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286)
2019 (126)
康琳在阿竹來的第四天打來電話,要請我們吃飯。
“我想這三天你們應該把該辦的事兒都辦了,該出來見見人了。”康琳半開玩笑地說。
康琳的好處在於,她在感情和友情的遊戲中既不嫉妒,也不給你任何壓力,需要付出的時候還挺堅決。多少年以後的今天,我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她的態度:淡定。
“阿竹,恭喜你消滅了我的朋友圈中的最後一個處男。這個任務我本來一直想著替你完成來著,可惜敵人實在太狡猾了。”康琳一出手就不顯山不露水的幫了我一把。
阿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話裏的意思,何況她現在正在甜蜜中,嘴巴自然不苦:“康姐,雖然幾年不見,但是你真的一丁點變化都沒有,永遠是那麽靚麗動人。”
我瞟了阿竹一眼,說:“虧你還是在電視台做編導的,誇人就這水平?來點濕的。”
“最是那一低頭的嬌羞……” 阿竹接得很快。
我拍著桌子,豎起大拇指衝著康琳嘿嘿笑了。
康琳問我今後怎麽打算。
我說暫時還沒有。康琳於是提醒我,在有機會的情況下,應該盡快離開流通領域。
“向你這次這樣的運氣,一輩子未必能夠碰到幾次,所以應該盡量轉到實業,流通領域想做大是很難的,成本和費用雙高,風險還大。”康琳說。
朋友的作用就是在很多關鍵的時候能夠給你正確而中肯的提醒。康琳的提醒到今天我一直都記得。
94年的下半年,我決定徹底撤離深圳,主要的原因正如康琳所說,在棉紗行業經過火箭式上漲之後開始出現疲軟,有時候作單連費用都保不住。次要原因是阿竹經常打“飛的”來深圳跟我見麵,實在有些辛苦和浪費。
實際上,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我的運氣來得晚一點,因為人的運氣有時候就象一碗水,喝早了,喝多了,剩下的就少了。在20幾歲的年紀就一夜暴富之後,難免有些張狂。我養成一個習慣,如果出去,當天不花完1000塊錢不回家。我跟阿竹開玩笑說我終於變成了口袋裏豎著裝錢的人。因為一般人的工資也就是幾百塊一個月,放在口袋裏肯定豎不起來,想豎起來最少也要7-80張一捆。
阿竹不以為然的說:“我去換100張1毛的,也豎一回你看看。”
我一時半會還想不出別的門道,加上上次楊念那件毛衫給我的啟發,我決定回去之前去進一批 ,然後先開個店,邊做邊看。
老錢給我介紹了一個香港人阿莊,手裏麵很多積壓貨。他的貨大部分是歐版,尺寸偏大,而且很多都是退貨和斷碼,因此我給了他一個很低的價錢。10元/件拿2萬件。阿莊不是很同意,但是也不是很為難,我估計12塊應該能成交。最後老錢在中間插了一杠子,說要阿莊安排我去趟香港,不過價錢上不要壓那麽狠,15塊/件成交算了。
我考慮了一下,老錢畢竟是帶我入行的人,給他點賺頭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去香港的誘惑對我而言非常大,於是同意了。
好像在我來加拿大以前的印象中,辦什麽事情好像都是有門道,可以繞過規矩的,包括出國。
我去香港是沒有提前簽證的,訂一張從香港飛某個島國的機票,事項是商務會議。香港海關給了7天的過境簽證。
然後取消機票,在海關解釋會議取消。兩不耽誤。
那個時候的香港和內地的反差還是比較大的,出火車站首先看到的就是露絲的宣傳,對於我這個曾經心痛的懵懂青年而言還是相當的震撼的。
去香港的經曆給我2個記憶深刻的印記。一個是,持有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等於拿了一張廢紙,即使是在自己的國土上;另一個是,兩邊海關執法人員完全不同的態度,雖然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但我明白有些東西你把它破壞了,就進到骨子裏了,改不了了。
去香港之後,我一頭紮進大小商場一通亂逛,收獲不小。發現香港很多商場不同於內地,內地的商場那時候大多數是國營企業,因此獨家經營,而香港很多的商場分割成一個個小鋪麵由不同的業主經營,商場本身隻是個物業的管理者,這些小鋪麵多數已經賣給業主或者租給業主。這種在我看來全新的經營方式讓我腦袋裏靈光一閃,一個空手道計劃在腦海裏慢慢成型。
謝謝你的評價,很符合實際:)
我好像有點“庸人自擾”或者是“自作多情”,但說明你寫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