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35）

丁建中向肖鬱偉交代這次去合肥要好好利用他李總準女婿的身份，爭取跟合肥公司的杜總交上朋友，多取得一些信息，最好能找出他的軟肋。
“一般這一類糾紛，如果走正常的法律程序，會經曆漫長的訴訟，即使贏了官司也會是傷敵1000自損800，而且整個過程會讓其他正在合作的公司心理上產生微妙的變化，到時候形勢就被動了。所以，你一定要想辦法徹底了解這個人，也許我們能找出一些非常手段。總之，翻臉是最後的選擇。”丁建中對肖鬱偉說：“你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沒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開完會，多在合肥留幾天，等我回到總部後跟我匯合。另外我授權你在費用的使用上可以不必局限於公司的相關規定，不過錢要花在刀刃上，不然我今後在張總和錢總那裏也不好交賬。”
肖鬱偉笑嘻嘻地說：“這個好，花錢我還是很有心得的。”
丁建中輕輕地拍了肖鬱偉一下：“你小子也該收收心了，有機會要懂得把握，好好善待人家姑娘。”

丁建中一行開車離開南昌向杭州進發。
丁建中問小唐：“對了，唐一茗，你還從來沒有跟我聊過你的具體情況呢。”
小唐挺了挺胸脯，咯咯地嬌笑：“你想先從哪裏了解起，三圍，還是初吻的時間？”
丁建中無奈地笑笑說：“算我說話有語病，我想知道比如你在哪裏讀的書？家庭情況等等。”
小唐歎口氣，好像很失望的樣子：“丁總，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解風情，多少男人喜歡討論的話題，你偏偏沒有興趣。這也就罷了，還要專門問些人家不願意回答的問題來掃興。”
丁建中很認真地看了小唐一眼，嘿嘿笑著說：“你要覺得我的問題掃興就算了，那就告訴我你的初吻吧。”
張銘也插嘴進來說：“還有初夜。嗬嗬。”
小唐一巴掌扇到張銘的頭上：“好好開你的車，把嘴巴和耳朵都閉上。”然後轉過來對丁建中說：“我的初吻是在上大學以後。”說完瞟了丁建中一眼。
張銘繼續插嘴：“誰信啊。現在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接吻了。”
丁建中說：“我信，因為我也是20多歲才下的水。”
這回輪到小唐作出吃驚的表情了：“不信。”
丁建中說：“真的，我上高中那會兒，天天想下水，幾次被女同學單獨約到家裏，就是沒有勇氣往上撲，結果後來就沒人約了。最可氣的是，我一直暗戀一個女生，高中沒畢業就被我們班一個最不起眼的男生撲了，把生米煮成了熟飯。我為此懊悔了好幾年。”
張銘和小唐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唐說：“丁總，你不繃著的時候真可愛。”
張銘說：“現在還分什麽生米熟米的，丁總，我要是有你現在的條件，我就去搶。最低限度組織個同學會，把過去想睡沒睡的同學都睡睡。”
丁建中說：“低級，我告訴你，最偉大的愛情都是以死亡或者不能在一起為代價的，好像梁祝，羅密歐與朱麗葉。愛情經不起生活的折騰。不過，話說回來，像錢總和張總這樣的夫妻是例外。”
張銘小聲嘟囔了一句：“那是你不知道而已。”

丁建中沒有接張銘的話茬，而是轉過頭繼續問小唐：“你後來怎麽幹上銷售的？”
小唐說：“大學專業沒選好，經濟管理，畢業後哪有什麽管理工作可以做，所以隻好去幹銷售了。你不屈服於生活，難道要生活來屈服於你？”
丁建中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現在終於回到了你的專業，好好把握機會。杭州公司你唱主角，我給你壓陣。”
小唐問道：“杭州公司的楊總是個什麽樣的人？”
丁建中答道：“你先看看這個。”丁建中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紙，上麵是一首小詩：
終於
我提起了筆
想給你寫首詩
才發現
紙上已經寫滿了字
我沒有可以寫字的地方

小唐輕聲念完，咀嚼了一會兒說：“這是楊總寫的？”
丁建中說：“是的，楊帆，34歲，有著詩人的情懷。一般情況而言，詩人或飄逸灑脫，或恬靜渾健，或憂鬱奇詭，或纏綿悱惻。這些特點都不適合做銷售工作，但是楊帆卻做得很好，是天元自己控製的分公司裏業績最好的。詩人雖然有些清高，但是如果被打動，卻會奮不顧身，所以你應該花點功夫去了解他。順便告訴你點福利，他還是單身。”
小唐白了丁建中一眼，幽怨地說：“在你這裏，我就一點機會也沒有？”
丁建中嗬嗬地笑了，說：“眼神對，但是對象不對。你一點機會都沒有，因為我剛剛才交了一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