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靈石（3，4）

第三章

 

東四十條胡同的一座灰色磚砌的四合院。

院內的一間房間，屋內極其簡陋。雜木舊地板，一張簡易的寫字桌，雜木衣櫥，靠北牆有一張簡易的行軍床。半年前，一位從未見麵的博士給鐵木然在京北市找了一個住所，定期地往他的帳號上匯錢，庇護他能在京北生存至今。這一個月，博士特意安排他換住進了這所小屋子，他的生活還算不錯，也不缺錢。今夜，他終於等到了博士的電話，感到他可以回報博士了。他匆忙拿出手機。

“你是鐵木然？”打手機的是位男子的聲音。

“博士，我是鐵木然，我一直等待你的電話。”

鐵木然從手機裏的那頭聽出博士很興奮。“木然，你最近身體怎麽樣？”

“很好，謝謝你的照顧。”

博士聲音有些吞吞吐吐的。“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你盡管說，我會去幫你辦好的。” 鐵木然激情滿懷地說道。

“據傳說，養石社製作了一塊靈石石碑，在這塊靈石石碑上刻著養石社最大的秘密被隱藏的地方。這塊靈石石碑太重要了，我們一定要找到它。” 博士小聲地說著

鐵木然激動起來。“那麽一旦我們擁有這塊靈石石碑，我們就離成功不遠了。”　　

博士的聲音露出了無奈。“可是這塊靈石石碑藏在了雍和宮喇嘛廟內一個確切的地方，我們很難得到它。”

“我明天去雍和宮偵查一下，然後向你匯報。”

博士又說道：“我們一代又一代已苦苦地搜尋了好幾百年，沒有任何發現。我希望這件大事由你來完成。你必須馬上找到那塊石碑，就在明夜。找到後立即給我打手機，我會派人去取。”

鐵木然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可是博士的想法似乎不可行。“雍和宮是國家級的大廟，保安設施甚嚴。尤其是夜間，連個蚊子都難飛進，我怎麽進去？”

“我已托好了人，雍和宮晚上值班人員會讓你進去的，你隻需到指定的地點，把那塊靈石石碑取回來。”

接著，博士開始麵授機宜。鐵木然聽後，激動得心怦怦直跳，他很快就會拿到那塊靈石石碑了。他掛上手機，暗暗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完成任務，同時感謝博士給了他足夠的時間，讓他在進入雍和宮之前有足夠時間休息。

鐵木然想到今晚我必須清除一切雜念，睡一個好覺。明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義的，是為了鏟除暴君和他的子孫。事後人們肯定會原諒他的，會紀念他的。

但鐵木然清楚地知道，即便有如此的決心，到雍和宮裏去偷一件東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事後人們還會把他當成罪犯，但總是要有人做出奉獻的。

他感到背後和大腿一陣陣的疼痛，他脫下長褲，低下頭仔細地看著大腿上的一道道傷疤。那是在他年輕時候，被別人打的，留下的痕跡。大腿上的傷疤像一條條蚯蚓，布滿了整個大腿。

他一想起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他就渾身直冒冷汗，神經不斷地顫抖。這些傷口，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和筋的。但是當年的疼痛和這些傷疤會永遠提醒我不要忘記我所遭受的苦難。

第四章

 

星期一的早晨，8點7分。京北曆史博物館裏。

行政辦公室的女秘書小姚正給金一凡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傍邊的行政辦公室鄭主任焦急來回度步。“再打他的手機，不行就去他的家。”

今天早晨8點半，京北市的領導將要聽金一凡關於京北曆史博物館的遠期改造方案，可是金一凡到現在還沒有到。這可不是他的工作態度和風格。雖說金一凡已退休，但博物館的領導考慮他是元史專家，又返聘他為博物館名譽研究員。每天，他都會在7點30分準時到達京北市曆史博物館，而今天他卻沒有到。難道他是病了或則有什麽緊急的事？即使有要事，他也應該來個電話。

鄭主任緊鎖著眉頭對小姚說：“我們還是趕緊去一趟他的家，他的家離我們這裏也不遠。”

過了東長安街大街，前麵就是南河沿大街。金一凡的家就在一處僻靜的胡同裏。大門虛掩著，鄭主任輕輕地用門首叩著門，但沒有回音。心急的小姚不顧一切的用力拍打著門，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兩人相視一會，小姚大大咧咧地推開門，進了四合院，四合院的正房和西廂房門都開著。他們一起朝著正房走去，正房裏四處散落著紙張，一張椅子翻倒在地。金一凡不在正房裏。

他倆感覺金一凡要出事，慌忙出了正房，大聲地喊叫：“金老你在哪裏？”沒人應答。

鄭主任走近了西廂房，他隔著鐵門欄朝裏望去，昏暗的屋內地板上有一道黑紅色的血跡，一股濃厚的血腥氣從屋裏飄出。他失聲地喊道：“小姚，你快來看，這是什麽？”

小姚被鄭主任的失態聲嚇壞了，匆忙地從院裏的另一頭趕了過來，湊上腦袋往裏一看。“金老可能出事了，快，我們得趕緊報警。”

 

兩分鍾後，刺耳的警笛聲就呼嘯而到。金一凡死了，死在他家西廂房的內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