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羊沒出國的時候,就給家人發了擲地有聲的豪言壯語:“我到美國自力更生,大不了到餐館洗盤子去!”。到了美國才發現這壯語說太滿了。中部的學校小城,隻有一家中餐館。報名洗盤子的都排到後年了,哪有我這新生的份兒。到暑假,我就到紐約碰碰運氣。餐館的工還真不好找,人家要會英語,還要有經驗 。 更可氣的是不要大陸來的。有一天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就自稱是台灣人,到一家紐約餐館打雜兒。到了餐館,老板看看我問:“台灣那個學校念書?”我一下兒懵了,隨口說“交大。”老板狐疑地看我一眼,但沒說什麽。我以後才知道台灣還真有個交通大學!
那個餐館有個送外賣的,是真台灣人。他姓李,我們都叫他“小李飛刀”。我們在廚房空的時候,也聊天。他也是一人在美國。他告訴我:“周末可以去大西洋賭城,花十塊錢在中國城買張汽車票,汽車公司會發十五塊錢的賭籌。你如果馬上換回錢來,還有五塊可以吧菲。一個人在這兩件事不可以做:不可賭,不可嫖。如果你真憋得難受,到四十二街去花個二毛五看看就可以了。”
他所說的四十二街是在紐約近時代廣場的紅燈區。那裏有很多脫衣舞的看場。不象高級的脫吧,這種地方沒有酒吧。 進入店內,隻見很多像電話亭的小間。進入小間,正麵世一個關閉的窗子。窗邊有一投幣機。那時候,投個quarter,窗便打開20秒。窗的另一邊兒是個廳,有一兩個穿的很少的姑娘扭臀晃乳。
餐館打雜對於我這書生來說不是個輕鬆的活。幹得不利落還要被老板,大師傅罵。鬱悶之下,就去了四十二街。舞娘們是換班的,一個跳10分鍾,扒光了衣服就下去了。我發現有數位常客老頭,拿一包硬幣,在那守著。有一老頭兒看到好看的,馬上通知其他的,一起塞硬幣開窗。那些舞娘們也賊精,不好好脫,一直等那窗要關了,才拉一拉奶罩底褲,好像是馬上要建光似的。害得老頭們趕快加硬幣。日子就了,各老頭都有自己的“相好”,知道什麽時候去迎相好的。
一次我開了窗,看見對麵窗口有一老頭好像是喝多了,把個頭伸到了窗裏麵。還要去拽舞娘的腿。一會兒,窗子開始關閉,他竟被夾住,引得姑娘們尖叫。 他還在嚷嚷:“不是說二十秒嗎,這有二十秒嗎?”少頃,老板帶一大漢出現,把他拖出來,扔了出去。 他還大叫:“你這他媽的窗口開開關關也太快了,我上個廁所miss了我最喜歡的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