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印尼之行 -- 12/7 機場驚魂記
(2007-12-13 07:5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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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cking一直不是我的強項,一定要到最後的最後,我才能決定究竟要帶哪件衣服。折騰了一夜,清晨終於合上箱蓋。後來到雅加達,我才發現忘記了幾樣很重要的東西,--眼鏡,手表,懊悔不已。
7點多和怡的日本朋友Takako在日暮裏車站會合,我們訂了同一班飛機,正好搭伴而行。我是第一次見Takako,她是怡在日本時公司的同事,30多歲,單身,我對她的印象不錯,雖然不是很親切的那種type,但非常幹練,直爽,我們還算談得來。京成電車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開腳下的暖氣,我和Takako睡了一路,又被凍醒,我隻希望自己不要感冒。
早早到機場,check-in後,我們一起吃過早餐,就在免稅店裏閑逛。沒有什麽特別想要買的東西,東瞧瞧西看看,打發時間。飛機10點多起飛,到新加坡大約7個多小時的飛行距離。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看了一個電影,玩了會兒遊戲,剩下的時間要麽在睡覺,要麽在和Takako聊天。下午5點多,終於到Changi機場。Takako直接轉機,但我訂的Jetstar的機票不能直接轉,需要出immigration,拿行李,然後再check-in,再入關,還好時間有餘裕,不用急。
Changi機場一直是我最喜歡的機場之一,很大,幹淨,方便,免稅店巨多。我把手裏抱著的羽絨服塞到箱子裏,托運行李,然後入關,我的護照上立即又多了2個章,幾乎沒有多少剩餘的空白,該加頁或者換護照了。但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護照沒有空白頁這件事,之後會帶給我多大的麻煩。上次來新加坡還剩了不少singapore dollars,但我也忘記帶了,於是隻好又換了一些,買杯咖啡,打發時間。大概這邊的飛機都是飛印尼的,很多穆斯林女人,包著白頭巾,套著寬大,沒有任何剪裁,麵口袋一樣的白袍。我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所有的衛生間都有這些印尼女人在洗腳,而且是在廁所裏,不知道她們怎麽洗的,難道是把腳放進去嗎?ewwww.... 弄得衛生間裏滿地是水,打掃衛生的阿姨用中文訓她們不可以,但雞同鴨講,她們照舊洗她們的。我猜想這是不是和她們的宗教信仰有什麽關係,伊斯蘭教徒上飛機前需要洗腳嗎?
逛夠了,就進候機室等。新加坡等東南亞國家有個“問題”,外麵天氣悶熱,但室內冷氣足得讓人難受。我穿著jeans和t-shirt,被候機室裏的冷氣吹得直哆嗦,聽怡說,她辦公室裏冷氣都開到19度,她不得不穿防寒服。上了飛機後,發現飛機裏更冷,而且還沒有毯子...#$#%#$#!!! 還好,隻有1個小時的飛行,可以捱過去。8點半,飛機終於到雅加達機場,我逃離那個冰箱一樣的機艙。
雅加達機場很爛,天棚低,燈光昏暗,不要說Changi機場,連曼穀機場也比這裏要好上幾個檔次。晚上大概飛機不多,整個機場空空蕩蕩,我到Visa on arrival的窗口辦理Visa,交了20新幣(標價是10美金,但也收新幣)。裏麵穿製服的人拿著我的護照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然後對我說,我的護照沒有空白的整頁,沒法貼Visa;我心裏一沉,fuck! 到底是遇上麻煩了。他讓我跟著他去外麵的工作人員的休息室,我心想,我人都已經到了,今天一定得出去,總不能再返回新加坡吧。休息室和機場配套的破爛,裏麵另一個穿製服的拿著我的護照繼續翻,幸好護照還算結實,不然早被翻得掉頁了。然後,此人拿著我的護照出去,讓我坐下來等,我到沒有太著急,反正已經到雅加達了,後麵再沒有轉機什麽的。
10分鍾後,穿製服的回來了,一臉很為難的表情,跟我絮絮叨叨的又講了一遍,什麽護照沒頁沒法貼Visa;我說,最後一頁那個“外匯已供”的章沒用,可以貼在那頁上;他說,這樣違反規定。我心裏冷笑,規定?哼!這套小把戲嚇唬嚇唬日本人還差不多,跟中國人打官腔,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我一看他眼神,就知道是要訛錢。我努力裝出一副好態度,說,那你幫我想個solution吧。他想了一下,說,你等著,然後又出去了。我估計是和今晚值班的頭兒商量價錢去了,他們這個月的獎金大概就靠這個。過了一會兒,人回來了,張口就說,有辦法了,可以給你貼在備注的頁上,看不出來,但是你要交150 dollars. 我一聽,騰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150 dollars??? Are you kidding me???” 他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估計從來沒有人是這種反應,於是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問,“too expensive?” 我也懶得跟他多講,說,“50”;他想了一下,說,“75”. NND,暈死,竟然跟在菜市場買菜一樣的討價還價。
