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公元 1226 年,在一個太陽剛升起的早晨。
65 歲的成吉思汗站在蒙古行營前的高台上,向他的 十萬精銳鐵騎大聲地宣布, 第 6 次討伐西夏的戰爭 開始了 。
浩浩蕩蕩的十萬 鐵騎 迅速地搶占黃河九渡,又順利地攻克應理城。然後大軍果斷地兵分兩路向西夏都城挺進。
這一年的 11 月,成吉思汗親率中軍死死地圍住靈州,靈州在蒙古大軍的連續攻打下岌岌可危。危難之際,西夏大將,嵬名令公,率十萬援軍倉促救圍,途中被蒙古大軍所伏,全軍潰敗。西夏太子,德任,率領固守靈州的西夏殘兵與蒙古大軍作最後的生死一搏,全城軍民慘烈地戰死,靈州失陷。
當年的 12 月,蒙古軍隊又輕鬆地克鹽州。凡蒙古鐵蹄過後,屍橫遍野,火光四起,西夏子民百人中,也僅剩一、二人。
1227 年 1 月,成吉思汗又親率蒙古大軍圍攻中興府。 6 月天氣轉熱,西夏境內發生強烈地震,房屋倒塌,瘟疫流行。被蒙古軍隊圍困達半年之久的中興府,糧盡援絕,軍民體弱多病,已失去了抵抗能力。夏末主走投無路,隻得派遣使節告諭成吉思汗;請求投降。夏末主獻城投降後,成吉思汗將夏末主和中興府內所有兵、民統統殺掉,中興府城內血腥衝天。
西夏 美麗如仙的王妃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 被當場 俘虜。當晚, 成吉思汗就令她 侍寢。集家仇國恨於一身的王妃借行房時,趁成吉思汗正在興頭之機,狠狠地將他的陰莖咬傷,陰莖頓時血流如注。王妃自知難逃一死,衝出蒙古包,投黃河自盡。
羞恨交加、惱怒的 成吉思汗 從此一病不起。這件發生在成吉思汗身上難以啟齒的特大宮廷醜事,卻被 成吉思汗的後裔和近臣隱 瞞了下來,對外謊稱大汗是墜馬受傷致病重。 1227 年七月, 66 歲的成吉思汗結束了戒馬一生,因羞愧和傷重不治遺憾地離開了人間。
成吉思汗的子女和最忠心耿耿的將領遵循密不發喪的遺詔,把遺體悄悄地運回故裏,葬於 鄂爾多斯的 起輦穀。
在葬後的陵墓上,當著母駝的麵殺死了一隻母駝所生的駝羔,將其血撒在踏平的墓上,並派重兵守墓。第二年春天,成吉思汗的子女和心腹備好祭品,牽著被殺駝羔的母駝,一路來到成吉思汗的葬地。
主持喇嘛和工匠在成吉思汗的葬地上劃出一個大圓形地方,往下挖了九九八十一尺多深。並將用五色彩緞封口,上印‘唵嘛呢叭咪哄’六字真言,盛有‘頌希格’的箱子和瓷器埋了進去。箱子和瓷器裏裝滿了大汗身前愛物。用土填埋,夯造成園塚,塚上植柳樹。柳叢中戳立被稱為‘特力’樺樹木杆為柱,木柱高聳,直衝藍天。木杆上掛有用彩色羊毛編織的天馬圖像,在天馬圖下麵,幾道下垂的繩弦上係有各種色彩的三角形綢緞。園塚周圍堆放著石塊。
次日,當紅日出升之時,眾祭拜者走向園塚。成吉思汗的四個兒子圍成半月形跪拜在前,成吉思汗的三個女兒排成一字形跪拜在後,再後麵是皇親國戚和成吉思汗的近臣。他們依次獻上哈達,敬上奶酒,唱著草原讚歌歌頌他們的大汗,繞園塚轉山。然後再在園塚前跪拜,向蒼天,向天神祈禱,祈求大汗永生,保佑草原風調雨順,五畜興旺。
