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氣如蘭

我吐氣如蘭。

人是這樣矛盾的動物，在憤恨的時候狠不得舉刀殺掉麵前的人，但平複時相親相愛。記得中學時看過一部關於自殺的小說，顯然是小說而已，但裏麵許多自殺前人身上的德性及狀態的描述在我的腦海裏留下了印象。我經常在與她吵架時在腦海裏浮現一些這樣的人物的幻象，想我是不是成為這樣的人之一。也許我是海子，也許我還隻是個孩子。但也許我有一天就這麽死去了。

我這麽一想，另外一個我就很快斷定我是在胡想而已。很長時間都沒有胡想的我，因為痛苦，因為憤懣和無奈，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另外一個我斬斷了它，並告訴我，隱忍吧。為了母親和弟弟，為了很多活著的人和活著才能有的未來。

這個世界上，隻有活著才有希望。隨著年紀的長大，即使弱智者都要認識這個道理，以死，當代不再是明誌的唯一方式。否則父親不會原諒我的。

可是你必須原諒外我有這樣的想法。因為這痛苦不是短暫地折磨我，而是長久地，慢慢地，其中包雜了無助，無奈和自責，現實的壓迫，歲月的摧殘。

我無法忘記我曾領教的東西，那些感受，那些故事和那些行為。顛覆了我曾有的人生觀，世界觀，並且還時時刻刻改造我，使我無法自由獨立。

所以，我才並且必須學會如何在其中遊走喘息，恢複並修補我支離破碎的人格。

這是我目前唯一的快樂。

晚上我們依然做愛，象以前的任何一個晚上，我們依然規劃未來，並真心地為未來祈禱期盼。

但，當時我們一同有所遺忘。

不知道是必須遺忘，還是遺忘的智慧。或者是人類原始的保護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