穿製服的家夥說外麵有個ATM,我可以去取錢。我過去看了一眼,心裏把印尼機場所有穿製服的人的祖宗3代都問候一遍,取個屁!我當時錢包裏大概有1萬5千日元,我把5千日元在money change那兒換成40萬Rp,就折回剛才的休息室。我把那一遝錢往桌子上一拍,說,那破ATM不收我的卡,就這麽多現金;穿製服的數了數,很不滿的說,這不過40美元;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說,那把錢給我,你送我回新加坡吧。他被我噎得一時沒話,又讓我等。我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另一個穿製服的跟我搭話,他說的是中文,我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便聊了一會兒,剛才那位回來了,拿著我的護照,Visa已經貼在上麵,他給我看,說,這樣就沒問題了,我心想,當然沒問題了,你收了我5千日元呢。
折騰了近一個小時,我拿著護照,行李,終於出了機場,損失5千日元,還好,不算太貴,而且我護照沒頁也確實有一部分責任。出口處沒見到怡,我頭又大一圈,突然有個白白淨淨一看就不是印尼人的女生拉住我,用中文說,你是不是怡的朋友?我說是,然後聽她講了一下才知道,她是怡的中學朋友,從香港過來參加婚禮的。不便用真名,姑且就叫她“不靠譜”吧,後來相處幾天,覺得此nickname非常適合她。
“不靠譜”8點多就到了,怡讓她在機場等我,然後司機一起來接我們兩個。結果,我因為Visa的麻煩,9點多才出來,而她還是沒有等到那個8點多就該來接我們的司機。不過,有了個伴兒,我們都安心許多,在機場裏繼續等。外麵黑乎乎的,印尼人也挺黑,遠遠的都看不出來人在哪兒,而且還都喜歡蹲著,大概asians都喜歡蹲著,而老外則喜歡逮哪兒往哪兒坐。最後的最後,等到了司機,把我們領到車上,他又要折回機場,我們問他還要接誰,幾點,他也說不清,不會講英語!“不靠譜”開始發飆,我很同情她,在這破地方都等了好幾個小時,再好脾氣的人也受不了。於是,我們又給怡打電話,怡不太會講印尼語,她得給她相公小T的大哥打電話,因為司機調配是他大哥負責,大哥會講日文。折騰了個人仰馬翻,最後終於搞清楚,還有1對couple,也是怡的朋友,中國人,從新加坡過來,10點多到,要接到他們後,大家一起走。“不靠譜”臉色開始發青,我也很疲倦,從我出發已經有10多個小時了,隻求快一點可以到休息的地方。
10點多,人終於到齊,可以出發。雅加達機場好像離我們要去的地方很遠,開了一個多小時,我累得根本不想講話,隻是看著窗外發呆。窗外什麽都沒有,偶爾一片低矮的小棚子,破破爛爛,我已經開始討厭雅加達這個城市。“不靠譜”比我精神很多,和那對couple不停的講話,內容大部分是關於另一個女生,姑且叫她“新華社”吧。“新華社”和“不靠譜”是大學同學,“不靠譜”本來沒打算來參加怡的婚禮,她和怡不是很熟(怡後來也跟我說),但“新華社”說服她來,說兩人然後可以一起去巴厘島。結果,“不靠譜”訂了票以後,“新華社”又改主意了,等於是把“不靠譜”給涮了。於是,這一路“不靠譜”都在賣力的講“新華社”的壞話,我聽得直想樂,好像回到高中時代,女生們背地裏嚼舌頭的感覺。
司機不認路,在同一個block轉了3圈,我都快崩潰了。最後的最後的最後,終於找到hotel的入口,看到怡的時候,我就想跳過去掐死她。怡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說,你掐死我吧,我就不用去明天的婚禮了。軼上午就到了,聽她講,整個婚禮安排調度都是一團糟,怡和小T已經吵了好幾架,接不到人,都快急哭了。我聽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怡大概是最可憐的那個,不知道明天的婚禮還要出什麽紕漏。怡的父母也到了,她父親在機場也被騙,軼在巴厘島被騙了2回,大家對印尼的印象都糟糕透頂。怡把她父母和我們這些朋友都安排在一個度假村,2個apt,她父母一間,我們一間。我和怡講了一會兒話,她就去休息,明天她5點就要起來化妝。度假村的房子蠻大,我和軼住一間bedroom,那對couple一間,“不靠譜”和“新華社”一間,外麵還有一個客廳。“不靠譜”洗過澡,穿著睡衣就在客廳裏晃,唯一的一個男生隻好目不斜視的盯著電視看,我覺得好笑,軼一副鄙夷的表情。
關燈,睡覺。第一天,終於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