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快到情人節,我都會想起少年時代的一次經曆:在情人節這天,半斤豬頭肉和一捧玫瑰花,你要什麽?
大家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豬頭肉!然後是大聲笑。
而我在他們笑聲結束後說了一聲:我要玫瑰花。
許多年以後,我遇到了一個男人,在他短暫的一生中,他都挑選最大最紅的玫瑰花給我,即使我們早已經分開了。
在他生命結束前的最後一次見麵,我去看他,看著他走過沙發,繞到一扇敞開的窗戶前,不知道從哪裏舉起一株玫瑰????的下垂莖,俯視著血紅色和綠色的精致交融,背靠在百葉窗上對我說:食物,對於我們的存在來說,首先是真正必要的,但這朵花是額外的。因為花的氣味和顏色是生命的點綴,而不是生命的條件。所以,由於慣性思考,絕大多數人在選擇上都會傾向於食物,而玫瑰是其次,因為它隻提供額外的東西。
對我來說,這是他性格的一個新階段,因為我以前從未見過他對自然物體表現出興趣,盡管他總是用玫瑰花????來取悅我的心,我認為也是因為他之前聽到我講起過這個故事,他喜歡看我心花怒放的樣子。
但用食物維持生命這件事多麽的微不足道,就連一個隻螞蟻和飛鳥也會輕而易舉地做到。相反,生活充滿了“額外的”——而人們卻視而不見的東西,它們來自一位慈愛父親的禮物,可以美化和豐富我們的靈魂。他說,這才是他飛蛾撲火、不計後果地愛我的真正原因。
再後來,Jeff也會在特別的日子裏送花給我,隻是各種各樣的花都夾雜在一起。我再也沒有收到過一束束存粹的紅玫瑰,一次也沒有。
又快到情人節,懷念在天堂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