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陳賢妹

10月13日下午，佛山南海的一個五金城，兩歲的小女孩悅悅先後被兩輛車碾軋， 7分鍾內，18名路人路過但都視而不見，漠然而去，最後一名拾垃圾的阿姨陳賢妹上前施以援手。

 

我不知道

你走過了多少條街

用你的眼睛

清洗著我們的城市

 

我不知道

在滿地的垃圾中

你是否撿到過

值錢的東西

 

或許佛山的巷子

太鬧 、太黑

十八雙耳朵

竟聽不到車輪下孩子的呻吟

十八雙眼睛

十八雙眼睛啊

竟看不見血泊中的小悅悅

 

隻有你

隻有你走了過去

用你柔弱的雙手

抱起了孩子

用你瘦小的身軀

抵擋著五千年最寒冷的風

 

也許對你來說

這是件很平常的事

把迷失的孩子

送回母親的身邊

把零落的花朵

還給哭泣的枝頭

 

當女孩父母跪在你麵前

你哭了

那毫不掩飾的哭聲

宣告你撿到的不是垃圾

是含苞待放的生命

是中國的良心

 

今天

我也要跪在你的麵前

我是人

我是父親

如果我的女兒在中國倒下

我希望她倒在你張望的街頭

 

今天

整個中國要跪在你的麵前

為了每一個倒下的孩子

不再被冰冷地路過

為了每一個中國人

不再忘記我們的國歌

 

中華民族

到了

最危險的時候

2011年10月19日 於 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