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40）

楊帆在床上輾轉了好一會兒，把今天下午說的每句話都在腦海裏過了一遍，覺得自己今天表現還不錯，有破綻的地方並不多，即使有也能很輕易地自圓其說。這是楊帆多年培養下來的習慣，就是每天晚上睡覺之前自省一下，總結和發現當天的錯誤並且反複思想，把它們刻在腦海裏。

楊帆今天用了三個遞進層次的表演去征服小唐。首先，他向小唐講述了自己的風流史，讓小唐釋放了壓力，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感。因為一個有過很多男人的女人會在一個正人君子麵前自然產生自卑和防備之心；
然後，他向小唐展示了他的精明和能幹，一個驕傲的女人，想駕馭很多聰明男人的女人是不會對一個唯唯喏喏的呆子有興趣的；
最後，他向小唐直接表達了好感，而且用了小唐最渴望的詞匯“真心”。
楊帆相信，經過這三個遞進層次的表演，小唐已經對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下一步，隻需要經常發發短信騷擾一下，然後找個合適的時間和她上床，小唐就會成為自己在總部安下的一部竊聽器，總部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通過她在第一時間了解。唯一比較可惜的是，自己不得不暫時犧牲一下下半身的快樂，送到嘴邊的肉，也隻能等等再吃。

楊帆的人生信條是：窮，也要站在富人堆裏。所以楊帆對天元的高管層裏的每個人都做過仔細的研究，包括丁建中。杭州公司的總經理職位在他的心裏並不是一個什麽了不起的職位，他的第一目標是進入天元的決策層。所以他覺得自己最有可能實現這一目標的努力方向就是取代現在的銷售總監朱紅斌，而今天丁建中和自己的談話裏也流露出了一點這個意思，這讓楊帆興奮不已。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管丁建中或者小唐是否做工作，楊帆都準備在今年上交一筆遠遠超過其他分、子公司的利潤，這樣他才能在張總和錢總的印象裏有一個很深刻的烙印。隻有留下這個烙印，後麵的努力才有意義。楊帆甚至想好了退路，如果自己通過努力沒有達到目標，那麽他就準備在杭州公司裏動手腳了，爭取3、5年完成自己的原始積累。楊帆心想：丁建中已經把方法都告訴我了，我到時候多造幾個人的工資表，然後說都給了回扣，你總公司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查都沒地方去查，而且未必敢上報。楊帆想到這裏，有些得意地微笑了起來。

真想去慶祝一下。楊帆繼續在床上翻滾著，情欲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他坐起來，準備自己出去找點樂子，突然想到，還有一個小人物今天自己沒有照顧到，那就是錢總的司機張銘。正好，把他叫上，酒色財氣，看他喜歡什麽就來什麽。於是楊帆撥通張銘房間的電話：張總，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出去爽一爽？”
張銘是個人叫不動，鬼叫飛跑的主，當然不會拒絕，連聲回答：“好啊，好啊，時間有的是，我穿上鞋就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