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嘻嘻地笑了:“不行啊,我幾乎不會有超過十分鍾的空閑時間,事情太多了,十分鍾的也就能吃頓快餐,我沒胃口。”
丁建中也嗬嗬笑了:“你想什麽呢?我是真餓了,你看看幾點了?”
姚清說:“跟我玩文字遊戲啊,你腦子裏那點髒東西當我不知道呢?對了,你剛才遇到了張總和楊帆了沒有?”
丁建中說:“遇到了,他們是不是先威脅你要把房頂拆了,然後說最低要求也要給開扇窗戶,你為了保住房頂,隻好同意了他們開窗戶的要求。”
姚清想了一想,說:“還真是這麽回事,張總說錢總一直鼓搗她要求開董事會改選總經理,理由是公司上市以後,在業務方麵的進展不明顯。但是張總說她對錢總很失望,因此決定還是站在我這邊,並不想這麽做。不過,她覺得楊帆是個人才,所以想讓他重新回到公司效力。我想張總既然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跟我站在了一起,這麽點小事,我要是不同意有點說不過去。”
丁建中說:“然後他們問需不需要征求一下我的意見,你說已經征求過了,我也同意了。”
姚清露出一點撒嬌的神態:“你神仙啊?偷聽我們的談話了?我是征求過啊,就在你從東北回來的那天,結果你沒讓我把話說出來就把電話掛了。你不會反對,對吧?”
丁建中的嘴角不被察覺地牽動了一下:“對,我不會打你的臉的。不過,你有點低估了楊帆,高估了自己,其實就算召開董事會,他們的伎倆也未必就能得逞,不過是楊帆耍的一點小套路而已。”
姚清臉上有點沒掛住,沉下來說:“我覺得你也低估了我。”
丁建中看姚清的神態有些不悅,把口氣緩和了下來:“也許吧……我也就是給你提個醒,楊帆這個人,用好了,還是很能做點事的。不聊這個了,去吃飯吧。”
姚清見丁建中軟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再說,不是還有你幫我嗎?”
丁建中突然很想把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立刻告訴姚清,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怕姚清會沉不住氣,因此臨時改成:“我其實很希望老錢或者楊帆把你打敗,這樣,你就會安安心心回來給我做老婆了。”
姚清一把糾住丁建中的耳朵:“沒門兒,你要不幫我把他們徹底打敗,休想讓我安安心心地做你的老婆。”
中午吃飯的時候,丁建中建議姚清把小丘叫上,因為她要離開天元了,作為總經理,對於為自己出過力的人請吃一頓飯也算是一種寬慰。姚清覺得也算有理,因此同意了。
吃飯的時候,丁建中借口上廁所,然後給去看房子的李雲歡打了一個電話:“李雲歡,現在在一個很偏遠的小區,打不到車正著急吧?”
李雲歡雖然不明白丁建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長期的配合形成的默契馬上讓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是,你是不是應該過來接我一下?”
丁建中說:“那當然,你需要幫助,再重要的事情我也要先放一放,等著,我馬上過來。”
丁建中回到飯桌邊對姚清和小丘說:“李雲歡現在在外麵打不到車回來,我去接一下,你們先吃,先吃。”說完也不管對麵兩個女人什麽態度,揚長而去。
姚清和小丘從來沒有這麽麵對麵的單獨在一起待過。自從鹹水鴨事件之後,姚清雖然沒有把小丘當成敵人,但是一直有意疏遠著。而小丘呢,因為需要接受姚清的領導,所以從來也沒有機會和姚清說說自己心裏真實的想法。
但是小丘既然提出來要跟著丁建中幹,這等於是給丁建中出了一個難題,丁建中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妥,於是想出來這樣一招無中生有之計,你們不是都不願意單獨麵對嗎?我就給你無中生有地製造出一次你們必須麵對的機會,先讓你們 “不得不”溝通一下,然後我再見機行事。
不過,丁建中事前還是做了適當的評估:雖然小丘已經要離開了天元,不會有所顧忌,但是她們針尖對麥芒的幾率不大,打起來的幾率為零。
果然,丁建中走了以後,姚清和小丘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空氣一直象被冷凍過了一樣。
姚清心裏盤算著:說不說點什麽呢?要說,小丘到目前為止,什麽問題也沒有,於公於私,都隻有貢獻沒有破壞,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了。於是率先打破僵局,說道:“小丘,咱們喝一口吧。”
小丘說:“喝吧。”
姚清叫服務員拿來一瓶紅酒,服務員分別給兩人各倒了一片。姚清舉起來說:“謝謝你為天元公司所做的一切。”
小丘說:“沒有天元,也沒有我的今天,如果清姐現在是代表著天元公司,那應該是我感謝你。”
姚清笑了,說:“那好,我就代表我自己,跟你喝著一杯,希望撇開天元,我們還是朋友。”
小丘和姚清輕輕地碰了一下杯子,然後把酒喝了下去,放下杯子,小丘突然明白了丁建中的“壞”,心裏不由得有些惆悵:不帶這樣的,你自己不好開口說,想讓我來說,心眼兒有點耍過了吧。心裏一橫地想著,我豁出去了,高低都是個麻煩,憑什麽我要忍著?
“清姐,跟你說個事兒。”
“什麽?”
“我其實一直很喜歡丁建中,你們以前好的時候,我有些自卑,不敢表示,不過你可千萬別給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