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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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金融危機 第四章 掐死你的溫柔

(2017-08-23 08:14:57) 下一個

第四章  掐死你的溫柔  (一)

 

吳鬱林結束訓練後,接受李賓的建議,直接飛到美國紐約,然後從那裏回國。這是為了將之前的假戲真做。

 

飛機上,吳鬱林在心裏仔細琢磨了一下目前的線索。

如果說黎隼集團真的準備洗劫華爾街,那麽史丹潛入光輝金融應該標誌著對方行動已經正式展開,那麽他們很快要跟進的有三件事:

1、盡快熟悉並且除掉吳鬱林。這一點從珍妮上次對吳鬱林失敗的麻醉行動中可以得到印證;

2、抽調大量已經洗幹淨的資金到海外,為交易做準備,顯然,老牌的金融巨無霸企業佛瑞斯國際是一個很好的載體;

3、準備好攻擊美國或者台灣的武器,而且此武器必須帶有明顯的中國特征。吳鬱林甚至覺得攻擊不可能隻有一次,類似於美國轟炸中國南聯盟使館事件,已經清楚地表明,一次攻擊通常不能達到讓雙方直接敵對的效果,必須是反複多次的攻擊。中國製造的反艦導彈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它需要載體,不論是飛機還是艦船,這類載體的目標都非常大,很容易被雷達偵測出來。因此最好的選擇是使用路基反艦導彈,隱蔽性強,而且機動靈活,適於在南亞的叢林裏隱藏。

應該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三個方麵的工作準備好了,黎隼就已經具備了挑起一場局部戰爭並從中牟利的可能。

這不是沒有先例的事情。1995年,具有233年曆史、在全球範圍內掌控270多億英鎊資產的巴林銀行,突然宣布破產,並於10天後,以1英鎊的象征性價格被荷蘭國際集團收購。其原因竟然是該銀行新加坡分行經理,一個隻有28歲的毛頭小子尼克·裏森欺騙總公司,巨額透支從事期貨交易。尼克•裏森的悲劇在於他看錯了市場走向,如果當時他反方向操作,他很有可能成為巴林的英雄。

而黎隼現在要挑起的,是兩個超級大國之間的戰爭,這類具有突然性和爆炸性的事件 ,一旦發生,短期內,黃金暴漲,股市暴跌是可以肯定的,這相當於已經完全掌控了市場的走向,穩立於不敗之地。

 

吳鬱林不禁感慨:這麽大的手筆,這麽大的投入,這麽大的陰謀,從表麵上看,竟然隻是由兩起看似簡單的桃色事件開始的,而這兩起桃色事件的主角珍妮、史丹、妮可和吳鬱林目前竟然在表麵上看起來還是一團和氣。

吳鬱林心裏很清楚,平靜的表麵下,其實暗流湧動,自己能“活”在世上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很快,針對自己的第二次行動就會發生。

 

珍妮在機場焦急地等待著吳鬱林,因為吳鬱林特別交代了,隻讓她一個人來接機,這種特別的對待,讓珍妮心裏非常地忐忑但又充滿了期待。

吳鬱林見到珍妮的第一句話是:“我知道你喜歡我,從今天開始,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開始正式交往。”

珍妮覺得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一時間頭腦混沌,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撲到吳鬱林的懷裏,緊緊摟住,眼淚劈劈啪啪地掉下來。

“不過。”吳鬱林把珍妮輕輕地從懷裏推開:“有一件事我必須事先和你說清楚。”

珍妮抬眼凝視吳鬱林,梨花帶雨,連連點頭。

“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就已經受洗成了基督徒。我的信仰要求我不可以有婚前性行為,而且不可以和自己的配偶離婚,除非另一方先背叛了我們之間的婚約。因此在我和你正式結婚之前,我不會和你發生性關係,不過,你可以偶爾在我家留宿。如果你同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吳鬱林說完,心裏暗暗祈禱,上帝啊,原諒我,為了不和這個女人睡覺,我隻好暫時冒充你的門徒了。

珍妮歪著頭,盯著吳鬱林看了一會兒,癡癡地笑著問道:“包括我偶爾在你家留宿的時候?

