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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小靜,老七真可憐,又被拒簽了。美國佬不知道什麽毛病,就盯住他了,難道他長得象美國人,一看就有移民傾向?劉娟給我一打電話,我就說你等著,我馬上過來。劉娟說想出去走走,透透氣,叫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別帶老張。外麵開始飄雪花,本來風景不錯的,可惜是壞消息。我陪劉娟在王冠校園裏散步,她不怎麽吱聲,我勸了幾句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後來她突然說,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他來。我一聽老七要糟糕,忙勸她說,你現在要提吹,老七可就太慘了。劉娟說她給老七說了,會等他的。說完這話後她又搖搖頭,等了一會才說,總覺得差點什麽。我也覺得她和老七朋友不象朋友,戀人不象戀人的,有點怪。我想老七要是總過不來,劉娟遲早會被別人追走的。你不知道追她的人有多少,那些人又有多牛,她能堅持這麽久,已經很對得起老七了。我想其實老七自己心裏也清楚,劉娟人真的很好。
後來雪下大了,劉娟又不肯回去,我們兩人就在咱們的車裏坐了一陣。劉娟一直在看雪花,也看不出她是不是很難受。後來她突然說,我其實就是個小女人,隻想找個一般人,平平淡淡地過日子。我說王冠這裏富人、名人、牛人很多,憑你的長相學識,想找個牛人大把抓,嫁入豪門也沒什麽問題。她說那多累呀,人生就應該象雪花,輕輕盈盈隨風飄逝就很好。我說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這麽浪漫,她說女人都是浪漫的。我說我是真的看不懂你。她說不僅你不懂,我自己也不懂。小靜你懂不懂自己?我看你什麽都很清楚似的。不象我,除了打遊戲玩牌時清楚,別的時候都犯迷糊。
回來後我跟老張說起這事,老張也說,隻要被拒簽過一次,以後就難了。他問我怎麽帶你出來,我說回國結婚唄。老張說劉娟也可以回國結婚,然後把男朋友帶出來呀。我說我聽說的,都是男的回去帶女的的,沒怎麽聽說有女的帶男的的呀。老張說他倒是見到過有女孩回國找對象的,不過那些女的長相都不敢恭維。象劉娟這樣的,條件太好了,誰娶她壓力都太大,別說再跟著她出國了。我說是呀,我那個室友整天過的小心翼翼的,其實劉娟人不錯的,從沒見她飛橫跋扈過。老張說中國人的傳統習慣就是男的比女的強,不然關係不好處,外麵的議論也多。他最後還來了一句,劉娟,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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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小靜,我又被老張教育了一通,他提出要去“莫”裏轉轉,給老婆孩子買點東西。我問他是否德州那邊比較窮,很多東西買不到。他說我是老觀念,什麽都以中國為坐標,以為這裏就是沿海,德州就是西北,其實美國是美國,中國是中國,根本不一樣。美國的城鄉差別、地域差別,遠小於中國,這裏有的東西,德州都有。他帶東西回去,隻是表示一番心意,並非那邊買不到。他說你想呀,美國是一個流動完全自由的國家,誰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不用得到任何人的批準。如果美國也跟中國一樣,城裏象歐洲,農村象非洲,那人們不都跑到城裏呆著了嗎?如果德州比這兒差很多,他老婆早就跑過來了,哪還會跟他一直較勁?他還說他以前每次坐火車進北京時,一聽到廣播裏又說什麽北京是我們偉大祖國的心髒,就氣得不行。祖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同樣寶貴的,所有地方都應該是平等的,根本不應該分哪裏是心髒哪裏是腳指頭。他說美國雖然也有窮州有富州,但人民生活大體差不多,不會說有的地方的人過的很好,有的地方的人過的很差。他還嘮嘮叨叨地講了半天美國的政治製度,什麽每個州都有二個參議員,再按人口定眾議員,每個州的議員都要在國會為本州民眾謀福利,所以各個州的生活水平平均化。不象中國,以前是全國出錢支援北京,說那是中國的心髒和臉麵,後來又全國出錢頂深圳,說那是開發區,是窗口。現在又是全國的苦孩子出錢,一起去捧紅上海,打造什麽東方巴黎。這是人為製造差距,既不公正,也不道德,早晚會出問題……
我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引得老張羅裏羅嗦講了這麽多,看來他是“仇恨”已深。不過我看老張說得也有道理,象我家就不能跟你家比,小四就覺得北京是人間仙境。隻是我們都習慣了,見怪不怪,哪有老張這麽“高瞻遠矚”外加“提綱攜領”?可是老張自己也說過,他要是回去的話,隻去北京、上海、廣州、深圳,別的地方不予考慮。看來人都是很現實的,在美國去哪都行,在中國就隻肯去好地方了。
進“莫”後,我們三人照例分頭行動。這次我不去看車了,專逛汽車配件商店,沒啥目標,咱現在不是有車一族了嘛,多了解一下市場行情。老張特意叮囑劉娟給自己多買點東西,要過聖涎和新年了嘛。我這才想起來老張拉劉娟逛街,是為了讓她散心。這老哥們還真是挺會體貼人呀,到底是結了婚的人。我已經學會了,以後你來了,我會經常帶你逛“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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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節選。沒有選楊小靜的回信。她與老七的接觸不會太多。
Quite sensitive. Maybe like, but not love.
還沒有見過美女回國找男朋友的,除非對方是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