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小馬辦夜校

引子

這天晚上回家以後，小馬不知從哪兒弄了個粉筆頭，在牆上寫字，還得意洋洋地把我從廚房拽過去看：這是M。我掃了一眼，就叫起來：小馬，不許在牆上亂寫亂畫！小馬辯解說：我沒在牆上畫，是在紙上畫。我定睛一看，還真冤枉他了。可他說的紙實際上是小可貼的畫，貼得有年頭了，再加上那麵牆被他們貼來貼去，弄花裏胡哨的，也不能怪我看走了眼。可那邊小可聽見又不樂意了，也是呀，這怎麽是人家的作品啊。

孩子愛學習，要寫字，是好事得支持呀，尤其是我們小馬難得拿一次筆，無論什麽筆。我想了想，找出一個小黑板，用繩子拴在暖氣片上。粉筆灰大，這黑板可以用水彩筆(FELT-FEUTRE)寫，多好。小馬在黑板上塗塗抹抹，小可也來湊熱鬧。要吃飯了，哥倆才停下來，還說好吃完飯接著玩。

第一天

小可急急地吃飽了飯，催小馬快點兒。小馬這陣子吃飯調皮，上桌子就磨磨蹭蹭半天，拿起筷子還要在碗裏撥來撥去地玩，自然落後很多。見哥哥催，趕緊往嘴裏撥拉完飯菜，腮邦子鼓鼓地就跑了。

哥倆在小黑板前地上坐好了，按照小可的主意，象白天在學校一樣上課。哥哥是老師，弟弟當學生。小可的老師認真耐心，這堂課有唱歌，“法語”和“算術”；學生答不出問題，老師提示有方，學生答對了，老師熱情鼓勵：真棒！100分。小馬也是好學生，專心聽講，積極回答問題，還真像在學校一樣，發言舉手。有時沒舉手就答完了還不算數，重新舉手得到老師的認可再答一遍才行。答對了得到老師表揚，小馬還美滋滋地舉舉小拳頭：贏啦。

該洗澡睡覺了，催了好幾遍，哥倆才下了課。老師給學生每門課都給了“A”，還給加了個品行表現分，自然也是“A”。小可問弟弟好不好玩，明天吃完飯還玩不玩。小馬當然說好玩，明天接著玩，不過條件是他也要當一回老師。

第二天

一吃完晚飯，哥倆又都坐到小黑板前了，這每天晚飯後的電視娛樂也自動地取消了。

小可先當老師，有了昨天的經驗，更得心應手。隻是有些操之過急，一高興把他五年級課的東西給小馬講上了，哪那行呢。不得已，又降低標準，從基礎打起，認字母ABC和數字123。

小馬躍躍欲試地等著執教鞭，上課就不太專心，再加上難度大了，不好玩，屁股下麵開始長釘子了，不停地要求：該我了，該我了。

好不容易小可過足了癮，下了課，評分就比昨天差了：唱歌=A，法語=B，算術=B-，表現=C。

小馬對得了什麽分一點不感冒，就著急著當老師也威風威風呢。上了黑板，大筆一揮，畫了幾個鬼符，指著其中之一提問：這是幾？小可用心揣摩了半天回答說：2。不對，是三，罰你。好厲害的老師啊。

小可不服氣，嚷嚷起來：這是3嘛？這是3嘛？你會不會寫字？小馬神氣著呢，就是3，就是3。哥倆誰也不服誰，請媽媽當裁判。我也不能讓人老師下不來台呀，抹稀泥吧：是3，是3，隻是好像尾巴太輕了，看不太見。不算，再來吧。小馬到底有點底氣不足，放了學生一馬，又畫了一個1在黑板上：這是幾？這回小可答對了，小馬很有成就感啊：對啦！就在黑板上抹了兩下，自個也不認得，想想說：100分。

沒一會兒，小可就要求下課，小馬大概也覺得當老師太累，學生太刺頭，就答應了。

第三天

這天吃完晚飯，哥倆又都坐到小黑板前了。

開課了，小馬這學生不老實了，1說成是2，3說成是5，反正成心搗蛋。小可繃著笑臉，懲罰學生：站牆角去！小馬樂嗬嗬地爬到牆角去了。過了大約半分鍾，老師就解除了懲罰，叫學生回來接著上課。隻是回到黑板前，小馬又故伎重演，小可也不心慈手軟大罰特罰。隻是外麵學校不能體罰，家庭夜校自然也不能羅，老師的手段就很受限製。隻聽得，老師一直不停地喊：站牆角去！回來！學生就在黑板和牆旮旯之間來回爬行。嘻嘻哈哈地，這堂課就在老師學生同樂中結束了，老師沒忘給學生打分，真慘：法語=C，算術=C，表現=D。

第四天

吃完晚飯，小馬又要上課。小可再沒了興致，自己在黑板上寫寫畫畫。小馬就抓爸爸媽媽當學生，一個一個地給上課。不過爸爸媽媽們當差都當油了，先講好條件：隻上一堂課，完了就得自己玩。

上完了課，哥倆又開始為搶黑板打架，你抹了我的字，我在你的畫上畫。不得已，我用紅筆畫了條中線，一人一半，才算消停會兒。

第五天

吃完晚飯，哥倆又都坐到了電視機前。夜校也就關門大吉了，連黑板也沒人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