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56）

丁建中和姚清一人騎著一輛自行車在師大的校舍間穿行，校園裏都是一張張對未來充滿希望的麵孔。丁建中心想：可惜未來的殘酷會讓這一張張麵孔扭曲。
丁建中對姚清說：“你知道嗎，我經常一個人來大學的校園，有時候甚至混到教室裏去聽一、兩節課，不為別的，就想放鬆一下。”
姚清問：“聽課也能放鬆？”
丁建中嗬嗬笑了，說：“當然能，想當年課堂是我睡覺感覺最香的地方。”
姚清哈哈大笑說：“一聽就知道你一定不是個好學生，我還真的就不明白了，為什麽那些上學時候成績或者表現很不好的學生往往進入社會後會很成功，反而那些在學校裏成績很好的學生在進入社會後一般都會鬱鬱不得誌。”
丁建中說：“原因很簡單，成績好的學生多半會有一股傲氣，所以對社會的適應能力沒有成績差的學生強，而社會本身是人類相互有機聯係，互利合作形成的群體，所以在社會裏想取得大家認可的成功，第一原則是做人，第二原則還是做人，其次才是做事。”
姚清仔細品味一下丁建中的話，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問：“那你覺得我做人怎麽樣？要說真話。”
丁建中突然好像想到什麽，搖搖頭，什麽也沒說。
姚清撒嬌著問：“你什麽意思嘛？快說。”
丁建中嘿嘿地笑著說：“做人的問題我還需要觀察，但是做愛真的不錯。哈哈。”說完緊蹬幾下，拉開了和姚清的距離。
姚清在後麵一邊拚命追趕，一邊喊道：“臭流氓，你給我站住……”

丁建中和姚清找到一塊草地上躺下，丁建中用手枕著頭，姚清幾乎半個身體都趴在丁建中的肩上。
“你說說嘛。”姚清不依不饒地追問。
“你的優點是善良、正直、有衝勁，獨立性強，缺點是隨性，沒有計劃，不懂得運籌帷幄。”
姚清說：“我胸無大誌，又不想當將軍，要運籌帷幄幹什麽？”
丁建中一本正經地說：“你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一個正確的認識。”
姚清問：“怎麽說？”
丁建中說：“痔雖不大，但很豐滿。嗬嗬。”
姚清稍微遲疑，明白了意思，擰著丁建中的耳朵問：“你腦子裏能不能不想這些髒東西？”
丁建中嚴肅地說：“不能，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你的身體，很髒嗎？”
姚清支起身體，假裝生氣說：“你要總這麽流氓，我不跟你講話了。”
丁建中歎口氣說：“傻瓜，這些話要趁能聽到的時候去好好享受它們，再過幾年，你未必能經常聽到了，這就是生活。所以童話故事的最後一句話一定是——從此王子和公主一起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然後就嘎然而止。”
姚清咀嚼著丁建中的話，幽幽地說：“真希望能和你一起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哪怕是天涯。”
丁建中說：“能夠說出口的委屈不算委屈，能夠感覺到的心痛未必心痛，能夠去到的天涯肯定不是天涯。”

丁建中的手機響起，一看，是張總。丁建中隻好接起來電話。

張總說：“丁總，本來應該不打擾你，讓你好好休息幾天，但是合肥的事情實在太磨人了，我和錢總商量了一下，還是應該趕快動手，我們現在還很猶豫，不知道應該派誰去合適，丁總怎麽看。”

丁建中想了一下說：“其實誰去無所謂，既然是低價傾銷，這件事的本身並不困難，困難的是派去的人需要有大局觀，頭腦靈活，能夠隨機應變。我看如果朱總能去最好，朱總如果不能去，我推薦杭州公司的楊帆。我是一點都不懂技術和銷售，不然我就要求去了。”

張總問：“為什麽不就讓肖鬱偉直接進行，他已經在合肥了。”

丁建中說：“肖鬱偉是我們獲取杜總行動的消息來源，他不能出麵。再說他現在是江西李總的準女婿，這個事情還是有一定危險的，將來李總要知道了，不會善罷甘休吧。”

張總說：那好吧，我跟錢總和朱總再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