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的冬天

人的悲哀在於明明知道自己是柔軟的水,卻非要把自己當成堅硬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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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安放的青春(20)

(2011-04-13 11:53:33) 下一個
 

朱雁拿起手表在手腕上比劃了一下,然後放下,推給阿燦。 

“非常漂亮,徐總的好意心領了。但我不能接受。”朱雁說。

阿燦問道:“為什麽?”

朱雁說:“不為什麽,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合適我的。不如你轉贈給你旁邊的美女吧,她帶更合適。”

我瞥了楊念一眼,發現她的手腕上也帶著一塊類似的鍍金表。調侃之心立起:“落雁,徐總的願望其實是讓全世界的美女都能帶上他讚助的金表。所以別辜負了徐總的好意。”

 

我的意思其實是阿燦要做冤大頭不妨讓他去,這表收下也不妨。

“阿飛……”朱雁責備地瞪了我一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意?”

朱雁這麽一問,把我問怔住了,其實我非常明白,隻是一直在逃避。血一下子全都湧進大腦裏,感覺天地都變得混沌了起來,小聲地對自己喊一句:“死就死吧。”

我拿起酒杯騰地站起來對所有人說:“這杯酒先向大家賠罪了。因為馬上要發生的事也許你們不一定高興看到。”

然後一把抓起朱雁,當著所有人的麵痛吻了起來。

“掉你老X!·”

“喔……噢……”

屋子裏傳來了各種聲音,但在這一刻,對於我和朱雁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鬆開朱雁的嘴唇,但朱雁仍然緊緊地抱著我。

“放開我,我們離開這裏。”我說。

“不放。”朱雁不依不饒,而且跳起來用雙腿圈住我的腰。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實話實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朱雁這樣無所顧忌、敢做敢當的女孩。當然你也可以說她一點也不含蓄。

大多數人對於我們如此瘋狂的表現都有點意外,別說他們了,連我對自己的表現都覺得很意外。

阿燦在意外之外還多了一點嫉妒;楊念則是在意外之外多了一點欣賞,畢竟所有在座的人中間,隻有我們的年紀是相近的。這種年輕的衝動,也隻有年輕才能體會。

 

“阿飛,要不要我把辦公室借給你用一下啊。”阿燦一邊晃動著鑰匙,一邊有點酸溜溜地說。

阿燦的辦公室後麵有一間房是他平時休息用的,他顯然有點故意諷刺我們的意味。

 

“禽獸,沒看出來我們隻是簡單地在精神上交流了一下嗎?”說完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朱雁這才明白阿燦話裏的意思。皺了皺眉頭跳下來,小聲對我說:“阿飛,你果然是個臭流氓,害我出醜。”說完又怕我信以為真,對我嫣然一笑。

我突然覺得朱雁這個女孩很可怕,因為她能夠完全左右你的情緒,很輕易的就能把你的胃口掉得很高很高。

 

“對不起,各位,今天毀了大家的興致,改天我在擺一桌給大家賠罪。”我向大家作了作揖。

“到底是年輕啊,讓人羨慕。”阿燦的一個朋友接過我的話,“不過,落雁小姐的確是風情萬種,阿燦,我看你應該花大價錢把落雁小姐請到你的歌廳做公關經理。”

 

歌舞廳裏的所謂公關經理其實就是“媽咪”。如果這話他要晚幾個月再對我說,我可以保證他臉上一定會有我的手指印,不過在當時而言,這個職業的性質對我而言還是陌生的,我在大學裏所學的《公共關係學》給公關所下的定義是:公共關係簡稱公關”(PR)。公共關係是社會組織與其麵對的各類公眾(客戶和消費者、生產者和競爭者、供貨商和經銷商、新聞界、各種社會團體、政府和內部全體員工) 之間的關係狀態, 以及以改善這種狀態為目的的行為和活動公關經理是公共關係機構的領導者和管理者。他們要負責統籌策劃公共關係活動的全部環節,是組織工作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所以我很無知的問:“我們這麽個歌舞廳還需要公關經理嗎?”

阿燦說:“公關和公關經理我們都是需要的,下一步我們一定要做,隻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向劉總匯報。落雁小姐有興趣嗎?”

 

“哦?那徐總準備給我什麽待遇?”朱雁問道。

阿燦說:“起薪至少2000千,另外還有提成。”

阿燦說出的這個數目讓我和朱雁都吃了一驚,我下意思的又瞟了楊念一眼,發現她眼神裏有些幸災樂禍的成分,突然明白這個職業一定並不像它的名字一樣好聽、幹淨。

“天上還真的掉餡餅呢,徐總,你怎麽給我老婆定工作、定工資事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當我是你馬仔呢。”我很不客氣地說,“雖然我不知道在舞廳裏公關具體幹什麽的,但你可不要把落雁給想歪了。”

我出於無奈,稱呼朱雁為“老婆”,有些擔心的斜了她一眼,她倒是也很美滋滋地回了我一眼,看起來沒有什麽不悅。

阿燦連忙解釋:“吊……小飛不要誤會,公關和公關經理是不同的。正好過幾天我準備邀請劉總去深圳考察一下這方麵的運作,你也一起去,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聽阿燦這麽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麽。拿起酒杯,對阿燦說:“徐總,我很年輕,無論社會經驗和為人處事都需要徐總多多指教,這裏敬徐總一杯,表示感謝。另外,我這個人直性子、講義氣,因此用好了舒服,用不好別扭。我給你做副手,還希望很多事情上你能多多擔待。”

 

這番話,我至少醞釀了一個下午,現在終於找這個機會向阿燦說了出來,我的重點其實是在“用好了舒服,用不好別扭”這句話,我想向他傳達一個信息:不要因為我年輕就以為我很好搞定。

不過阿燦好像對我這番話沒有任何反應,至少表麵上看來如此,因為他還惦記著如何找機會接近朱雁:“好說,好說,小飛,等下我請落雁小姐跳舞你可不要吃醋。”

我說:“還跳舞啊,我們正準備離開呢。”我其實真是想離開這裏回味一下剛才跟朱雁的那個吻。

阿燦說:“掉你老X,出來玩,就要盡興,給我麵子,不許走。”

我想想,這麵子還真得給他,畢竟我們還要一起共事,他好歹也是夜明珠的總經理。隻好很不情願地警告阿燦:“不要怪我沒有告訴你,我下午來之前特地到桃花島去借了軟蝟甲給落雁穿上了,你要不怕軋,等下跳舞的時候就多吃點豆腐。”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阿燦居然也跟著笑。阿燦是我見過的第一等的賤人,臉皮厚到無極的程度,你越罵他好色他越開心。真是水至清無魚,人至賤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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