吳鬱林很認真地說:“當然包括,我家裏臥室很多,你不需要和我擠在一張床上。”說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談戀愛嘛,有時候晚了你可以不回去,但是請不要試圖勾引我。”

“哎……那我們就需要好好界定一下什麽叫我勾引你了。比如說,我喜歡裸睡,而且睡覺的時候還不喜歡蓋被子、關門,算不算是我勾引你呀?”

“唔……你隻要是睡在你的床上就不算,我可以關門啊。”

珍妮笑嘻嘻地繼續說:“原來你也需要關門啊,你要真厲害,你就應該讓我睡在你旁邊你都不帶翻的,我就服你。嗬嗬……”

吳鬱林說:“基督徒也是人好不好。如果你睡在我旁邊我都沒反應,你準備以後守活寡啊。”

“既然你都知道你是人,幹嘛要這樣折磨自己啊,我很難看嗎?”

“你很漂亮,也很性感,非常吸引我。但是信仰上一些基本的東西我必須要堅持,否則我還幹嘛要信啊。請你尊重!”

珍妮心想,反正說也不解決問題,不如看行動了:“施主,那好吧,我尊重你。不過,今天晚上我就想去你家‘偶爾’一下,施主給安排一下吧。”

吳鬱林嘿嘿地笑了:“基督教管教友不叫施主,男的叫弟兄,女的叫姐妹。既然你這麽想考驗一下我的內力,我要不滿足你,還真的會讓你小瞧我了。好吧,趕緊找地方吃飯,吃完飯,你趕緊去我家,四仰八叉地裸睡吧。哈哈哈哈……我怎麽覺得我交了一個暴露狂女友呢。”

珍妮臉頰緋紅,粉拳如雨點般落在吳鬱林的身上,於公於私,吳鬱林願意同自己交往都是一個重大突破,因此此時珍妮的心情用心花怒放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親愛的,你真的不明白,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我隻是想用盡全力地好好去愛你,讓你覺得滿足,讓你覺得幸福,你……明白嗎?”珍妮喃喃地說道。

吳鬱林能聽出珍妮話裏的誠意,心裏略微閃過一絲愧疚:“我明白,我也……希望……最後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吳鬱林腦海裏浮現出珍妮被史丹按在桌上侵犯的影像,心想:如果哪怕隻有一絲可能,我也要拚盡全力把你拖上岸。

 

(二)

 

吃完飯後,吳鬱林開著車載著珍妮向自己家的方向駛去,車上,珍妮主動提出來要吳鬱林送自己回家。

吳鬱林笑問:“怎麽又改主意了?”

珍妮說:“切,我是心疼你,讓你抓緊時間倒時差而已。再說,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估計回去沾床就能睡著,我勾引空氣啊?我要珍惜每一個‘偶爾’。”

其實珍妮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她當然非常希望能和吳鬱林在一起,因為她是真的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當這一刻真的降臨的時候,她彷徨了……。因為按照原先的計劃,隻要她與吳鬱林一起開始生活,吳鬱林的生命就開始進入倒計時。但是她現在還沒有想出怎麽才能既不讓吳鬱林去死而又能完成自己的任務的辦法,她需要時間去思考和計劃。

吳鬱林大致猜到了珍妮的糾結,心裏有一點感動。珍妮的反應再一次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史丹會在將來的某個時刻成為“吳鬱林”。

唯一可行的應對計劃是:以其人之道還之於其人之身,先發製人,借機幹掉史丹,讓吳鬱林自己“演”自己,並且相機打入黎隼集團。但是這個計劃中有個沒有辦法繞開的關鍵人物:珍妮。她不僅是史丹的重要助手,而且還是史丹的性伴侶之一,熟悉史丹的身體、生活習慣等一切情況。吳鬱林在目前的環境中,自信可以騙過其他人,唯獨珍妮,實在沒有把握可以騙過。所以對於珍妮,隻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1、讓她和史丹一起消失;2、策反。

當然毫無疑問,策反是最好的辦法,因為有了珍妮的協助和證明,吳鬱林就更容易成為同夥心目中正在扮演“吳鬱林”的史丹了。而恰好珍妮今天的糾結,讓吳鬱林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吳鬱林把珍妮送回家後並沒有直接回家睡覺,而是聯係了妮可,妮可現在是吳鬱林和總部之間的直接聯係人。

吳鬱林和妮可見麵後,去了一間酒吧,找了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

“我需要問一個技術問題。”吳鬱林說:“能在中國境內走私國產反艦導彈,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這裏麵是否會涉及到軍方的高層。”

