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58）

姚清溫情低語道：“如果是你的故事，我發誓我會好好愛你的。”
丁建中扭過頭認真地看了姚清一眼，說：“如果真的是我的故事，你下一步一定會追問那個和女人有關的誤會到底是怎麽回事。”
姚清咯咯地笑著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丁建中把嘴巴湊到姚清的耳邊輕聲說：“傻瓜，這種故事講多了會影響我們的水乳交融，特別是性生活的質量的。嘿嘿。”
姚清也把嘴巴湊到丁建中的耳邊，很淡定地說：“好人，你就招了吧。質量不行，我們可以 以數量取勝。”
丁建中聽完淫念頓起，笑笑說：“天怎麽還不黑呢？”
姚清斜睨著丁建中：“為什麽一定要等到天黑呢？”

激情過後的虛脫感使兩個人很快相擁著進入了夢鄉。丁建中的夢並不甜美，反而有些恐怖，一條巨大的蛇整個卷住了丁建中，把他往一個不知道去向的水潭裏拖下去。丁建中一個激靈醒過來，看著姚清甜美的睡姿，心裏湧動起一股柔情。
很快，這種溫馨的氛圍就被丁建中肚子裏咕咕地叫聲打破，姚清背對著丁建中咯咯地笑起來。
丁建中笑笑說：“大學食堂的飯快趕上憶苦飯了，我上大學的時候就經常想，如果能每天吃小炒，我就滿足了。”
姚清翻身過來，假裝很嚴肅地說：“我滿足你的願望，每天讓你吃小炒，不許再想著大食堂。”
丁建中嘿嘿地笑著說：“人的欲望是個無底坑，你應該允許我偶爾換換口味。”
姚清撇撇嘴說道：“小夥兒，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哦。現在離婚率這麽高一多半的原因都是因為換口味換出來的。”
丁建中問：“現在離婚率很高嗎？”
姚清說：“當然，快接近50%了。”
丁建中馬上用牙齒咬住自己的拳頭，做出一個吃驚的表情，說：“天啦，原來還有多過50%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婚姻太可怕了。”
姚清聽完哈哈大笑。

“今天才第二天，剩下的幾天幹什麽呢。鬱悶啊。” 丁建中說。
姚清從床上跳起來，擰住丁建中的耳朵說：“臭豬，你敢。把眼睛閉上。”
丁建中把眼睛閉上，不解地問：“幹什麽？”
姚清拉著丁建中走到一麵牆的前麵，遞給他一枚飛鏢。丁建中知道這麵牆上是一幅中國地圖，於是開心地叫道：“你太有才了，這個方法好，夠浪漫。”然後雙手合什念道：“阿彌陀佛，三山五嶽，北京、上海，草原、大海，香格裏拉，開！”
飛鏢脫手而出，紮到了湖北的右下方。
丁建中睜開眼睛一看，心裏暗叫一聲：天意。

丁建中決定帶姚清去過去自己支教的學校看看，但是他們不得不在縣城把現代小跑停下，換了一輛老式的北京吉普。去之前兩人在縣城定了2萬塊錢的文具和書籍讓送過去，在丁建中的心裏，張總和錢總獎勵的20萬是筆不義之財，不花點出去自己會良心不安。

路上楊帆給丁建中打來了電話，特別感謝了丁建中向公司推薦他去合肥，並且說餘總已經到了杭州，辦完交接他就過去。丁建中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以朱總的個性，這種有一定危險，有沒有妞可泡的工作，多半他會推托不去。因此丁建中在電話裏就具體操作的問題跟楊帆長談了20分鍾。楊帆最後說：“放心吧，我會隨機應變，一定會把握好這一次的機會。”


好像整個國家經濟的迅猛發展為山裏帶來的變化並不多，學校還是那座學校，學生們依然衣衫襤褸。反而稍微有點能力的老師都走了，過去和丁建中關係很好的一個語文老師兼班主任被告知已經去了東莞某廠從事行政工作去了。學校的校領導們請丁建中和姚清在鎮上吃了飯，跟丁建中拐彎抹角地表達了一個意思：以後來，什麽也別買，給錢就行。

姚清感覺既新鮮又震撼，新鮮的是因為大山裏的景色就像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園，震撼的是桃花源裏的人居然活得這麽艱難。
吃完飯，丁建中想帶著姚清在學校附近的田壟上逛逛，姚清說要先去廁所，走進去立馬又走出來，幾乎快哭了。丁建中知道那廁所是個這麽結構，一個大坑上麵放兩條木板，下麵是一池完全不蕩漾的糞水，成千上萬的蛆在裏麵歡快地蠕動。

丁建中嗬嗬笑著說：“我過去在這裏的時候，練就了一身好本領，連脫褲子帶辦事兒，20秒鍾搞定，所以隻要憋住一口氣，眼睛不往下看就可以了。”
姚清問：“怎麽也沒人清理一下？”
丁建中說：“不能清理，農村人家家都是這種糞坑，漚出來的糞用來澆地最好。特有機。”
姚清問道：“我們剛才吃的菜也是用糞澆出來的？”
丁建中說：“當然，說不定連洗都沒洗。”
姚清馬上露出惡心地表情說：“臭豬，你就惡心我吧。”
丁建中說：“我還真不惡心你，農村的生活就這樣。算了，不為難你了，今天晚上就不在這裏住了，帶你去一個仙境。”

丁建中跟吉普車司機說：“去水庫賓館。”那個賓館丁建中過去去住過，早晨陽光沒照到之前，水麵會騰起一層朦朧的細霧，猶如人間仙境。
吉普車司機很奇怪的打量了丁建中和姚清一眼，但是什麽也沒說。
丁建中的疑惑在到達水庫賓館後被打消了，因為那裏已經是一個標準的紅燈區，一排排簡易的洗頭房、鹽浴房排在路的兩邊，門外坐著17、8歲的小姑娘不停地向經過的車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