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活來（9）

“成本核算、存貨、固定資產、人力資源這些模塊我們全要，你報個實價吧。”丁建中說。
“丁總，報價冊上就是實價了，不過我們公司返還客戶5%，現金。”小唐說。
“那好吧，你先回去，我們研究研究再給你回話。”丁建中懶得跟小唐繼續羅嗦。
“丁總……我做一單也不容易，也是靠點提成吃飯的。”小唐聽丁建中這麽說，知道事情要黃，趕緊補救：“丁總，要不您說個價吧。”小唐一邊說一邊很委屈地絞著手指。
丁建中看著小唐的樣子，動了一點惻隱之心，說：“這樣吧，明人不做暗事，既照顧一下你的提成，我也不想做冤大頭，不用考慮返還，不用請我吃飯，打個7折，我請你吃飯。”
小唐說：“這麽大的折扣，我要請示一下領導。”
“你去吧。”

小唐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回來說：“75折，這是我們公司的底線。”
“小唐，我要直接找你們的高級經理，4折、5折隻怕都能買回來。財務軟件是什麽？一張光碟而已，有成本嗎？除了研發和維護費用，剩下就是你們銷售人員的層層盤剝了。再說，你們公司的軟件我們裝了之後，你們每年還要向我們收取維護費和升級費用。飯要一口一口地吃，好不好？”丁建中說。
“丁總你真厲害，我們現在就簽合同嗎？”小唐小心地問。
“這麽個事兒，難道還需要搞個簽字儀式？”丁建中說完笑了。

第二天，小唐和用戶公司的技術人員一起到天元來安裝軟件，小唐一定要請丁建中吃飯。丁建中很堅決地拒絕了。
“那丁總您請我吃飯，您昨天答應了的。”小唐撒著嬌。
“沒問題，小丘，給食堂打個電話，要他們準備一桌客飯，你去作陪。”丁建中對小丘說。
“好。”小丘伸出手，做出一個OK的手勢，似乎很高興。

第三天，小唐又一次打電話給丁建中，還是要請吃飯。
丁建中有點火了，電話裏說：“你怎麽沒完沒了了？”
小唐居然咯咯地笑起來了，很曖昧地激將：“丁總的膽子不會這麽小吧，我們隻是吃個飯而已，不會吃了你的。你總得給個機會我表示一下感謝吧。”
丁建中一想也是，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了，都是王首義鬧的。如果不是想到小唐也曾經在王守仁的肩膀上蹭過，一般美女請吃飯，丁建中從來都不會拒絕，正好打發晚上無聊的時間。
“那好吧，就今天。”丁建中答道。

丁建中開車到小唐的公司接上小唐。
“去吃農家菜吧。”丁建中說：“口味好，還便宜。”
“丁總你不用想著給我省錢，即使不談生意，我們能夠認識也是一種緣份啊。”小唐若有所思地說。
這句話相當地打動丁建中。丁建中想，小唐這樣的女孩其實也不容易，為了生存，不得不犧牲一些廉恥，有時候甚至是身體。但這不是她的錯，社會風氣如此，也許她心裏也是很幹淨的。

因為開著車，晚飯沒有喝酒，吃完飯丁建中主動說：“找個地方去喝一杯吧。”
丁建中帶著小唐一起去到一家迪吧結結實實地嗨了一個晚上，灌了不少啤酒。出來後丁建中給公司的司機發了條短信，讓他來拿車，然後自己叫了一輛出租車準備送小唐回家。
“去你家吧。”小唐帶著點羞澀小聲說。
“別開玩笑了，你喝多了。”丁建中話語裏沒有一絲地猶豫。
小唐沒有繼續誘惑，告訴了司機地址。

第四天，丁建中下班後有應酬，陪稅務局的朋友吃飯，又被灌了個半夢半醒。回家走到門口，發現小唐坐在自己家門口。
“你怎麽來了？”丁建中問道：“還有，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的？”
“我跟蹤你了。”小唐捂著嘴，笑著說：“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進來吧。”丁建中想想，不請進來還真不合適。
“房子很漂亮。”小唐漫不經心地誇著。
“別拐彎抹角了，你找我什麽事？”

“我-想-和-你-做-愛。”小唐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說完，脫去了上身的衣服，挑釁地看著丁建中。
丁建中也很冷靜地很仔細地看著小唐，然後很冷地笑了：“你準備自己走出去？還是我把你扔出去？”
小唐的臉上露出很糾結的表情，終於好像下了決心一樣，從脫掉的上衣口袋裏拿出一支錄音筆：“這是王守仁給我的。”
“我還是想和你做愛。”小唐這次很快很堅決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