“基本可以排除。”妮可說道:“根據對導彈殘骸的分析,這一批次的導彈是銷往海灣某國的外銷品。至於它們是怎麽被截留的,現在不得而知。”

吳鬱林撓了撓頭說:“那還好。還有個問題,需要請示一下上級。我希望組織上動用一切可能的力量,對珍妮進行一次全麵、係統的背景調查,我極其懷疑她可能有重要的把柄落在黎隼或者史丹的手裏,才不得不為他們做事。如果我們能夠找到它,擊破它,珍妮極有可能被爭取過來。妮可,你也是女人,你想想如果有一個男人向史丹對珍妮一樣對你,僅僅為了錢,你會心甘情願地為他做事嗎?”

吳鬱林的話顯然很打動妮可,妮可回想起自己看過的關於史丹和珍妮的錄像,突然覺得珍妮其實真的很可憐,以她的智慧和美貌,隨便傍一個大款,也能過上奢華的生活,完全沒有必要象現在這樣冒著生命危險幫史丹做事,而且還象狗一樣的服侍、滿足他的需要。如果隻是為了錢,這的確有點說不通,要麽珍妮沒有表麵看到的那麽愚蠢和簡單;要麽,她一定有很重要的親人或者很重要的把柄落在別人手裏。

“好的,我今天就向組織上匯報,動用全部的力量,調查珍妮。”妮可說道:“還有其他事嗎?”

吳鬱林清了清嗓子,說道:“我這邊沒有了,現在該你向總裁匯報一下你的工作進展了。”

妮可立刻挺直了腰板,把一隻放在桌上,另一隻手壓在前一隻手的手背上,身體向椅子外挪了挪,隻留了半個身位在椅子上,然後陳述道:“總裁,公司行政工作一切正常,經過我全麵整頓後,公司內部現在遲到、早退、工作中串崗聊天現象明顯減少。另外,目前正在對公司的供應商進行全麵清理,力爭以最低的價格采購公司日常所需,為公司節約成本。”

吳鬱林笑了起來:“我們是一家金融公司,能有多少采購啊,不過是些電腦、紙張、文具罷了,難不成廁所裏的衛生紙你也比較一下價格再采購?”

妮可認真地說:“比較過,同等質量,不同供應商差價可能有3毛錢。”

吳鬱林說:“你可真行,公司付你幾十萬年薪不是讓你去幹這個的。行政工作雖然也管些雞毛蒜皮,但是主要的注意力還是應該著眼在兩個方麵:對內提升企業文化和企業職工歸屬感,協助製定企業年度和長期戰略目標、計劃;對外協調、溝通客戶及政府職能部門關係,為企業發展擔當清道夫。”

妮可吐了一下舌頭,反問道:“施泰爾GB九毫米口徑手槍子彈出膛的初速是多少?”

吳鬱林嗬嗬地笑了:“不知道。我其實隻是想問問公司裏有沒有人刁難你而已。”

妮可也跟著嗬嗬地笑了:“施泰爾GB九毫米口徑手槍子彈出膛的初速是360/秒。現在史丹正在熱情地泡我,刁難我等於刁難公司兩大副總,誰敢啊。”

 

(三)

 

吳鬱林歎了口氣,說:“哎……這史丹也不知道是看上你哪一點了,這不是害我嗎。”

妮可問道:“什麽意思啊?”

吳鬱林說:“意思就是以後‘吳鬱林’還得繼續泡你才算正常。BTW,你好泡嗎?”

妮可哈哈大笑:“我向你保證,你這輩子再也遇不到比我更矜持的姑娘。”

 

吳鬱林和妮可結束了談話從酒吧裏出來,吳鬱林伸展了一下四肢,感歎道:夜色真美啊。妮可微微一笑,正準備打開自己的車門,吳鬱林突然一把抱住妮可,把她壓在車門上,強吻了起來。

妮可很狼狽地靠在車門上,剛想反抗,突然意識到吳鬱林的吻是假的,因為他的舌頭縮在嘴巴裏一動也不動,隻有嘴唇裝模作樣地貼在自己的嘴唇上。妮可迅速用眼睛的餘光掃視了一下,從車前的反光鏡裏,她看到不遠處的街道上,孤零零地停著一輛客貨兩用車,車裏閃著模糊的紅光。

