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

每天都會接到林的電話, 每天都要求見麵或約會. 我不喜歡這麽粘粘的, 沒有新鮮感, 我討厭如膠似漆這個詞,  所以一個星期最多和他約會兩次.

就這樣, 過了有小半年. 一天, 我如約和他一起吃飯. 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 他抄起電話邊說邊站起來往外走:" 你自己吃吧, 我…談個客戶. 下午給你打, 你不在,手機也關了. 好了, 別等我了……..”  這幾句我是聽到了, 而且猜到對方是女的. 林神色不自在地回來了, 我看著他, 沒有說什麽, 好一陣, 他像犯了大錯誤似的說:” 鳳, 對不起. 我沒有和你交代.” 停頓了一下, 接著說:” 她是建新, 我的老鄉, 也是大學同學. 畢業後, 剛開始她沒找到工作, 也不願回去, 北京又沒有依靠, 不得已就和我住在一起. 她和你是不一樣的, 我喜歡的是你, 和你在一起很舒服很開心, 找回了很多逝去的東西, 你明白嗎?” 我深深地呼了口氣, 說:”明白!......快吃吧, 菜要涼了.” 我夾了兩樣菜給林, 再也沒說話.

那個夜晚空氣悶悶的,街道上依然是人來人往, 車水馬龍. 這頓飯吃得沒有味道. 林一再解釋, 我懶得理會. 他攬著我的肩,慢慢往前走, 也就不說了.  我們大約走了有一站多地, 我說太晚了,得回家了. 還沒來得及等他說話, 我就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 車開出很長一段, 回頭看到林還站在那兒沒動.

半個小時後我到家了, 手機響了, 我知道是林, 猶豫了一會兒, 還是接了,他照常問我是否到家了, 我說:”到了,你放心吧. 再見” 林好象還要說, 但我收了線, 不想再聽什麽, 我需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