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的冬天

人的悲哀在於明明知道自己是柔軟的水,卻非要把自己當成堅硬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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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106)

(2011-04-22 21:42:59) 下一個

審問丁建中的是小警察,丁建中給他講了那天的真實情況,因此被認為不老實,要丁建中把鞋脫了,站在水泥地上,然後讓另一個小警察去找電話號碼本。丁建中知道這是要上手段了,因此跟小警察說,你叫老警察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他說。

小警察有些不服氣的說:這個案子現在是我的案子,你有什麽話跟我說吧。

丁建中看了一眼他的警銜說:這個案子最少也得個警長來牽頭,你離警長還遠著呢,我在你們係統裏認識的人不少,你就別逞能了,萬一我要出去了,在街上碰到,你好意思嗎。

小警察問:很油嘛,第幾板了?

丁建中說:第一板,不過我以前做過幾次消防隊員滅過幾場火。

小警察盯著丁建中看了幾眼,走了出去。

丁建中以前自己做過生意,因為經濟糾紛等問題跟警察打過多次交道,而且他一個同班同學就在市局督察處,專管派出所的違紀事件,所以很清楚這裏麵的道道。當警察要想升上去,破案率是一個很重要的考核指標,因此很多時候為了拿到口供破案,一些經驗不足的警察會用些過激的手段。

老警察很快來了,問:“你有什麽要說的?”

丁建中說:“我能不能打個電話?”

老警察說:“不能,你的案子證據確著,找誰來也沒用,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先不說,反正還有很多時間,我們慢慢玩。”

老警察叫來小警察,然後兩人一起把丁建中從審訊室帶出去,然後反銬在另一個房間的窗戶上,然後走了。

這種反銬是有些講究的,讓你把腳掂著才能支撐住整個身體,一般人堅持不了幾個小時。

丁建中一直在思考著老警察的話,這種幹了一定年頭的警察經驗豐富得很,知道輕重,既然他說了證據確著,而且堅持用另一種方式給丁建中施加壓力,就說明自己的案子他們是真的有確著的證據,現在就等口供了。丁建中反複思考案發當天和前幾天所發生的事,終於想明白了楊帆的整個圈套的細節。不禁有些追悔莫及,自己太相信呢喃了,小唐還曾經提醒過自己,呢喃已經跟楊帆走到了一起,居然沒有引起自己的重視,現在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房間裏還銬著一個新疆小偷,見丁建中一直低頭思考,沒有想講話的意思,於是主動問道:怎麽進來的?事大嗎?

丁建中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新疆人說:“這麽銬你,你的事估計小不了。”

丁建中就這麽一直被銬了一個下午,背上都濕透了,而且從早上到下午沒吃一點東西,饑腸轆轆。快下班的時候,老警察端了一碗豬肝粉進來,說:“這粉是用你的錢買的,要吃嗎?”

丁建中點點頭。老警察一邊準備把丁建中解下來一邊說:“早點說就不用受這個罪了。”

丁建中一聽,馬上說:“我不餓了,我總不能承認我自己沒做的事情吧。”

老警察看了丁建中一眼,端上粉就出去了。

新疆人衝丁建中豎起大拇指說:“哥們,你真硬,行。”然後放底聲音:“我準備走了,本來你要事兒不大,可以跟我一起走的,不過看起來你的事兒挺大,就別白受一回罪,人還走不了。”

丁建中很疑惑地看著新疆人問:“你怎麽走?”

新疆人舌頭一卷,從口裏一截鋒利的刀片,然後又一卷,刀片不見了。丁建中看著覺得挺有趣,說:“你把嘴張開我看看。

新疆人把嘴張開,哪裏有刀片的影子。

“我等會兒會大鬧,然後用頭撞窗戶,順便把自己的頭給開了。我的事兒小,他們不會留我的,不然還要幫我掏醫藥費。你別把我拆穿就行。”新疆人說。

丁建中心想,我哪裏還有那份閑心管你這個閑事,於是點點頭。

新疆人繼續說:“哥們,你夠義氣。我出去後叫我女人來看你,給你送點吃的。你把名字告訴我,我讓她說是你家屬好了。”

丁建中不解地問:“警察會讓她進來嗎?”

新疆人說:“到晚上就全換民兵值班了,好搞。”

新疆人的話提醒了丁建中,丁建中很沮喪地想著:我的家屬們估計沒有一個人會好意思來看我,強奸罪!楊帆你可真夠毒的。

新疆人大鬧著要吃東西,要上廁所,沒人理他,然後他用頭拚命地撞著窗戶,血流如注。丁建中看著他流血的樣子也被嚇壞了,因為他能從傷口處看見骨頭,趕緊大聲喊:出人命了。

值班的警察趕緊跑過來,先用毛巾給按住,然後馬上打電話請示領導。過了一會,把新疆人帶了出去。

丁建中從窗戶裏往外看。果然,兩個民兵把新疆人帶出去後,都假裝去買東西,新疆人拔腿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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