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是我提出來的（六）

   好像猜到了我的想法，他突然說：讓我們一起過情人節吧。這可是我一年不多的幾個賺錢的日子，我腦子在行於不行之間迅速徘徊，一是怕在那麽忙的日子請假，老板會因為我多事，把我一腳踢開，二是可惜自己錯過了好機會。

 

   在餐館的員工晚餐桌上，老板突然開玩笑，小草，不跟你的男友過情人節啊？許多同事也在等著看笑話，我連忙搭腔到：你若給我假，我就和男友一起過。老板還是用著懷疑的語氣嘿嘿地說道，好啊！一言為定，我立即應到，這回居然沒有一絲情緒是為錢遺憾。

 

    情人節的晚上，他穿了件淺藍格子的襯衫，帶著深色的領帶，看起來，非常正式，沒辦法，我隻得把我的中式旗袍從箱子地下拽了出來，而他一見到我就大聲驚叫漂亮，說我就是他想象中的中國太太。聽著他的無厘頭的話，有點受用，但我隻是笑笑。我們站在橄欖園的擁擠人群中等待著座位。

 

    二月份的天氣，依然有些涼意，我突然感覺整個人要顫抖，他迅速跑回車裏給我拿出他的外套來，他把我包起來，從後麵摟著我，熱熱地鼻息撩著我的頭發，他是不是低頭吻我的頭發，弄得我整個人都癢癢起來。

 

    終於等到了座位。食物上來了，他拉著我的人在祈禱：感謝上帝給他食物，感謝上帝把我帶到他的麵前，過這個愉快地情人節。我沒有信仰，但多少對他增加了一份信任。餐廳有點忙亂，我們吃過了晚餐，始終還見著擁擠的人群。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家，時間不算太晚，我說：我們聊聊吧，因為我覺得自己真得對他有了些依戀和好感。剛剛做到了沙發上，他就說：去床上聊吧。我執意要讓自己處在最清醒的狀態說最清醒的事，可他一下子把我抱起來向樓上走，我一邊笑，一邊讓他放我下來，可是他卻執意要抱著我，我知道他腰受過傷，突然覺得他真的像孩子一樣頑皮。

 

    當他把我放在床上的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枕頭有些異樣，很硬。掀起來，突然看到一個全新的筆記本電腦，他笑著說那是我情人節的禮物。我驚訝地臉有些變了形，原來的浪漫情人節計劃突然變成審訊了，WHY? 我從小就知道無功不受祿，這難道是我和他上床的回報？他看我表情嚴肅，就說：你應該為學校準備一個電腦，你盡快畢業。跟我結婚吧，結婚就可以有著部隊的待遇，去我讀博士的學校讀碩士，餐館隻是暫時的，如果你肯搬進來住，我來照顧你的生活，餐館就不要做了。我告訴他：我不太願意別人為我安排生活，和你上床是喜歡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搬進來，我沒有那個勇氣，況且，我覺得我們不太正式在床上討論這個問題。他說：那好，你買個車吧，如果錢不夠，我可以借給你。我非常反感這句話，剛才還興致勃勃地要照顧我生活，現在卻要借給我錢，我真的猜不出他的真實想法，感情來得太快，但是有時有過於現實。

 

    我幫你按按後背吧，我說。他的一句話，讓我完全沒有了別的想法，琢磨著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他說：好啊！我的手在他的後背之間挪移著，他一邊發著長短不一的呻吟，一邊計劃著我倆的將來。講到興奮之處，他翻身找出紙筆，寫下了他的工資收入，財產情況，驚訝之餘，我懷疑我是否聽明白了，他是借錢給我買車，還是給我錢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