一陣祭拜過後,本來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刮起一陣巨大的黑色旋風,旋風過後,天空陡然變成黑色。隨即,黑色的雲層之上,傳來極其刺耳的呼嘯聲,一顆巨大的隕石,帶著長長的光尾,在空氣的摩擦下,如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北鬥七星的方位迅速而降,隻聽一聲巨大的撞擊地麵聲,火球穿入成吉思汗的葬地。眾人全部被突發的景象驚呆了,愣愣地望著陵墓,長跪不起。
慘烈的大漠風嘯聲和悲傷母駝流著渾濁的淚水的駐足悲鳴聲在大汗墓地上回蕩。
第一章
780年後,京北市東城區南河沿大街附近,一座普通的四合院裏。
深夜12時27分。
一個具有矯健身手的中年男子翻牆躍進四合院裏,他輕身快步走近四合院的正房窗前。屋內亮著燈,坐著一位老人,他是曆史博物館前研究員金一凡。他正在專心閱讀,又好像在等人。
那男子貼著門窗朝裏望了一會,屋裏隻有金一凡一個人,這是個下手的好機會。
那男子突然打開了房門衝了進去,金一凡聽到門響,大吃一驚,不解地望著這位陌生男子。男子猛地上前幾步想要抓住金一凡。金一凡的頭本能一低,一手金鷹揮翅擋開了那男子的手。那男子的手從金一凡的頭皮擦過,重心不穩一個郎蹌摔倒在地。金一凡抬腳就往門外跑去。穿過四合院,一直跑進了的西廂房內,跌跌撞撞地撲向他所見到的離他最近的一座元朝初期石鷹雕塑。這位七十五歲的老人猛地抓住石鷹的尾部,用力往下按,石鷹的尾部終於被按動下來。金一凡手一滑向後摔作一團,滑進一堆雕塑之中。防盜鐵門迅速關上,鎖住了進入西廂房的入口,防盜鐵門震顫著。金一凡手扶著一件雕塑,心髒在劇烈跳動,費勁地喘著大氣。他回頭瞄了一下防盜鐵門,又看了看前方的內屋,我必須馬上從雕塑中站起來,我要躲進內屋。在這不到60平方米的地方,他渾身顫抖,掙紮著往西廂房的內屋爬去。
那男子緊追了過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西廂房的門口傳來:“不許動!動就打死你。”
金一凡雙手撐著地,跪在那裏,呆若木雞,好半天才轉過頭去。在封閉的門外,僅五米遠的地方,一個高大黑影的男子正透過防盜鐵門上的鐵欄杆盯著他。他身板寬厚,個子中等,麵無血色,一頭濃厚的黑發。那男子有一雙機智的眼睛,瞳孔黑而有神,看上去是個很精幹的殺手。
他很快地從腰上的槍套中抽出手槍,把槍瞄準了金一凡說:“你想找死嗎?看你還往哪裏跑?”
金一凡聽出了他濃重的保定口音。
那男子隔著防盜鐵門凶狠狠說道:“你他媽的別動,你告訴我那東西藏在哪裏了?”
金一凡無奈地半跪在地上,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說的那東西是什麽?”
那人惡狠狠地盯著他,左手試圖打開鐵欄門,門緊緊地鎖著,根本無法打開。那人的情緒有些激動,狼一般的眼神恨不得要把金一凡吃掉。“你心裏很清楚,你別裝傻,你拿了不屬於你的東西。”
金一凡心頭一緊,他難道知道些什麽。
那人把槍瞄準了金一凡。“今夜,你必須說實話,把那件東西交出來,否則你別想活命。要想活,就乖乖地告訴我那東西藏在哪裏了,難道你想為了這件東西而送掉你的老命嗎?”
