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04-03）-- 比陰比壞比黑比狠

“““趨炎附勢，人之常情，動物的本能而已。”””

“““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那是高尚美德，不是人類天生如此。”””

“““男人的一切雄心壯誌，其實就是三個字：權、財、色。”””

“““智力低下的家夥動不動就拿情商說事！”””

“““你到社會上去混混就知道，太多人智商永遠欠缺，情商天天增長。”””

“““真正做事主要靠智商，靠努力。如果動不動就拿情商說事，整個社會就會變成爾虞我詐，遍地流氓！”””

“““理解人性，體貼人心，約束自己，尊重他人，才是真正的高情商。搞陰謀，玩欺詐，不講誠信，不顧道義，陰險毒辣，滿嘴謊言，那不是情商，是無恥墮落，最後一定會受到懲罰。”””

“““出爾反爾，陰謀陽謀，那不是情商高，而是精神上的無恥，道德上的墮落。”””

當然，除了看花癡男的笑話，處長和涼風依然胸懷天下。相比較於花癡男追女孩久攻不下，另一個人的處境則完全不同。這天處長說：“昨天晚上我跟局座聊天，他說他根本不用去勾引女人，有的是女人主動前來投懷送抱，自薦枕席。他說他不是那種人，絕不會利用職權騙奸女性。我不太相信。”涼風跟問：“以前聽說過他有緋聞嗎？”處長實事求是：“當時好像沒有。他有野心，不會輕舉妄動。不過，人是會變的。”涼風同意：“尤其是升官發財之後，誘惑太多太凶。”處長繼續思索：“為什麽女人會主動追求他？”花癡男搶答：“因為愛！那些美少女真的太愛我了！唉，我也應該等夢琪主動。”涼風直接忽略花癡男，跟隨處長一起思索：“趨炎附勢，人之常情，動物的本能而已。”見處長張嘴要問，他直接回答：“是，我爸說的。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那是高尚美德，不是人類天生如此。”處長沉思片刻，以不動感情，勇於反省的精神說：“天生可能正好相反。我還是那個觀點，人們為了生存，也想越過越好，肯定會趨利避害。這不見得是壞事，也是人類發展的動力之一吧。”

涼風遇到知音，微笑點頭，繼續發問道：“這種事情應該很敏感，你們怎麽會談到這個話題？”處長介紹說：“他有時來信問我對某些事情的看法，美國是怎樣做的。我一般都盡力回答。”涼風搶問道：“你為了什麽？”處長反問：“對我有什麽壞處嗎？”涼風明白點頭：“顯然好處很多，隻是感情上不容易接受。看來你是一個理性人物。”處長微微一笑，繼續說：“我乘機問他，前任局長是怎樣下台的。他說那個人有好幾個情婦，分髒不均打起來，把那個局長也扯出來。”涼風順手給花癡男一巴掌：“看來身體好的不光是花癡，人家局長大人身體也特別棒。”花癡男笑辯：“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啊。我是靠我的人格魅力贏得美女們的青睞，他是靠權力、金錢和腐敗。”涼風不屑：“那就讓我們看一看你的人格魅力能夠保持多久。”

