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的冬天

人的悲哀在於明明知道自己是柔軟的水,卻非要把自己當成堅硬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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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安放的青春(47)

(2011-05-19 11:02:47) 下一個

和羅管教打完麻將之後的效果是很明顯的,宋頌第二天就被調到了上麵,每天有肉吃,有煙抽,還可以不幹活。不過需要外邊的人定期給送點錢進去。

看守所的管教管犯人其實完全靠手腕,因為他們既不能打也不能罵,而且被關的犯人也不都是重刑犯,搞不好得罪了,以後犯人回到社會他也挺麻煩。所以管教的管理隻能靠籠絡,幫裏麵的犯人帶一些違禁物品,比如香煙。或者如果有大檢查,提前給暗示一下。不過管教們充其量也就是打打大家心照不宣的擦邊球。有兩樣東西管教是決對不敢給犯人帶的:酒和毒品。

喝酒有味道,而且喝多了之後容易衝動,一打架那架就小不了,因為空間小,連跑的地方都沒有,萬一打死打殘了,管教就脫不了幹係。

毒品就不用說了,帶、販、吸都是犯罪。

偏偏宋頌就給我們出了這個難題,說是號長說了,一定讓我們想辦法整點“貨”送進去。

 

我沒有辦法,隻好找到東元,讓他去想辦法。沒想到東元很痛快,說這個事情容易辦。

過了一天,就給我拿來一雙布鞋,說:把這雙鞋送進去就行了。然後收了500塊。

我買了一點其他的食品和鞋放在一起,找到羅管教讓他給宋頌送進去。羅管教接過東西,衝我笑笑說:“老弟呀,沒什麽特殊的東西吧。”

我說;“沒有,就是一些生活用品。”

羅管教說:“都是生活用品你讓我帶什麽,直接從傳見處傳見好了。”

我隻好笑笑說:“傳見處不是不讓傳食品嘛,宋頌點名要吃這幾樣東西。”

羅管教說:“那行,食品你留下,鞋你還是從傳見處傳給他吧。”

我心說,你還真是什麽都明白。於是假裝拍了一下腦袋說:“你瞧瞧我這記性,把給您帶的東西忘了拿進來了。”

我趕緊出去,在包的車上把事先準備好的兩瓶茅台和兩條中華拿上給羅管教送過去。心裏很鬱悶地想:想省一次都省不了啊。

羅管教接過東西,嗬嗬笑著說:“老弟實在太客氣了,下不為例啊。”

 

事後東元跟我說,“貨”被縫在鞋底的夾層裏,而且上了膠,一般不會被發現,如果不是怕被傳見處負責收東西的犯人拿去當普通鞋穿,從傳見處走也問題不大。

我嘿嘿地笑笑,問東元:“這坐牢好象什麽都能幹哈?能玩女人嗎?

東元說:“看守所不行,案子判完了送到監獄就可以了。而且不一定要是夫妻關係。”

我有些不服氣,再問:“裏麵能賺錢嗎?”

東元說:“當然能,我以前待過的農場的大隊長,不光住宿夥食跟幹部一樣,每隔一段時間還給家裏送點錢回去,‘跑反城’。家裏老婆、‘情況’,輪流到隊裏來住宿。隊裏幹部在社會上有什麽麻煩還要找他擺平。”

聽完東元給上的課,我徹底地服了。

 

宋頌最終被我們從危險的邊緣營救了回來,但是失去了公職。通過這一次參與營救行動,我對於以前認為很神秘、很神聖的一些問題有了全新的認識。畢竟,辦事兒的,都是很具體的“人”啊。

宋頌出來以後,休息了幾天,又跟朱雁出去旅遊了一趟。回來後,直接找到自己原來銀行的信貸處長和行長,讓他們通過其他途徑給匯銀實業發放了三百萬的貸款。

宋頌跟我說:“我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隻能勇往直前。”

 

我們在城市最繁華的大街上找到了一棟樓,商業局的產業,樓高五層,一樓、二樓是鋪麵,三樓以上是破舊的辦公室。

宋頌和我一起找業主出來吃了飯,吃飯之前,宋頌去狠狠地裝扮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花了幾萬塊,光一個都彭的打火機就花了六千。因為這一次,宋頌主動要求唱的主角。

在席上,宋頌告訴對方,自己是香港金鷹投資公司在內地的代表,金鷹投資目前在內地和東南亞有接近八個億的投資。宋頌一邊說一邊瀟灑地、不停地、“當、當”地用手指翻著自己18K金的打火機的蓋子,把商業局的領導徹底地征服,當場表示了合作地意願。並且很誠懇地邀請金鷹投資的負責人在本地做客。

宋頌說:“沒問題,簽字儀式我們一定要請上區長和我老板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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