍照,再在劇場裏麵拍照。到處都是照相機的閃光。我們也注意到,大約有一半的觀眾是東方人的麵孔,其中多數應是我們的同胞,因為坐在我們前後左右的除了右邊是一對中年日本夫妻,其他都是操親切國語的老中。
老實說,這個以演奏莫紮特的作品命名的音樂會實在令人失望。演奏和演唱者誇張地身著中世紀巴洛克式服裝,他們毫無激情,像堂叔小時候背書一樣的表演令我昏昏欲睡。以堂叔的欣賞水平,或者他們就是二流的演員,或者他們都患了演出疲勞症。不過,指揮卻善解人意地,不時地轉過身來調動觀眾的情緒,直令觀眾鼓掌,甚至起立歡呼,以致整體的劇場效果雖然很商業化,卻也顯得光輝燦爛。
在我們紐約法拉盛,每年春節一些同鄉會都會舉行晚會。於是就會有一些“著名歌唱家”或“國家一級演員”出來獻唱。事後會拿到100刀的報酬,卻也不無小補。堂叔懷疑,這次的維也納金色大廳的莫紮特音樂會會不會也是像紐約同鄉會那樣臨時花100刀抓來的演員呢?
中場休息時,我隨意地問坐在我左邊的一對來自山東的年輕人,問他們聽懂沒有。他們說,基本上不懂,隻是來到維也納,想體驗一下金色大廳的”味道“。原來如此:演員們假裝盡力了,觀眾假裝聽懂了。還有,估計多數觀眾也都是像堂叔一樣:演誰不演誰不重要,關鍵是要在金色大廳裏演;聽懂聽不懂也不重要,關鍵是要留影拍照,意思是,吾某某到此一遊。
這令我想起一個故事:《阿Q幽會吳媽》。故事是這樣的:
久曠的阿Q日夜想念吳媽。有一天,吳媽終於答應了。阿Q欣喜若狂,遂決定安排在一家金碧輝煌的酒店和吳媽相會。當然還是老一套,一個手捧鮮花,一個手執一本雜誌。
雖然是豪華酒店,菜卻不貴。於是阿Q點了幾個最便宜的菜。
近處看來,阿Q發現吳媽並非以前感覺的那麽美,而且絕不年輕了。敷衍幾句之後,兩人便友好地分手。臨走前,阿Q不忘給自己拍照一番,TMD,老子至少來了一趟“金色大廳”。
其實,維也納的其他劇場,也多是金碧輝煌的,絕不下於那個Goden Hall。
在路邊很容易就淘到了金色大廳音樂會的門票
這就是那個聲名遐邇的維也納金色大廳
觀眾中有大量的東方人
禮賓席上麵對觀眾的觀眾
無精打采的演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