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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戰場遊記之三十五:拿破侖和希特勒都從這座小村走進地獄(下)
一百三十年後,庫圖佐夫的後代又在博羅金諾再次堅守祖先戰鬥過的陣地,與侵略者展開了一場惡戰。
蘇軍防禦工事就在130年前戰鬥的紀念碑旁邊:
1941年6月,法西斯德國入侵蘇聯。其中線由博克元帥指揮,仍沿著當年拿破侖的道路,由明斯克--斯摩淩斯克--維亞茲馬一線這條最短也最平坦的道路進攻莫斯科。閃電戰的威力起初非常奏效。但隨著天氣轉變,道路泥濘不堪,氣溫下降,加上蘇軍策略調整,抵抗逐漸堅強。10月10日朱可夫接任西方方麵軍司令員以後,最高統帥部從遠東和友鄰方麵軍向這一防線增援部隊。調到這裏來的共有14個步兵師、16個坦克旅、40多個炮兵團和其他部隊。重新組建了第16、第5、第43和第40集團軍,到10月中旬大約已有9萬人。當然,如果要建立一道綿密而堅固的防禦,這些兵力顯然是不夠的。但是最高統帥部已盡了最大努力。為把好鋼用在刀刃上,朱可夫決定首先占領沃洛科拉姆斯克、莫紮伊斯克、小雅羅斯拉韋茨和卡盧加等幾個最主要的方向。炮兵和防坦克兵器的主力也集中在這些方向上。為了增大防禦縱深,在西方方麵軍第一梯隊的後方完成了大量的工程作業,在所有坦克危險方向上設置了防坦克障礙物,方麵軍預備隊也調到了主要方向上。
博羅金諾村今貌:
1941年10月27日,德軍法霍巴可少將率領的第七軍進抵莫紮伊斯克蘇軍防線前沿的重地博羅金諾,有意思的是這支隊伍中還包括了法國維希傀儡政權派出的一個團。
很可惜,我沒有找到關於這場戰鬥的文獻記錄。隻有周正舒著的《犁不開的凍土》有生動的描述,估計是從俄文紀實文學翻譯過來的。我把它全文ZT在下麵,其可信度請大家自行判斷:
蘇軍陣亡戰士墓園:
堅守莫紮伊斯克陣地的是索本尼科夫的43集團軍,博羅金諾由波洛蘇欣上校指揮的步兵第32師。由莫斯科“鐮刀錘子”工廠的工人組成的三個民兵營和一個減員嚴重的坦克營,也歸波洛蘇欣指揮。第32步兵師是剛剛從遠東軍區日夜兼程趕到這裏的,齊裝滿員,生氣勃勃,自然成了主力。
波洛蘇欣讓坦克營的18輛坦克隱蔽在陣地左側的一片小樹林裏,準備出其不意的進攻敵人側翼。留下民兵營作為預備隊。布置停當,就聽一陣馬達轟嗚聲由遠而近,轉眼間幾架“美塞什密特”轟炸機幾乎擦著樹梢,呼嘯著從陣地上掠過,四周立即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波洛蘇欣舉起望遠鏡一看,隻見遠處塵土飛揚,畫著“鐵十字”符號的坦克群在前麵開路,裝甲車緊隨其後,三輪摩托摻雜其問,向這邊滾滾壓來。波洛蘇欣轉身大聲告訴通信員:德國法西斯來了,告訴炮兵團長,瞄準了給我來個集束射!”炮兵陣地上,團長姆拉采夫迅速定好標尺,下達了射擊命令,反坦克炮一陣集束射,立即有幾輛德國坦克起火不動了,但大多數坦克仍舊全速衝擊,並且開火還擊。幾發炮彈落在炮兵陣地,與師指揮所和各炮位的電話線被炸斷了。姆拉采夫一急之下跳出掩體,對著下一個掩體的戰士喊道:“聽我的命令,往下傳,標尺80——,”一個戰士躍出掩體,朝著下一個掩體重複著姆拉采夫的命令,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傳下去,一直傳到每個炮位。姆拉采夫又大喊一聲:“集束——射!”於是就像在山穀中喊了一聲似的,“集束——射!”的喊聲此伏彼起在陣地上回蕩。幾乎是同時,雙方的炮彈都落地開花了,雙方的陣地都硝煙彌漫。
蘇軍坦克:
德軍隊形中有幾輛裝甲車中彈起火,坐在車裏的德國兵,大叫著從濃煙中鑽出來,向後奔逃;蘇軍陣地,幾個躍出掩體傳達命令的士兵被彈片擊中,撲倒在地。這時,有幾輛德軍的坦克已經衝到了蘇軍陣地前沿。同時,波洛蘇欣從觀察所中發現,在炮火攔截下,德軍殿後的裝甲車和摩托車與開路的坦克部隊之間距離拉大了,德軍的主要部隊現在正失去了坦克的掩護,暴露出了側翼。於是一麵下令組織力量幹掉衝到陣地前沿的坦克,一麵衝著通信兵大喊:“德國人側翼暴露了,命令坦克營,出擊!”早先隱蔽在小樹林的蘇軍坦克手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接到命令,馬上全速開動,殺將出來。
蘇軍戰壕:
