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見到老賀,正是要下班的時候。於是就跟著她坐她的“大奔跑車”一起回家。下車的時候,老賀發現家裏沒人,拿鑰匙開門的手,開始顯得有點發抖。進門以後,俺看見客廳裏掛了一個鳥籠子,裏麵養了一隻碩大的鸚鵡,正在閉目養神。俺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鸚鵡,就好奇地跑過去,一麵觀賞,一麵“喂…,喂…,喂…,喂…,”地逗它。半晌,鸚鵡睜開了一隻眼睛,不緊不慢地說:“靠,是不是電話又占線了?告訴你早該修了。哇哇。”
俺正要誇獎這鸚鵡的伶俐,就聽見門響了,原來是老土回來了。老土個子不算很高,但是看上去很有風度,長得也比老歐強幾個數量級。老土給人最大的特點是熱情,屬於那種一分鍾稱兄道弟,兩分鍾勾肩搭背,三分鍾不分彼此的熱心人。果然沒多久,老土就邀請俺一起出去喝酒。俺是恭敬不如從命,但是看到賀卡臉上露出的不願意神情,俺心裏有點犯猶豫。老土不由分說,就把俺拉了出去。
三杯酒下肚,話匣子就打開了。俺心裏還是有點擔心賀卡不高興,就問老土。老土一揮手,說:“你不用擔心,真的沒事。”過了一會兒,老土見我還有點猶豫,就一板正經地說:“我以安拉的名義保證,你真的不用擔心。”頓了一下,老土壓低聲音:“實話告訴你吧,我每次喝完酒回去,都有絕招。”
“什麽絕招?” 俺好奇地問。
老土停頓了片刻,四下張望了一番,見沒人注意,就說:“我每次喝完酒回家,先在門外把裏外衣服全部脫光,等老賀開門的時候,我就先把衣服扔進去,然後說,我回來啦。接下來一切就都過去了,和沒事兒一樣,嘿嘿。”看著老土有點得意的目光,俺也就完全放心了。就和他放開痛飲起來。
兩人喝到最後都有點醉醺醺地。俺回旅館以後,倒頭便睡。第二天起來,才想起來應該趕快給老土打個電話。接通以後,問老土昨晚的情況,老土好像還沒有睡醒,喃喃地說:“昨晚老賀開門的時候,我把衣服往裏麵一扔,剛說完‘我回來了’,就聽到裏麵有人說:‘各位乘客注意,下一站是市政廳廣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