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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性愛”是一種很好的“愛的情操”,其中還有“性的本能”(尋求性愛的衝動)和“親的本能”(愛護幼弱的衝動)(注:此處借鑒性心理學家麥獨孤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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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性心理角度探究範元甄變態原因——讀李南央《母親》之思考(三)
樓主:zhoura 時間:2002-08-02 19:43:00 點擊:50652 回複: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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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元甄變態心理的個案研究(中)
——讀李南央《母親》之思考(三)
二、範元甄變態原因之探究
範元甄為什麽會心理變態?這正是我思考和探究《我有這樣一個母親》(以下簡稱《母親》)過程中最難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有些網友可能會馬上想到,這問題最好問現在還尚在人世的範元甄本人好了。那你真是昏頭,且大錯特錯了。這就像問瘋子“你為什麽瘋了?”,瘋子是不知道自己是瘋的(他認為自己一定是個正常人),反而會說你是“瘋子”;同樣,現在我們問範元甄“你為什麽會心理變態?”,她也一定認為我們是“心理變態”。
好!趕緊來談“範元甄為什麽會心理變態”。由於所論對象範元甄是一個變態病人,所以我也不可能從分析常人的心理角度出發來探討此問題,相反的隻能從人的變態心理角度來觀照範元甄。
第一個原因就是範元甄缺少愛,尤其缺少性愛。
在論證這個原因開始前,先說我們不要忘記一個前提,那就是:範元甄她首先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人,她就應該有與我們正常男女一樣具有欲望(當然包括性欲)!弗羅伊德就說過,生物的原始需要有兩種:一種是保存個體的生命;一種是保存種族的生命。因為要保存種族,所以發出種種活動去求配偶。人是生物,因此這性欲也是人的最基本的需要。範元甄她又不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無欲無愛的植物人!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人,一個由於丈夫經常被關押、坐牢而不得不獨守空房的女人!
請看:(一)範元甄、李銳夫妻沒有多少時間共同生活過的事實。自從兩人結婚起,李銳曾經有相當長的時間坐監獄——從延安1943年搞搶救運動被作為特務嫌疑關在保安處開始(1944年6月釋放),到1958年“大躍進”被隔離審查(1959年廬山會議被打倒,1960年去“北大荒”勞改),接著又來個“文革”十年(此間,秦城監獄李銳住8年,“文革”1976年結束,可李1979年才放出來)。那時的監獄絕對不準犯人與他的配偶一起過性生活!同時,範元甄在1968年3月被關在機關審查,後來“文革”中下又放湖北幹校。兩夫妻可是天南地北,處於如此困境的夫妻能住一起,過正常的性生活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二)他們也沒有足夠大的房子(作者文中有多處交代)。否則,我們怎麽理解1961年底他們夫妻再次離婚之後,李銳居然還住在範元甄家的南屋,是後來範元甄逼李銳搬家的(這離婚倒也是好事,搬家後李銳馬上從水電部要到了單位的房子)?他們夫妻倆能當著孩子的麵過性生活嗎?!
(三)兩夫妻性格不和,思想上又不一致,而各自的命運都很慘。範元甄屬於左傾的教條主義,因此與李銳在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上存在嚴重分歧,還有已經惡化的婆媳關係,以及由於李銳1959年廬山會議被打倒的曆史原因,致使範元甄被發配到熱處理車間當爐前工接受勞動改造的事實,凡此種種使範元甄對李銳根本產生不了真正的愛情,相反卻對他充滿了刻骨仇恨。這樣的夫妻關係也能和諧愉悅,能過正常的性生活嗎?
由於這種最基本的性欲都未能滿足,範元甄作為李銳的配偶,就開始背叛李銳,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這才移情別戀,紅杏出牆,出現了《母親》中所記載的範元甄與某某某多次同居的事實。到這個地步,其實範元甄、李銳雙方應該立即離婚才是。可是又由於中國傳統婚姻觀——“一女不嫁二夫”的影響,兩個人離了結,結了離,倒了很多次,就像走進了“圍城”;最後還得到組織的“特殊幫助”——田家英同誌在一個月內親自主持五次批判會,堅決促成範元甄和李銳的複婚,將罪魁禍首定在文中的與範元甄同居過的某某某頭上,這樣到最後範發現自己名聲已經很壞,又兼對黨組織一向膽小和卑怯,被迫之下主動表示願意與李銳複婚。這就是範元甄作為一個女人的悲劇!作為李銳女人的悲劇!
也正是由於這種最基本的性欲的絕對不能實現滿足,範元甄開始變得壓抑起來,盡管幾次大著膽子與某某某同居,可最後她還得收斂,把自己的那種性欲本能隱藏起來。按照弗羅伊德的觀點,一個人的性欲如果服從於社會的壓力,勉強把它壓下去,可在內心的這種性壓抑越多,那麽那種隱意識中的勢力就反而會更強、更堅固,到最後固結為一種“心理創傷”(——即所壓抑的、帶有痛感的不願回憶的回憶),這就像冰埋在冰窖裏一樣,這就會產生精神病的萌芽。因此,範元甄在由於那種最基本的性欲滿足不了之後,就產生了“退向作用”(注:由於性欲這個本能遇到阻礙不能想正當的出口發泄,就退向到抵抗力最弱的人或物上去),其中又兼第一個孩子一出生就夭折和第二個孩子落生在火車上等有害於一個正常母親的天性的事件刺激,她開始一步步地走向對比自己弱小的人發泄的路上去了。(這一點範元甄就很類似於魯迅《墳·寡婦主義》中所刻畫的“擬寡婦”——楊蔭榆,網友可以參照比較二文一讀。)
那麽,哪些人比她自己弱小呢?在娘家,由於她是大姐,那麽所有的弟妹都是!還有自己家中的親生兒女?也就是李南央他們。後來還有她的外甥女!到現在,我們就可以理解我在《範元甄個案研究(上)》開篇所列舉的事實了:範元甄對李南央屢次虐待,甚至還把打女兒當成家常便飯等事件。不僅如此,她還要走向從精神上虐待身邊人的路上去——在文中就是常常向組織三番五次地告自己的丈夫、弟妹和女兒的狀。難道我們讀不出來嗎?範元甄內心的陰險、乖戾在文中的字裏行間隱現出來,旁人都很害怕她,她就像一個不散的陰魂,就像一群盤旋在人頭頂的烏鴉,就像電影《蝴蝶夢》中的已去世的麗蓓卡,她的女管家婆時時刻刻帶著她的影子如惡魔一般一次次撲向年輕善良的德溫特夫人。
本來,好的“性愛”是一種很好的“愛的情操”,其中還有“性的本能”(尋求性愛的衝動)和“親的本能”(愛護幼弱的衝動)(注:此處借鑒性心理學家麥獨孤的觀點)。現在,隨著範元甄失去“愛的本能”,產生性的壓抑,將“親的本能”(愛護幼弱的衝動)也全扔掉,這就像魚和熊掌全都沒有了。
這就是我所認為範元甄產生變態心理的第一個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