德軍被突如其來的蘇軍坦克打了個措手不及,隊形被攔腰切斷。有的奪路而逃,不擇方向:有的掉頭向後,躲避炮火;有的忙中出錯,不是熄火拋錨,就是撞到了一起,整個戰鬥隊形亂成一鍋粥,蘇軍坦克兵乘機擴大戰果,又報銷了幾輛裝甲車。坦克營長剛要命令追擊,忽然覺得坦克隨著四周的土地不斷的跳動,經驗告訴他,這是敵人用重炮或是飛機投彈進行還擊了。他馬上下令:“全體撤退,退回樹林隱蔽……!”話還沒說完,就覺得坦克象是被誰推了一把地一跳,不動了。他使勁推拉了兩下操縱杆,沒有一點反應。他罵了一句,下令棄車轉移。等他最後一個鑽出坦克,飛機的怪叫聲,炸彈的爆炸,立即劈頭蓋臉地撞擊著耳膜。雙方正殺得難解難分之際,師部觀察所外麵的戰壕裏傳來一名男子愉快的話聲:“清問你們的指揮員在哪兒,我帶著姑娘們慰問大家來了。隨著聲音,一個大個子上尉走進觀察所。見到波洛蘇欣軍銜最高,一個立正:“第59獨立炮兵營營長葉戈羅夫向你報告,我營路過此地,請問是否需要幫助?”說著,衝波洛蘇欣擠了擠眼睛。 波洛蘇欣禮也沒還,沒好氣地說:“什麽他媽的姑娘們,你帶她們到這兒來幹嗎?這是什麽地方?乘我還沒發火,帶上姑娘們見你的鬼去吧!”葉戈羅夫莫名其妙,不知道這位上校為什麽這麽大火。他眨著眼睛,結結巴巴地說:“上……校同誌,您……您大概搞……錯了,我說的姑娘不是別人,而是‘卡秋莎’……,對.就是那管火箭炮……”他的手朝觀察所外麵指了指。
“什麽火箭炮?能發射嗎?”波洛蘇欣一下子來了精神。
“瞧您說的,不能發射我上這兒來幹嗎,您沒見過‘卡秋莎’?那好,我馬上安排一次齊射,讓您和戰士們開開眼,讓德國鬼子嚐嚐苦頭!”葉戈羅夫迅速恢複了剛才的愉快語調。
“就一次齊射?太少了,幹嗎不多打幾發?”波洛蘇欣還有點不滿足。
“這就足夠了,上校同誌。德國鬼子肯定屁滾尿流!對了,也跟我們前沿的戰士們打個招呼,別嚇著他們,這些‘姑娘們’幹起活來動靜可大羅。”說完調皮地擠擠眼睛,一轉身鑽出了觀察所。
博羅季諾村南的小河:
波洛蘇欣拿起望遠鏡湊近觀察孔,他看到德軍又恢複了進攻的隊形,七八十輛坦克,拖著一道煙塵,向自己的陣地衝來。忽然他覺得腳下的土地顫動了一下,然後就聽到頭頂上響起一串他從沒有聽到過的怪叫,就像成千上萬的人同時撕裂了手中的布條一樣,隨即一條條刺眼的火龍,劃破天空卷起一陣熱浪,裹著細小的沙石、草根、落葉迎麵撲來,使波洛蘇欣和身旁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從觀察孔前後退了一步,還沒等他們站穩,倏地,猶如平地落下一串霹靂,閃電般的亮光透過觀察孔把昏暗的觀察所刹那間照得雪白一片,棚頂和四壁撲撲贛蔽落下溜溜泥土,耳膜被巨大的爆炸聲震得嗡嗡直響,一下子什麽都聽不見了。
蘇軍防禦工事:
“卡秋莎!這就是我們的卡秋莎!”波洛蘇欣大喊了一聲,也不知道別人都聽見沒有,一步跨到觀察孔前,舉起望遠鏡一看,哪兒還看得見德軍的影子呀,剛才還是塵土飛揚的地方現在成了一片火海,火焰竄起三四米高,從左到右,形成了一道火幕,一道火牆。火光上麵,是一股濃濃的黑煙,翻騰直上,遮天蔽日。借助望遠鏡,波洛蘇欣看到德軍一輛坦哀被炸得翻了個,履帶朝天,炮塔在下;相隔不遠處的另一輛坦克,上半截被炸得不知去向,隻剩下履帶之下的部分,禿禿地被烈火所包圍。還有一輛裝甲車,車頭沒了,隻剩下後半部,被大火燒得通紅。他粗粗一算,就這一次齊射,就報銷了敵人20多輛坦克和裝甲車。波洛蘇欣鼓動雙拳,高興得大喊大叫:“卡秋莎!真帶勁!卡秋莎!卡秋莎,親愛的,可真行啊!嘿!你們快來看哪!”
博羅季諾村景:
就這樣,在博羅季諾地區,波洛蘇欣指揮的部隊把力量上絕對優勢的敵人擋住了整整5天。這時正是10月,氣溫迅速下降,每一天的阻擋對莫斯科保衛戰都是極端重要的。時間就在這血與火的伴隨下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10月底,德軍雖然在某些地段有所突破,但前進的速度十分緩慢,加之離莫斯科越近,蘇軍抵抗越頑強,幾乎步步設防,處處死守,使德軍每前進一公裏,都要付出巨大代價。嚴冬降臨了,希特勒就這樣和拿破侖一樣,雖然奪取了博羅季諾村,但終於從這裏一步步走進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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