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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17 13:37:22)
下一個
那天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吃陝西小吃,我曾經有一次從他家的陝西涼皮中發現一隻綠頭蒼蠅,我從容地把蒼蠅挑出來,放下筷子。安靜地離開。
一隻死蒼蠅並不值得我大呼小叫。暫時是吃不下了,但時間一久就慢慢淡忘了那隻需要被超度的蒼蠅。我能想起來的依然是涼皮和肉夾饃的美味。於是,我又去了。
蒼蠅雖然惡心,但各種美味中難免遇到。遇到了隻能責怪自己運氣不好,等運氣好了之後則繼續享受美味。這是我的卑微的生活態度。
熱乎乎的肉夾饃到手了,我正要大快朵頤,突然見W走進來,大聲對著收銀員說,兩碗涼皮兩個羊肉夾饃。我衝著W燦爛一笑,很久沒見他了,他的頭越發的光亮了。但臉龐似乎還是原來那樣胖乎乎的給人一種很憨厚踏實的感覺。但他無視我的微笑示意,視若無睹地走到了油晃晃的長條桌的另一邊。
我納悶極了。我和W既無債務糾紛也無情感糾葛,他幹嘛對我久別重逢的笑容如此冷淡?
我曾是W的老板,他剛開始給我做事的時候,剛從大陸過來,性格和長相都一致地憨厚老實。他是Z帶來我公司的,從80美金一天的零散工開始做。因為Z是我的得力幹將,Z帶來的人我都很優待,三個月之後W在我公司慢慢從80一天成了110一天的正式工人。後來我關公司撤離的時候,W已經是130一天的熟練工人了。
我和工人們關係一直都很好,我從不拖欠他們工資,他們也真真假假地很賣力地幫我做事。所以我每次遇到舊同事舊員工都很歡悅地和他們打招呼,都覺得有種熟識的情感在裏麵。
這W,幹嘛這樣了?我聽說他後來開過一家餐館和兩個足療店。挺好的一小夥子,挺好的前途,他幹嘛不理我呀?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他旁邊跟著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顯然上了年紀的漂亮女人。W就30多歲,那個漂亮女人怎麽看都有50上下了。W對她很是小心翼翼。舉動間又有些親昵的味道在裏麵,我當即否定了那是他老婆的想法。
那女人穿著黑絲襪高跟鞋,蕾絲裙流蘇衣,項鏈耳環一應俱全,發髻高挽。氣質還是不錯的,她和W橫看豎看都不是一路人。
我八心大發,丟下美味的涼皮,急衝衝去了Z家。
Z一直和我關係良好,其實和男人保持良好關係的前提是要和他老婆保持更良好的關係。
Z和這個老婆同居在一起的時候還在我公司幹活,我送了他家一份大禮。他老婆很感激我的支持,所以這麽多年過去了,隨著Z的經濟和社會地位不斷提高,他還保持著健碩的身材及朗逸的麵容,但他身邊的女性朋友都已經被老婆驅逐幹淨,除了我。
要八W的事情,找Z老婆就對了。
Z老婆對我的光臨表現出很興奮的樣子。她正好有事要我幫忙。
幫忙的事情先丟一邊,趕緊說說W的事情。
Z老婆一聽我描述了W和那個女人。馬上哈哈大笑,說W老婆黑黑矮矮的,從山西鄉下來。在他老婆來之前他就和這個女人住在一起。這女人在他的足療店上班。
我插嘴問,“這女人看上去氣質和容顏都不錯。怎麽會和W搞上?”
Z老婆說,這女人在國內原本是養尊處優的,他老公把他辦來了美國,他老公來之前是國內某法院的高級法官。來之後混得還不如我家Z。但他對他女人極好,讓她在家養著,他每周到長島做工,一個禮拜才回家一次。可這個女人才來一個月就和別人搞上了,他老公有一天突然沒有按常規時間回家就正好抓奸在床。然後就和女人散了。
Z老婆突然停下來歎口氣說,有些人是為了錢而出生的,有些人是為了色而出生的。這個女人就是為了色而出生的。
我搖頭表示反對,W那樣的,和色相不沾邊啊。
Z老婆繼續說,W已經不知道是這個女人的第幾個了。W對她很好,W人又年輕還給她錢花。W老婆來了美國之後,W的兩室一廳裏分別住著他老婆和這女人。順理成章,就是兩個女人的貼身肉搏,打得頭破血流驚天動地,但誰都不報警,W就站在一旁不停地打自己耳光,說你們再打我就打死我自己。
我和Z老婆想象著那個場景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Z老婆繼續說,這女人讓W和老婆離婚,但W國內的父親兄弟打電話來說如果W和老婆分開他就永遠被驅逐出W這個家族。
W終於還是沒離婚,女人搬出了W的公寓,但他和這女人也一直反複糾纏著。
Z老婆說他沒和你打招呼大概是以為你知道了他的事情,他有所避諱吧。
我繼續鬱悶。男人這東西,不管年紀大小,有錢沒錢,有貌沒貌,有品沒品,總是要玩點幺蛾子出來。。。。。可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