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白先生托朋友捎信給我:“你氣也出了,但我這人講究,錢不能不給你;你若想了了這事,就是七萬,愛要不要;要的話嗎,就按我規定的時間和地點,親自到天津來取。你要敢來,我一定親自給你錢 。” ,我本來已經放下這事了,一聽他說這話就又來了勁,直接讓白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捎話給他:刀山火海,勞資奉陪,屆時見!
晚上我問傑森,去不去?去了會不會有危險?他說你想去就去,我陪著你,不用擔心。
這次,我親自開車,傑森陪著。按白先生規定的時間到了一個餐廳的門又,隻見好幾輛車早就停在那裏了。待我們一下車,餐廳裏立即奔出十來個壯小夥,都戴著墨鏡,這陣勢是要打群架似的。白先生從餐廳裏走了出來,一擺手,兩邊的人向兩側閃開,我和傑森走了進去。
“你什麽意思老白?假裝黑社會啊?“我大膽往裏走邊跟他打趣。
“我可是坐過大牢的人,用裝嗎?“白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說著,過來跟我和傑森握手,把我們請進了餐廳。
“想吃點什麽?美琪?”白先生問我。
“錢準備好了嗎?拿來!”我提醒他說。
“我沒想到你還真敢來,嗬嗬。”他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紙
袋。
“你點一下,正好七萬,我們兩清了啊。”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不跟你女人一般見識!
“你早這麽說不就沒事了嘛!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笑著接過紙袋,略開,瞄了一眼:正好七遝一百元的人民幣。
“嗯,正好七萬。告辭了!”我站起身,傑森同步跟上,就著樣,前後不到十分鍾,我們走出了餐廳。
駕車回京的路上,傑森感覺很奇怪,試探似的問我:“剛才怎麽回事?那陣勢來者不善、那哪是來還錢的,分明是來打架的,怎麽這麽簡單就結束了?”。我說我也不知道。突然,我們同時笑了起來,直到笑的腮幫子都酸了眼淚都出來了。可是,我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傑森不知所措,緊張又心疼地不斷地遞過來紙巾,他讓我把車停靠在高速公路旁邊冷靜一會兒再繼續開,可是我停不下來,這些年,不管過的好與不好,何曾停下來休息過?沒投標之前想盡一切辦法入圍,同時又不知道自己的競爭對手手裏的底牌,一味地執著冒險一廂情願地以為自己可以,然後進入緊張地投標階段,不但要做好出色的方案,價格合理又不至於被過高或者過低,還得搞關係,就這樣,競標成功了也不省心,與廠家對接,送貨安裝售後一係列繁瑣的事情把我拖的精疲力竭,拿不下項目著急,拿下項目還是著急,我知道這些年自己過的並不開心,我累了,不想這樣像一個假小子一樣地活著了,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當晚,傑森與我商量並計劃移民美國,傑森既高興又擔心。我們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看到外麵華燈初上,他把我摟在懷裏,看著我,說出他的擔心:“ 美琪,我沒上過大學,高中畢業後就參軍了,在美國,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藍領,這些年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結婚,因此我也沒有任何積蓄,沒有車,也沒有房,除了我這個人,我一無所有。你介意嗎?”
“我也一樣啊,這樣多好,門當戶對。嗬嗬~“ 我笑了起來。
“哈哈哈,但美國可沒有北京好,你這裏朋友多,機會多,到美國以後我怕你孤獨,怕你會後悔嫁給我,我的家鄉是一個偏遠的小鎮,你要是想家怎辦呢?”。
“想家?......" 我看著深藍色的眼睛,像一片蔚藍的海洋,我歎了又氣說:”我哪裏有家啊......從來我就沒有過,也不怕失去。“
“那裏的中餐可比不了北京。你好不容易立足在北京,舍得放棄嗎?”他吻了我一下問。
我深情地看著他,悠悠地說:“你去過我的老家,你的家鄉有比那裏更糟糕嗎?”,
他哈哈地笑了起來,說:“有,兩百年前可能是那樣的。”
“那不就得了,隻要不讓我回老家,任何一個地方我都會喜歡的,再說,我的家不在老家,更不在北京。” 我這樣說,那一刻也這麽想。
他奇怪地問我:“那在哪裏?”
“在這裏,你的胸膛上。”我把手貼在他的胸膛上,把頭埋向那裏,閉上眼
睛,聽到他的心“砰砰~砰砰~”地跳動著。
傑森激動地把我抱在懷裏,哽咽著說:“你真是我的好妻子,如果這世上有夫妻能白頭攜老, 我們, 肯定是其中的一對.”
我也這麽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