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周末,我正在做飯,我的一個朋友,一個男生,也是飛機維護長,過來說,哎,Man,哥們,我有三個姑娘在我的房間裏,是我從外麵帶進來的。我們都餓了,可是我們喝酒喝多了,不能開車出去。你有沒有吃的,哥們?我說我現在正在做晚飯。他問我,他可不可以回去帶那三個女孩過來?我說,為什麽不呢?我反正有很多吃的。每次我做飯時,都會做的比較多一點,因為我一做飯,隻要我的門一敞開,那些不做飯的人,都會跑來蹭吃的。他們知道隻有我一個人在那裏給自己做飯,不會有別人,而他們那些人都是出去吃飯,家裏不會有吃的東西。
過了一會,那個男的進來了,一個人後麵跟著四個女孩。我對他說,你剛才不是說三個嗎?他說,又來了三個,剛到的,我從你這裏走了之後才來。他和那四個女孩把我做好的東西都吃了。吃完飯後,他們就走了。
我關上門沒有多久,那個男的又過來了,砰砰地敲我的門。我打開門說,你又幹什麽?我剛才不是喂過你飯了嗎?你又餓了?他嘿嘿直笑。他已經喝醉了,手裏還拿著一個杯子,拿不穩,晃來晃去的。我說,你一會就要灑了,千萬別灑到我身上,不然我就倒黴了。他說,哥們,來我屋裏玩吧,喝點酒。我不想去,說,你們自己高興(Happy)去吧。
又過了一會,他又來了,後麵跟著二個女孩,要來我這兒玩。那二個女孩也喝了酒,還沒醉,算是半醉半清醒那個樣子。我讓他們進來,把屋頂那盞燈關上,房間裏全黑了,然後我拍一下手,音樂響起來了,我的那些彩燈也亮了,還有煙霧也升起來了。我的屋子裏有很多的燈,到處都是燈,全都在一閃一閃地,很好看。
跟著他來的女孩們喊,Oh,Boy,挺驚奇的,問我,這是你的屋子?我說,是呀。因為剛才她們來過,沒有看到這些,所以她們奇怪。那個男孩看了我一眼,又轉過去看著那些女孩,說你們兩個呆在這兒,我一會回來。過一會他回來了,把另外四個女孩也叫來了。我不知道他一個男孩怎麽會帶了六個女孩。那四個女孩一進來 ,就看見那些燈在我的屋裏麵花啦花啦地閃,也是一陣驚呼。那些女孩就不走了,那個男的也不走了,就在我的屋子裏呆著玩,喝酒,聽音樂,聊天,很高興。
後來那個男的喝醉了,對那些女孩說,我們明天見,我要去睡覺去了。我說,慢著,慢著,你去睡覺了,她們睡哪裏?他說,她們就睡你這兒。我說你一個人回去了,讓我照顧這六個女孩,我都不認識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那幾個女孩不是那種跟別人亂來的人。她們屬於那種比較文靜、比較害羞的白人女孩,都是大學生,跑來跟當兵的一起玩,屬於瞎混唄。她們也不缺錢,因為她們當中有四個女孩住在馬裏布(Malibu)山上,就是那些非常有錢的人才能住得起的地方。她們就是出來看一看我們這些軍人都在幹什麽。她們很大方,每次都是她們給這個男孩買東西。我從來沒有問過她們誰跟這個男孩有什麽關係。
就這樣,這個男孩喝醉了,跑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把六個女孩扔在我屋裏。我心想,這是什麽事呀!Man,這下子我倒了黴了!怎麽辦呢?後來我又呆了一會,沒辦法,就拿著我的睡袋出來了,到廚房找了一個空地方,躺下去。那一個晚上,我就睡在廚房的地上。因為人家畢竟都是女孩嘛,我不能跟女孩子睡在一塊,我不是那種人。那六個女孩就在我的屋子裏,床上、沙發上,東倒西歪地,睡了一夜。
我跟那個男孩是很好的朋友,就等於給他幫一個忙唄。他在舞場呀、酒吧呀、歌廳呀那些地方碰到的這些女孩,就同她們認識了,還把她們帶回來一起玩。我們當兵的去那些地方都穿便服,不能穿軍服。我沒有問過,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跟這些女孩認識的。那些女孩跟他好,是不是因為他是一個軍人?她們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除了知道怎麽花錢,其它的知道的很少。平常你跟她們聊一些東西,她們都不是很清楚,因為她們生活的條件太好了,不用她們操心。她們隻是上學,從來不用出去打工,什麽都不用管。別的人都是一邊上學一邊打工,在社會上呆過,知道的就多。她們住的房子、開的車全都是父母給的。她們隻要需要錢,家裏就給,因為她們的家裏有的是錢。住在馬裏布那個地方的,都是非常有錢的人,所以對她們來說,得到什麽都很容易,因為她們能用錢去買了來。可是你要知道,對於我們這些工作了的人來說,她們就顯得比較傻,等於什麽都不知道。如果我跟一個同樣在軍隊裏工作的人講我們的事情,他們臉上不會有驚奇的表情,可是我要是給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講,我在海軍裏麵幹什麽什麽,她們能坐在那裏很聚精會神地聽我講一整天,因為她們覺得很新奇,從來沒有經曆過。對於我們來講,這就是每天的工作,對於她們來說,我們就等於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