金一凡不知怎麽回答。那人用槍輕輕叩了幾下鐵欄門,金一凡恐懼地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他。
金一凡吞吞吐吐地說道:“等一等,你不要殺我,我真的什麽也不知,如果你想要件名畫或瓷器,我會給你的。”
“我隻是想用那件東西,如果你說出它的藏身之處,我可以繞你不死。”那男子嚴厲地說道。
“什麽東西,請你告訴我?” 金一凡搪塞著。
襲擊他的那男人得意地冷笑一聲。“你跟那幾個老家夥一模一樣,死不認帳,看來你活的不耐煩了。”
金一凡的心不由地顫抖起來,他已殺了我的兄弟?接下去,金一凡保持了沉默。
那男子冷笑道:“你的同夥,我們也找到了,他們六個都沒跑掉。他們中已有人坦白一切,你不說,不坦白,沒有關係,但你的死期到了。”
有人說出了內情,這絕不可能。金一凡和其他六位的真實身份是個神聖的、古老的秘密,沒有外人知道。金一凡現在心裏很清楚,他的同伴是以死來遵守組織的規定,在遇到危險時都說預先演排的台詞,僅一人用假坦白來保護組織的存在和秘密的轉遞。這是組織上的一條死約。
那男子再次冷笑一聲,“其他六位已經上西天了,你死後,唯一知道秘密的人就是我。”
金一凡馬上明白攻擊者所說的是真的。真正令他可怕的情況已經來臨,其他六位已經死了,如果我再死了,秘密將永遠無人繼承。他不顧一切地站起來往內屋走去。
背後的無聲手槍響了,金一凡感到鑽心地灼熱,子彈停在他的胸骨上方幾厘米的地方。他朝前一下摔倒在地,痛苦地掙紮著,接著費力地翻過身,右手捂著傷口。鮮血順著手臂滴在地板上,他無神地看著鐵欄外的那雙眼睛。
那人又瞄準了金一凡的頭,想一槍讓他立即斃命。無聲手槍又響了,金一凡極力地擺動著上身,這一槍打偏了,打中了金一凡的鎖骨。金一凡閉上眼睛,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眼前是茫茫的大草原,遠處是他熟悉的村落,太陽從東麵升起。第三聲槍響起,打中了他的大腿,又把他拉回了現實。金一凡微微地地睜開了眼睛,雙手軟軟地放在身體的兩邊,腦子急速飛轉。那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金一凡,又瞄了一眼自己的武器,認為金一凡被他打死了。
他把手槍插入槍套,又觀察了金一凡一會,金一凡任然沒有絲毫動作。金一凡肯定死了。他似乎對他的槍法很滿意,冷笑道:“即使你是在裝死,這三槍也會要了你的半條老命,你這個老家夥活不長了,就留你多喘幾口氣吧。”
金一凡感到全身疼痛,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一槍擊中了胸口,一槍打碎了鎖骨,另一槍是大腿。四周都是血,還好子彈沒打中他的心髒。金一凡是一名經曆過抗美援朝戰爭的老兵,根本不懼怕死亡。他以前也目睹過戰友這種可怕的死亡,在等待中慢慢地死去。他最多還能活幾十分鍾,因為外部的空氣正滲入他的胸腔,他將失氧而憋死。
那男子冷冷地說道:“先生,疼痛對你是最高的獎勵,死亡對你是最好的報應,再見老東西。”
四合院被黑暗籠罩著,大地還在沉睡之中。攻擊者環視了一下周圍,悄悄地離開了四合院。
西廂房裏金一凡靜靜地躺著,已經聽不見那男子的腳步聲。金一凡努力地抬起頭盯著鐵門,他已很難再站起來,防盜鐵門更不可能被打開,他已被困在西廂房裏麵了。等到明天,有人來到他身旁時,他早就沒命了。然而,現在令他擔心的倒不是死亡的威脅。他腦海中想的是:其他六位兄弟已被謀害,我必須把這個秘密傳下去。他想到了他們的祖先,想到了他們肩負的重任,一個環環相扣的守秘者鏈條。今晚,金一凡突然成了唯一存在的一環,他死了,這根鏈條就要斷了,組織將後繼無人了。
