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44）

車向南京方向駛去，小丘和小唐坐在後座，看起來兩個人的心情都很好，小丘甚至跟小唐討論起了化妝品的問題。
丁建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聽著後麵兩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蘭寇、香奈兒等品牌的價格，使用效果，忍不住插嘴問：“花上千塊買點雪花膏塗在臉上真的值嗎？”
小唐不屑地說：“這叫品味，哈，丁總，我終於發現原來你骨子裏就是一個老土。”
丁建中嘿嘿地笑著說：“我是覺得總不能讓LV書包在花褲頭上歡快地跳躍。所以梳妝打扮是一個係統工程，要想不老土，錢何以堪啊？”
小唐笑眯眯地說：“所以才要你們男人賺錢給我們花呀。”
丁建中說：“也就是說，你實際上是在投資，期望回報。”
小唐想了想說：“可以這麽說。”
丁建中悠悠地說:：“既然是投資，請理性入市，控製風險。不管你付出是時間、金錢、或者是感情。”
丁建中終於拐彎抹角的把自己的勸勉說了出來，小唐不傻，當然明白丁建中的意思，不過她仍然沉浸在對楊帆的熱戀中，很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丁建中沒有繼續參與小唐和小丘的聊天，拿出手機給姚清發了一條短信：我們正在去南京的路上，不方便給你打電話。你的鋪麵租下來了沒有？
姚清很快回複:你終於想起我來了，樂不思蜀了吧。合同已經簽了，正不知道怎麽跟錢開口呢。
丁建中：態度強硬一點，要表現出憤怒。就說你最近整理了父親的遺物，話到即止，不要深入。
姚清過了半天才回複 ：你真的覺得天元的專利技術和我父親有關係？
丁建中：我不確定，先試探一下，不過在你找錢總談判之前我會把另一份材料提前發給他，也許會有幫助。
姚清：看來我真的應該好好整理一下父親的遺物了。
丁建中：那樣也好，等我回來幫你。我把材料發給錢總後通知你，你再去找他。
姚清：我覺得有點害怕，你不是說等你回來之後再攤牌嗎？
丁建中：本將軍委派你為前鋒先去敲山震虎，嗬嗬。
姚清：我越來越覺得你就像是個商業間諜。
這回輪到丁建中十分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姚清，丁建中實在不願意撒謊，思索良久，回複道：算了，這些本來就不該你來承擔，你什麽也不要幹，等我回來跟錢總攤牌。
姚清：我去，我相信你。

丁建中撥通肖鬱偉的電話問道：“那邊情況怎麽樣？”
肖鬱偉說：“李總啊，我正準備和其他幾家公司的老總一起去吃飯，回頭向你詳細匯報情況。”
丁建中說：“好，等你方便的時候，記得把開會的材料發到我的郵箱。”

南京公司的餘總是錢總的大學同學，錢總走之前特地跟丁建中交代過，對於他這個老同學不要手軟，一定要把牙膏擠幹淨。

餘總帶著公司的會計和副經理來接待丁建中一行，會計是典型的江南碧玉，說話細聲細氣：這樣不好的拉，那樣不好的拉。幾個的拉之後，丁建中就明白了，她是真正的二老板，說不定是大老板。按照餘總和會計之間的年紀之差來推算，餘總應該會像聽女兒的話一般地聽會計的話。
餘總開口必直呼錢總的大名：“錢德培在上學的時候跟我是上下鋪。而且經常找我借飯票的。”
丁建中聽完笑了，心裏說難怪錢總讓我擠牙膏，你老是惦記著那點飯票，不擠你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