那輛車在寂靜的夜色裏顯得很突兀,是不是專程來監視的需要馬上證實,妮可不禁佩服吳鬱林的仔細。

妮可回憶了一下自己出門的經過,覺得想不出哪裏出了問題。這種情況以前沒有發生過,妮可自知自己的反跟蹤經驗相當豐富,如果以前有人長期跟蹤自己,恐怕早就被自己發現了。

 

吳鬱林的大腦也在飛快地運轉。珍妮?不太可能,我親眼看到她進了家門,她沒有時間上的可能馬上就能跟上自己,除非在我的車裏裝了追蹤器。對呀,車是珍妮今天開來機場的,莫非她真的在車裏裝了追蹤器?如果是這樣,妮可的車可能也不安全。

吳鬱林馬上分析了以上兩種可能,如果是第一種,那麽他現在的反應應該可以暫時敷衍過去,做為光輝金融的總裁,他從美國回來後找自己的前總裁助理幽會一下,除了能讓珍妮吃點幹醋,不會讓更多的人覺得有什麽不妥。因為妮可已經被上一次的測試證明隻是一個普通姑娘,既然是普通姑娘,攀攀高枝兒是正常情況,更何況,高枝兒前不久才把普通姑娘提拔成了公司的副總,知遇之恩還未有機會報答呢,大半夜地出來報答一下再正常不過。

如果追蹤器裝在妮可的車上,那麽隻有一種可能性:史丹搞的鬼。吳鬱林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因為妮可今天開著公司的車出來和自己見麵,說明她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過有人跟蹤她,妮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情報人員,決不可能犯一些低級錯誤。而她以前沒有發現被人跟蹤的最關鍵原因可能是她的作息規律,一般不會在接近半夜的時候開著公司的車出門,所以車上雖然已經裝了追蹤器,卻一直沒有機會使用。

吳鬱林心想,史丹在已經知道妮可隻是一個普通姑娘的前提下,還要花很大的人力、物力追蹤她,隻能說明史丹具有極強的占有欲,他不希望任何人染指妮可。很好,我們就做個試驗吧。

 

妮可見吳鬱林一直裝模作樣的吻著自己,知道他一定是還沒有想出來對策,幾次的經驗證明,吳鬱林比自己的分析能力強,所以妮可心想,既然你在想,我就不想了,省點勁兒。不過,一點事兒不幹也挺無聊的,於是妮可調皮地偶爾把舌尖伸到吳鬱林的嘴唇上輕舔一下,然後再飛快地收回來,吳鬱林開始的時候總是下意識收緊肩膀,如此反複幾次之後,吳鬱林的肩膀不緊了,但是眼睛瞪得挺大,裏麵射出責備的目光,妮可心裏暗暗直笑。

“去你家!”吳鬱林終於鬆開了妮可,搶到駕駛室一邊拉開車門。

妮可順從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嘴裏很給力地應景兒:“親愛的,你開快一點,我有點等不急了嘛。”

 

果然,那輛突兀的客貨兩用車,掉轉車頭,尾隨而來。

吳鬱林掏出手機,在手機上按下:有人想壞我們的好事。

妮可也掏出手機:史丹?

吳鬱林衝妮可笑了笑,意思是:你說呢?妮可馬上心領神會,嬌滴滴地哼哼道 :“哎……你別摸了,快開車……等會兒讓你摸個夠。”

吳鬱林伸出一隻手,五指成爪,在空中虛擬了幾下,然後張大嘴巴,仰天默笑。妮可輕輕拍了一下吳鬱林的手喊道:“討……厭……。”

吳鬱林在手機上按下:係好安全帶。

 

客貨車裏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拿起手機:“老板,是跟男人在一起,但是那個男人不能動。”

史丹一聽,火冒三丈:“為什麽不能動,天王老子也要動,你們趕緊追過去,裝搶劫,給我往死裏打。”

男子說:“是吳……光輝的吳總。”

史丹一下子沉默了,心想:吳鬱林暫時還不能動。妮可你個小賤人,老子在你身上花了這麽多功夫,這麽大的價錢你不肯就範,原來是心裏裝著高枝兒呢,遲早老子要讓你在老子的胯下哭爹喊娘。NND,這口氣怎麽咽得下去。

史丹一想到妮可正在吳鬱林的身下承歡的情景,還是難以抑製地惱怒:“你們追上去,製造一次追尾,盡量不要傷人,壞了他們的好事就行。”

“那車上這些設備?”

