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絕】題黃石公園五彩池照---附對題圖詩的一點淺見

攝影：愚訓

【七絕】題黃石公園五彩池照
碧是秋波絳是胭，流光溢彩繪難全。
莫非玉帝偷杯醉，錯把瑤池降世間？

中華新韻：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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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題圖詩的一點淺見
寫題圖詩因已有圖在先，往往容易落入看圖說話的窠臼，將圖像翻譯成文字，白描一番，未免就失之於平淡無奇，因為往往圖像本身直觀的奇麗，已遠勝過文字的描寫。因此，題圖詩要出勝，就要發揮文字的特有功能，注重寫出意蘊，也就是說要注重寫出圖畫本身難以言狀的東西，這包括畫裏隱含的和畫外延伸的。從這個意義上看寫題圖詩也就還真是不能算一件易事，實際上很多時候是對畫的再創作。記得宋代蘇東坡寫過一首題畫詩：“竹外桃花三兩枝， 春江水暖鴨先知。 蔞蒿滿地蘆芽短， 正是河豚欲上時。” 這是他為友僧惠崇畫的《春江曉景圖》所題的。起筆“竹外桃花三兩枝”直描畫中之景，隨畫作的清新寫清新，跟著的“春江水暖鴨先知”就從畫裏寫到畫外了，因為畫家本身是畫不出“水暖鴨先知”的意思的，完全是作者用文字賦畫予情理，這文字之功便由此見長。“蔞蒿滿地蘆芽短”可能又在直言畫中所繪之景，但接著的“正是河豚欲上時”又完全成了作者由“蔞蒿蘆芽”之景跳出畫外而作出的對漁水時節的想象推斷，因為畫家是很難在畫中畫出河豚回遊的，作者選用“河豚欲上”而不直接用“張網捕撈”什麽的，更是何其生動巧妙獨具匠心，這文字之彩也由此見豐。蘇翁整首詩因畫起興，畫裏畫外情景交融，生動雋永，以至於到後來這首因畫而作的詩流傳千古而不衰，而其畫本身是什麽樣的卻早已被人們忘記了。曾經敬愛的偉大領袖也曾為他的親密戰友李進（江青）同誌的攝影作過兩首題圖詩。一首是《為李進同誌題所攝廬山仙人洞照》：“暮色蒼茫看勁鬆，亂雲飛渡仍從容。 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前三句除“仍從容”似有一點擬人修辭的味道，基本上就是看圖說話，最後一句的“無限風光在險峰”雖仍寫圖中之景但可引申出“鼓勵人們為美好而進取”的畫外之意，富於意蘊又加上領袖效應，為當時的詩家和百姓加倍推崇。實際上這一首仍有說圖太多之嫌，出彩不夠，比不上他的下一首《為女民兵題照》。這首詩的前兩句 “颯爽英姿五尺槍，曙光初照練兵場”看圖說話，而後兩句“中華兒女多奇誌，不愛紅妝愛武裝。”跳出圖而言誌，很有大家風範和手筆，因而激勵了整整一代兒女英豪，為國爭氣。當然有時候也會有點做過頭，附帶也出了一些“鐵姑娘”甚至“母夜叉”之類的副產品，這是舊話，但仍然還是比當今盛行的“芭比”mm要好到天上。不把話扯遠了，言歸正傳，這題圖（畫）詩能寫到這份上也就算是到家了。說完了題畫詩，強調了一番文字長於畫的功效，最後忍不住想說一個題詩畫的軼事，從中也可看出畫家有時的功夫也較詩人了不得。說的是唐朝孟郊有一首《登科後》的絕句：“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有一個畫家想為這首詩作畫，便畫出了登科的才子騎在馬上得意回城，但總是難以表現出看花歸來的意境，心中很不滿意，他苦思冥想，突發靈感，在馬蹄後添上了一群追逐的蜂蝶，巧妙地表現了人馬剛踏花歸來的意思，因為蹄尚帶香，招蜂引蝶。總而言之，不論是詩是畫，均須要有離奇構思傳神觸筆，方可動人。

一知半解之言，不值羅嗦這多，隻是為今後寫題畫詩的詩友拋磚引玉，同時自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