處長對他們兩個人互相攻擊不感興趣，接著講述：“局長說，他剛剛上任，就有各種人通過各種渠道給他送錢、送女人。”涼風總結說：“男人的一切雄心壯誌，其實就是三個字：權、財、色，其中權是核心，隻要有權，財、色滾滾來。”處長一邊琢磨著涼風或他爸的名言，一邊補充說：“他說前一任剛剛倒下，他一定會汲取教訓，絕不會做任何對不起組織的事。他要做一個清官。”涼風冷笑不信。處長客觀描述：“他是這樣對我說的。”涼風大搖其頭：“那他當官有什麽意思？找不自在嗎？”處長沉思著說：“往好處想，就是事業心和榮譽感吧。跟我當年一樣。”花癡男依舊在旁邊插科打諢道：“不當官不會死，沒有錢可以掙。能成為眾多美少女的夢中情人、白馬王子，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涼風對花癡男的幸福不感興趣，隻想要自己的幸福：“我上次說，隻有能當官，我才會回國。你們還笑話我。現在活生生的例子來了。”處長深深抽一口煙，繼續長考。花癡男中肯評論說：“你要去當官，能力沒有問題。可是你的情商夠嗎？”他本來也隻是隨便一說，沒有想到涼風瞬間爆炸：“我最恨那幫智力低下的家夥動不動就拿情商說事！什麽是情商？不就是能吹會騙、見風使舵、趨炎附勢、行賄受賄，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做人不要底線嗎？中國的事情，壞都壞在情商高的人太多！美國人大多很軸，認死理，難說話，情商不高。你說你會信任誰？你說是中國發達，還是美國發達？是中國人往美國跑，還是美國人往中國跑？”

一般處長對涼風的極端言論都是反對的，至少會提出校正，這次卻旗幟鮮明地支持涼風：“不僅僅是美國。就我觀察，凡是發達國家，都有很多情商很低的人，做事認死理，不搞變通，結果整個社會都有原則，大家都有安全感。中國人個個情商高，所以誰都不敢相信誰。如果我們把偷竊、詐騙、齷齪、卑鄙、無恥、做人不要底線當成情商高，那是我們民族的悲哀！”涼風得到處長的有力支援，繼續大放厥詞：“什麽情商？不就是比陰、比壞、比黑、比狠？不就是偷工減料，以次充好，弄虛作假，吹牛拍馬？你到社會上去混混就知道，太多人智商永遠欠缺，情商天天增長。”處長也跟著發牢騷：“我競爭升職失敗的時候，也有人說我是能力強，情商低。我不是不知道搞改革一定會得罪人，這跟情商高低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情商高就是討好上級、算計同級、糊弄下級的話，我真的不是一個情商高的人。真正做事主要靠智商，靠努力。如果動不動就拿情商說事，整個社會就會變成爾虞我詐，遍地流氓！”

花癡男隻知有女友，不知有國家，笑嘻嘻地反駁涼風說：“極端，太極端啊。其實情商就是會做人。比如我吧，從來不說女孩壞話，永遠誇獎她們，所以她們才會對我死心塌地。我知道你這個人心不壞，可是太喜歡說難聽話，哪個女孩會看上你？誰不喜歡聽好聽的？”涼風叫道：“把醜八怪說成仙女，那不是情商高，是撒謊！”處長理性回歸，調和說：“其實情商還是有的。比如說理解人性，體貼人心，約束自己，尊重他人，才是真正的高情商。搞陰謀，玩欺詐，不講誠信，不顧道義，陰險毒辣，滿嘴謊言，那不是情商，是無恥墮落，最後一定會受到懲罰。”涼風堅決附和：“對，出爾反爾，陰謀陽謀，那不是情商高，而是精神上的無恥，道德上的墮落，最後就會變成毫無誠信的社會，什麽都是假的，誰都不敢相信別人。你們說，誰願意生活在這樣的社會裏？這樣的社會是野蠻落後還是文明進步？能偷就偷，能騙則騙，能搶則搶，這樣的情商，不要更好！”

處長因為工作成功卻事業失敗而無法釋懷，涼風則因為父輩的苦悶和自身的遭遇而心情暗淡，可是他們嚴肅深刻的討論很快還是被花癡男變成一出鬧劇。他以為涼風是在影射他，臉紅脖子粗地辯解道：“不是假的，不是假的啊！我確實是情商高呀！真的是有很多美少女為我而生，為我而死。你還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回國，讓你親自跟她們談一談。她們真的愛我呀，真的特別特別愛我！” 隨即他也變得滿臉痛苦：“你說我怎麽辦呢？誰讓我的情商太高呢！我太難過了！我隻有一個身體，掰成八瓣分給她們也不夠呀！你叫我怎麽辦呢？唉，沒有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