“媽的,這也要老子教嗎?拆散了,先沿途扔掉。”

史丹氣憤憤地掛了電話後,又撥通了珍妮的電話:“珍妮,給你三天時間,必須搞定吳鬱林,搬到他家去,否則我就搞定你。”

 

(四)

吳鬱林把車停在一個紅燈前,從後視鏡裏見後麵的客貨車並沒有減速,趕緊把車掛在停車擋上,俯身假裝和妮可親熱,側過身體,用自己的手將妮可的脖頸和腦袋連接處托住,因為吳鬱林知道,兩車追尾的時候,最容易受傷的是脖子。

客貨車直到快要撞上吳鬱林的車的一瞬間才猛然睬下刹車,尖銳的刹車聲和撞擊聲在空曠而寂靜的夜空裏回蕩著。吳鬱林被猛地撞向儀表盤,由於事先有心裏準備並且已經側身,所以隻感到肩背部一陣劇痛。吳鬱林試著活動了一下肩膀,沒事兒,安全氣囊也沒有打開,證明撞擊力並不是很大,於是拉開車門走到車外。

妮可由於有吳鬱林的手護住脖子,又係了安全帶,所以沒有碰到任何地方,連疼痛感都沒有,隻是對吳鬱林的行為感到有點心痛,也趕緊拉開車門,走出車外。

“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沒刹住。”客貨車上下來的男人連聲道歉。

吳鬱林歎了口氣,問道:“你們沒受傷吧?”

那男人趕緊答道:“沒有,沒有。大哥,咱們能不能私了?”

吳鬱林搖搖頭說:“我這是公司的車,沒法兒私了,報警吧。”

 

雖然責任十分明確,但是等警察來處理後再聯係修理廠過來拖車,也折騰了2個多小時。

吳鬱林用自己的車把妮可送到家,妮可示意吳鬱林下車。吳鬱林下來後,妮可說:“如果我是你,今天就非去我家睡覺,氣死他!”

吳鬱林說:“算了吧,他的心會碎的,嗬嗬……再說,現在也沒人跟著,我去了你家也沒人知道啊。”

妮可撅了撅嘴,說道:“總裁,今天出了車禍,明天身體肯定不適,提前請個假啊。”

吳鬱林笑著說:“批準了。你順便去交管局要剛才兩個人的資料,查查他們的底,如果他們的身份是假的,我們就可以利用來做點文章了。”

妮可終於露出了微笑:“跟聰明人合作就是愉快!總裁,我覺得公司應該給我換輛車了,那車修好了估計也是到處叮鈴咣啷的,我開著出去辦事是不是有點有損公司形象啊?”

吳鬱林說:“太影響了,你這麽漂亮有形象的副總,這車怎麽也得是專門定製的吧。這事兒就交給你自己去辦,咱們接受這一次的教訓,多少錢無所謂,關鍵是夠結實,功能多,安全第一,你要是能把機關槍給裝上一挺那就基本妥了。”

妮可聽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遇到你這麽善解人意的領導真是三生有幸啊,好了,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最後一句話,希望你永遠記住,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剛才的事情,如果在以後的行動中再發生,我就永遠也不理你了。”

 

果然不出吳鬱林的意料之外,撞吳鬱林的兩個人交給交警的身份是假的,通過調查發現此二人真實身份為國際刑警通緝的要犯,涉及多起綁架、殺人、縱火、毒品案件。於是公安部門很快成立了專案組,對兩輛相撞車輛進行了仔細的檢查,找到了該二犯準備綁架光輝金融副總經理楊叮嚀女士的具體線索,一個安裝在車內的追蹤器。由此,公安部門建議對光輝金融全部的辦公場所及車輛進行一次全麵的檢查,以確保 沒有任何類似的隱患存在。

