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上唧唧歪歪的罵著這條路,又不停抱怨三爺不提前阻止我提議來三舅家這種愚蠢的行為。
三爺麵無表情地聽著,一言不發。
我獨自念著念著快睡著了,三爺說你別停下來啊,繼續鬧啊,這樣大家都不會打瞌睡。
我來精神了,問三爺你信不信有鬼啊。這地方這麽荒蕪肯定有鬼。
三爺說,你這種人我都不怕,我還怕鬼。
我使勁掐了三爺一下,三爺說我在開車啊這裏迷霧這麽大又黑燈瞎火的你要再動手動腳我們都會變成鬼的。
到三舅家已是半夜,我媽已經打電話安排好讓表哥去路口接我。車隻能開到路口,再往裏走還得換成摩托車或者步行,我堅持不步行。我腳上這雙華倫天奴的鞋子可不能在田埂上跳舞。
把車停在路邊,大表哥的兒子開著摩托車又花了10多分鍾才把我們帶回了家。
大表哥住的是三舅的老房子,半磚半土牆,農村式樣。二表哥和三表哥緊挨著在旁邊各自建了一棟兩層的樓房。
大表哥家堂屋裏一大屋子人老老少少的都還沒睡,熱熱鬧鬧的,但並不是在等我,他們在賭博。四個人在打麻將,9個人在圍觀。
屋子的燈光不是很明亮,一個爐子火生在角落,茶壺撲哧撲哧的冒著熱氣,和我一樣兀自驚詫著,無人關注。
二表嫂把我帶到她家新屋的二樓,說太晚了你先住下吧。說完就急衝衝的回到大表哥家堂屋裏去了。
我從二樓的窗戶往外望去,遠處黑漆漆的大山中居然有一片明亮的燈火!這絕不是住家的燈光,應該是礦廠一類的。三爺說,這應該就是煤礦了。
我高興地進廁所一看,牆壁上大大寫著幾個字:此處不能大便。
我咕噥著給三爺說這幾個字肯定是寫給我看的,怕我用髒他們家廁所。
三爺說可能是二樓停水了。暫停使用而已,你別那麽小心眼。你還計較人家沒把你當回事啊。都是不怎麽往來的親戚,你沒由頭地突然跑來打擾別人,還指望人家給你大大的擁抱和列隊歡迎的陣勢嗎?
我踹了三爺一腳就上床了。
半夜突然醒來想上廁所,就一個人趁著手機微弱的光,逐一打開電燈的開關從二樓客房到二樓客廳然後下樓再從一樓客廳到客房再穿過廚房最後出門跨過一段陰溝,溝裏用幾塊紅磚墊著,終於抵達原始的廁所。
廁所是鏤空的,幾塊木板下是深邃的茅坑裏各種排泄物和汙物裏衍生出來的各種寄生物,我這種表達已經很含蓄了。知道的人基本都能想象那種境況。不知道的人也不用深究了。
我剛蹲下去,頭頂上突然滴答答的漏水,我抬頭看,有條管道從廁所的頂端伸進來,毫無掩飾的懸在半空中,肆無忌憚的往下流水。我跳起來往外觀望,發現管道是從二樓來的,那屋子的燈光正亮著,我出來的時候還是關著的
那間亮著的屋子正是二樓的廁所。也就是說就在我在一樓上廁所的這時候,有人正好在二樓上廁所,我頓時明白不許在二樓大便的意思了。
別說大便,小便都是在坑人啊!
我冒火衝天的上樓看,原來是我剛才下樓吵醒了三爺,他就順便在二樓廁所噓噓。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廁所的玄機。
不過我還是不能原諒他這個嚴重的過失,我還不知道這裏洗澡方不方便啊。
在我一頓拳打腳踢之後,三爺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得滿地打滾。
他說,往你頭上撒尿真是人生不可多得的機會。
第二天我第一件事要問二表嫂的就是為什麽你家二樓的衛生間會把下水管道直接接到一樓外麵的廁所又不在廁所裏完善,那水及各種廢物都往廁所蹲位處直接淋下去了,這也太不合理了。
二表嫂說,沒關係,反正我們也不會樓上樓下一起用。等以後有空了再把廁所那段管子接起來就不會從高空灑下去了。我趕緊問,你的房子什麽時候修好的,她說前年。
再撲倒!再87!
哈哈!撲倒!87個!
某年,去九寨溝的路上中途休息,下麵直通崖,山風那一個涼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