他使出最後的力氣翻了個身,顫栗著趴在地上,我必須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完成這個曆史使命。
在這個世界隻有兩個人可以傳承他們的偉大使命。
金一凡使出全身力氣抬頭望著前方,元青花瓷器和元朝名畫像前輩似的朝他招手。槍傷的痛苦使他不停地抽搐,他努力控製住自己,用右手按住胸部的傷口。血不斷從各部位的傷口滲了出來。他知道他很快就會死亡,他要抓緊最後生命的每一刻把秘密傳下去。
第二章
槍殺金一凡的男子走出四合院大門,四周靜悄悄的,人們早已進入夢鄉。他沿著胡同走向南河沿大街,街上,清潔工人正在打掃衛生。
他的腿在翻越四合院圍牆時受了傷,傷口使他感到一陣陣疼痛,疼痛越來越厲害,正不斷刺激他的神經。一晚上他與他的同夥一起幹掉了七位敵人,他感到他的精神快支持不住了。他邊走邊撒下化學藥粉,以防警犬的跟蹤。還有一段路程需要他堅持,他忍受著巨大的壓力,一瘸一拐地走向位於北河沿的一座灰色磚砌的四合院門口。
接近四合院時,他機警地、迅速地掃視了一下周圍。四周空無一人。他輕手輕腳地打開四合院的大門,四合院內靜悄悄的,他進了其中的一間屋子。他回頭朝院裏看了一眼,沒有驚動任何人,然後順手關上門。
他匆忙走向寫字桌,打開鎖,從中間抽屜裏拿出手機。
“你是?”接手機的是位老人的聲音。
“博士,我是蔣鬆岩,問題都解決了。”
蔣鬆岩從手機裏的那頭聽出博士很高興。“老蔣,你幹的不錯。”
“教授、工程師、處長和那個研究員等七人全被我們解決了。”
博士遲疑一會,好像是在嘟囔。“那你肯定從他們的嘴裏得到了什麽?”
“隻有成教授說出了實情,那六個死也不說。”
“你相信那個姓成的教授說的是真話嗎?”
“他是怕死的,臨死前陳述一定會是真的,不可能會有意外。”
蔣鬆岩聽到博士一陣激動的呼吸聲。“太好了。養石社的人一般會以死來嚴格遵守社規,可是他們當中也有怕死的。我一直擔心他們個個會嚴守養石社的秘密,寧死也不說出來。”
“成教授很怕死,死亡威脅是令他開口的最大原因。”
老人的聲音顯得那麽的急迫。“成教授都說了些什麽,老蔣,快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蔣鬆岩知道他從成教授那裏得到的消息會令博士激動萬分。“博士,成教授臨死前交待,那塊傳奇的靈石石碑的確存在。”
通過手機,蔣鬆岩聽到對方的感歎聲,他能感覺到博士的脈搏在加快。“與我們原先的判斷是一致的,他們七人對靈石石碑的藏匿都是知情者。”
博士停了一會又說道:“據傳說,養石社製作了一張靈石地圖,即一塊白駝皮。在這塊白駝皮上畫著養石社最大的秘密所隱藏的地方。這地方太重要了,養石社就是為了保護它而存在的。”
蔣鬆岩激動起來。“那麽一旦我們擁有這塊白駝皮,我們離成功就隻有一步之遙了。而且,成教授交待了那塊靈石石碑就在京北市。”
博士驚歎道:“京北市?一切都快的令我難以相信,現在情況變得簡單了。”
蔣鬆岩接著描述成教授交待的細節和六名受害者被害的過程。那位成教授顯然是個膽小如鼠的家夥,在臨死前試圖通過坦白來贖回自己可憐的生命。成教授對蔣鬆岩說,那塊白駝皮放在一個麒麟盒裏,麒麟盒又被裝在了另一隻盒子裏,而藏那隻盒子的地方被記載在一塊石碑上,石碑被巧妙地藏在一個京北市的一個古廟裏,雍和宮喇嘛廟內一個確切的地方。
博士感歎道:“上天有眼,他們真會作弄我們,已有好幾個世紀了。”博士突然停止說話,手機的那頭異常的寂靜,博士似乎是要讓此刻永留心扉。
博士又說:“我已經苦苦地尋找了好幾十年,沒有結果,而這個秘密卻被你找到了。你現在需要休息,明天一早來我這裏,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