吳鬱林按照公安部門的要求精神,通知召開了一次部門經理以上人員參與的安全會議,通報了情況。吳鬱林在會上說:“我們這樣的金融公司,很容易成為犯罪分子下手的目標,公司的一些大戶,賬麵資金都是以千萬計,所以我們必須提高安全防範意思。公安部門的技術人員將在明天進駐公司工作,所以你們馬上通知下去,要所有員工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清理一下,能帶走的通通帶走,別留下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給公司丟臉。另外,行政副總向我匯報,說有清潔工在公司男衛生間裏看到用過的避孕套。我不管你是自用,還是與那位女士分享,這種行為在公司裏都是被禁止的,一經發現,不管你是什麽級別,多大貢獻,統統開除。為了防止以後再有類似事件在公司裏再次發生,我決定,從現在起,公司所有辦公室一律不準裝百葉窗或窗簾,裝了的統統拆掉。楊總,這件事你馬上去落實。”

妮可強忍著笑,清脆地回答道:“是,我今天就辦。”

 

會後,有喜歡在公司與女職員互動的部門經理私下抱怨:隻許你總裁半夜聽漂亮女副總匯報工作,不許我們部門經理辦公室裝百葉窗,什麽世道!

當然,最鬱悶的還是公司主管業務的副總史丹,辛苦經營了很長時間才建立起來的監視網絡,就這樣被自己的一時衝動而毀於一旦。而更可氣的是,從現在起到明天已經不足24個小時,自己還要安排人手把它們親自拆除,時間緊,任務重。史丹越想越生氣,很想發泄一下,伸手拿起電話準備打給珍妮,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史丹……這兩個工人是來幫你拆窗簾的,你先去休息室喝杯咖啡吧。”妮可笑盈盈地飛了史丹一個媚眼。

 

(五)

經過清理後的光輝金融裏,吳鬱林的辦公室反而成了一間最隱秘、最安全的辦公室。因為隻有他的辦公室是一個套間,外麵是總裁助理的辦公室,通過落地的玻璃幕牆隻能看到這裏,裏麵吳鬱林的辦公室即使開著門也隻能看到一角。吳鬱林心想,史丹現在不知道有多想坐上我的位置呢。

吳鬱林坐在辦公室裏冥思了一會兒,梳理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希望能夠站在史丹的角度,推演一下事件的進程。

首先,如果史丹能夠順利變成“吳鬱林”,那麽他就可以直接抽幹光輝金融一些大客戶的賬麵資金,然後虛擬他們的賬麵餘額。一般的大客戶,賬麵餘額相對穩定,不會頻繁提現或者轉賬,所以即使他們的賬麵資金已經都被掏空了,隻要在他們有提現要求的時候,你能保證供應給他們即可,短時期之內絕對不會出問題。而等到史丹的計劃實現之後,“吳鬱林”隻需要畏罪自殺,一切就可以不了了之了。因為到那個時候,光輝金融的母公司佛瑞士國際可能也已經被掏空,失去了代償能力。

解決了資金問題之後,史丹的第二步應該就是入侵佛瑞士國際了。佛瑞士國際的電腦係統有著世界上設計最複雜的防火牆,再厲害的黑客,如果不進入到係統內部,僅從外圍攻擊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而進入係統,除了需要知道用戶名、密碼,還需要指模。這是史丹暫時還無法取代吳鬱林最大的障礙。

思索中,門外想起了敲門聲,珍妮笑嘻嘻地推門進來。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你我好像才剛剛確認了關係吧?”珍妮瞥瞥嘴。

吳鬱林笑著說:“你別誤會,碰巧在一個酒吧裏遇到而已。”

珍妮說:“那可真是太巧了。這麽大的城市,大半夜的就遇到了。”

吳鬱林繼續解釋:“可不是嗎,你知道,中國的大半夜對於美國來說就是大白天,我剛回來,哪裏睡得著,所以就出去喝了一杯。”

“你別把我當傻子了,男人一旦心花了,就一點底線都沒有。我不管了,從今天開始,就搬去你家,先試‘偶爾’一個月。”珍妮似笑非笑地說道。

吳鬱林嘿嘿地笑著說:“一個月那還叫‘偶爾’嗎?”

“怎麽不叫,一個人一生能活3萬天,30天除以3萬如果不叫偶爾,還有什麽能叫偶爾呢?”

 

 “行,但是不能白住。”吳鬱林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鑰匙:“下班你先回去做飯,我晚一點才回來。”

珍妮笑嘻嘻地接過鑰匙:“最晚不能超過8點啊,別讓我等太久。”

 

吳鬱林下班後開車先到時代廣場裏轉了一圈,這裏店鋪林立,而且通道分散在四麵八方。吳鬱林走進一家小書店,問書店老板:“財經類小說最近有沒有新貨?”

