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人說過:如果一位偉大的詩人住在你家隔壁,你會發現他像一個瘋子。
詩人是不是都像瘋子,我不知道,但詩人的舉止的確是不同於常人的。詩人大概很少光顧理發
詩人是哲學的人。顧誠的代表作《一代人》隻有兩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短短十八個字,就讓我們感受到文革那代人的痛苦與掙紮。用詩的手法,從哲學的高度,我也曾寫過一首《現代人》: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翻白眼。
詩人是心細的人。 聞一多被蚊子咬了
詩人是唯美的人。聖人為道而死,科學家為真而死,詩人為美而死。在詩人眼裏,美就是生命,美就是世界。遇到美的東西,詩人就會快樂,就會發狂。他會忘了天高地厚,忘了飲食男女,他會到山頂上去邀明月對飲,也會到廟門口去試應該是“推”還是“敲”。即使詩人平時不像瘋子,在他做詩的時候,也必定會變成瘋子——最快樂,最痛苦,最天真,最可愛的瘋子!
每個真正愛美的人,都有可能成為詩人。當你看花落也流淚,聽貓叫也動情的時候,你就可以寫詩了。當然,要想成為偉大的詩人,光愛美是不夠的。巫婆為了顯示她的玄妙,總要念上幾句咒語;而詩人為了顯示他的高明,也總得說上幾句瘋話。記得曾讀過一句詩:
每看一眼世界
天堂就多出一條皺紋
我看不太懂。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一位詩人,問:你們詩人眼裏的世界和天堂到底有什麽不同?
詩人想了想,說:太太在的
我恍然大悟,從此發誓要做一名詩人。
2010年9月於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