書店老板說:“有一本,《上市》。”

“你穿越了吧,幾年前的書也叫新貨?”

“現在不是正流行穿越題材嗎?嗬嗬,到後麵去吧,李局已經來了一會兒了。”

吳鬱林見到李賓後寒暄了幾句後,坐下。

“這是珍妮個人背景的調查結果。”李賓遞給吳鬱林一些資料:“我們動用了一些越南的關係,調查了黎隼發跡地的戶籍資料,找到了珍妮和她家人的記錄。”

吳鬱林看完後說:“這麽說珍妮是越裔華僑,5歲就隨父母一起失蹤了,那麽她現在的中國身份是偽造的。”

李賓說:“是的。最有可能的情況是她隨父母一起偷渡到了其他國家。”

“越南人偷渡的目的地通常隻有兩個,美國和加拿大,然後申請難民拿綠卡。那麽珍妮實際是在美國或者加拿大接受的教育。”吳鬱林說:“這也解釋了為什麽珍妮會為黎隼做事了,在北美,越南黑幫勢力很大,不排除其中有的幫派就是黎隼直接控製的,所以珍妮很可能過去就為黎隼做過事。”

李賓說:“那倒不一定。我們開始也這麽想,於是通過國際刑警組織的數據庫進行過對比,沒有發現有關珍妮的資料,但是意外發現了她弟弟的資料。他弟弟因為走私毒品在美國被判過刑,刑滿後被遣送回了越南。其實這個情況已經印證了你前麵的判斷,他們全家曾經都在美國生活過。”

吳鬱林興奮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這樣就通了,我一直都不能理解珍妮為什麽會願意這麽屈辱地為史丹做事,她原來是為了弟弟,可憐的姐姐!”

“我們能不能對珍妮在美國的情況再詳細調查一下?”吳鬱林接著問道。

“沒有真憑實據,上麵不會批準我們去美國的非公共網絡調查一個無犯罪記錄的人。不過,我已經組織人手對公共網絡的個人照片展開了比對工作,希望能找到她過去上過的學校和工作過的地方,然後做一些外圍調查。但是這不是一、兩天可以完成的事。其實,以目前的資料看,珍妮並不是罪大惡極之人,有被策反的可能,你應該爭取一下。”

吳鬱林聽完點點頭:“我會試一下的,我建議這些情況可以向妮可通報一下。”

李賓笑著說:“告不告訴她由你決定,現在這出戲,你是主角,她隻是協助你的。”

吳鬱林嗬嗬地笑了起來:“真的嗎?那組織上是不是應該明確一下我們之間領導和被領導的關係啊,免得每次她都好像我的領導一樣,神氣活現地指揮我。”

李賓說:“當然,此次行動已經被正式命名為‘飛魚行動’,你是行動組長,妮可為副組長,我們為你們配備了一個戰術小分隊,一個支援小分隊和一個後勤保障小分隊。這是各小分隊的聯係方法和密碼。你現在的任務是,盡快摸清楚史丹的行動計劃,搶在敵人動手之前先敵而動。”

“明白。”

 

(六)

吳鬱林從書店出來,直接回了家,再見珍妮,吳鬱林有了和以往完全不一樣的心情。珍妮果然已經做好了飯,飯桌上擺著精致的飯菜。

珍妮一邊幫吳鬱林脫掉外套一邊調侃道:“你屋子裏有點兒冷,本來我想‘四仰八叉’地等你來著,不行啊,怕感冒。”

吳鬱林嗬嗬地笑了:“太遺憾了,你哪怕穿著維多利亞的秘密也好啊。”

珍妮笑著說:“咳……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就得留住男人的胃。你吃了我做的飯,再和我喝上兩盅花酒,我還怕你跑了不成。趕緊吃飯吧。”

 

吳鬱林走到桌邊,驚呼了一聲:“你會做西餐?!”

珍妮鄙視地笑了:“不會還不能學啊。一般來說,你們這些在國外生活過的人,在國外想中餐,回國想西餐,這是規律。”

吳鬱林說:“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也在國外生活過?”吳鬱林說完看了珍妮一眼。

珍妮捂著嘴笑著反問道:“新馬泰10日遊算不算?”

 

吳鬱林心裏不禁有點佩服珍妮應變之快,看來自己以前真的小看了她。

吳鬱林盡量把自己放在珍妮的角度思考了一下她的處境,很可能的情況是:由於弟弟已經被黎隼控製在金三角地區,所以珍妮不得不潛入光輝金融替史丹做事。如果不考慮史丹對珍妮的性侵犯,珍妮這樣做,理由很充分,既可能救回弟弟,事成之後說不定還能夠拿到一大筆錢。但是由於史丹不斷地性侵珍妮,珍妮這樣做的理由就顯得不那麽充分了。珍妮是在美國長大的,美國人崇尚自由和個性,可以想像一個在美國長大的姐姐會為了挽救弟弟去冒生命危險,但是很難想像一個在美國長大的姐姐會為了挽救一個毒販弟弟的生命,不僅要冒生命危險而且還要犧牲自己廉恥和尊嚴。因為很明顯,珍妮並不愛史丹,史丹也沒有把珍妮當成是愛人,甚至沒把她當人。

莫非她不是忍辱負重地潛伏在光輝金融,而是忍辱負重地潛伏在史丹身邊?

還有那一次,珍妮仿佛兒戲一樣地輕易暴露自己,謊稱自己是國際刑警,有什麽目的?為了試探我?為什麽要試探我?

另外,三個應聘總裁助理人中為什麽會出現妮可?難道僅僅是因為她“醜”,或者僅僅隻是個巧合?

吳鬱林一時間有點頭大,終於明白目前所了解的“珍妮”,並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

 

珍妮見吳鬱林神情遊離,半天不說話,好奇地問:“哎……快回來,別魂遊天外了,這花酒你到底還喝不喝了?”

吳鬱林突然想到了一個試探珍妮的切入點,於是笑著說:“喝,當然喝,史丹喝得我為什麽喝不得。”

珍妮果然臉色一沉,問道:“你什麽意思?”

吳鬱林反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把公司辦公室的窗簾都拿下了嗎?”

珍妮說:“原因你不是在公司的安全會議上已經說了嗎?”

吳鬱林說:“那隻是對外的說法,包括讓你住在我家,我其實都是為了幫你擺脫史丹的糾纏。”

珍妮冷笑了一聲:“無聊地猜測。”

“哼哼,那好吧,算我無聊了,吃完這頓飯,你就回自己家吧,我不收留你了。”

吳鬱林說完開始悶頭吃飯,不時還勸上一句:“你也快吃啊,牛排都涼了。”

 

珍妮胡亂地把一些食物塞在嘴裏,心有些亂了。吳鬱林看著珍妮的反應,知道自己的攻心之計已經有了效果,決定再推一把:“國際刑警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居然也不忘討好上司,真有‘獻身’精神啊。”

珍妮把手裏的叉子重重地拍在桌上,狠狠地盯著吳鬱林。

吳鬱林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說道:“千萬別衝動,你就算不想告訴我實情,也千萬別起其他的心,我好歹也算把你從史丹魔掌裏解救出來的英雄,你不以身相許也就罷了,恩將仇報總有點說不過去吧。”

珍妮聽完突然撲哧一聲笑了:“以身相許倒也不難,你答應幫我,我天天都許你。”

吳鬱林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麽幫?”

珍妮說:“讓蓋子繼續蓋著吧,現在還不到揭開蓋子的時候。你既然能看出來我國際刑警的假身份,應該很容易看出來,我對你沒有惡意,隻有喜歡。”

吳鬱林楞了一會兒,也笑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如果真的是那樣,這個遊戲可太有意思了。

“我答應了。你現在就以身相許吧,嗬嗬……”

珍妮走到吳鬱林的身邊,在吳鬱林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說:“這個是感謝你收留我。你什麽時候真心想要我,我會毫不猶豫地以身相許的,但是要記得是真心想要哦。”

吳鬱林用手在珍妮吻過的地方摸了一下,喃喃地說:“哎……你這麽說,讓我情何以堪啊。”

珍妮嗬嗬地笑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如果我認真地勾引你,你一定會上鉤的。不過,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不會用手段去勾引你,我不想從此以後就鄙視你。”

吳鬱林斜睨著珍妮,假裝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道:“不是說喝花酒嗎?來,坐下,坐大爺腿上,再給大爺唱個小曲兒,就唱那什麽,‘掐死你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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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g2007 回複 悄悄話 嘿,我是第一個。期待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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