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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故事 (2)

(2011-07-15 09:50:25) 下一個

圍繞著我們村的四周山上,種著很多樹幹蒼勁的板栗樹, 和很多葉子園潤的柿子樹。每家都擁有或兩家共同擁有一棵樹, 板栗樹或柿子樹。 我家和丫丫家共有一棵高大的板栗樹, 位於離家不太遠的山邊, 它高的我怎麽跳,都夠不著一片葉子。 板栗快要成熟的時候, 樹上結著很多青青的毛刺球,象小孩拳頭那麽大呢!兩家大人就派丫丫和妮妮去“看樹”,說是不讓山裏的砍柴人“偷摘”了我們家的板栗。 這是個我不喜歡的事兒, 因為我們什麽都不做, 就整天待在大樹下“看樹”。 早上看砍柴人挑著空擔子 進山去了。 然後就一直等啊等,望眼欲穿地,等到太陽快下山時 砍柴人終於回來了。 他們 挑著沉澱澱的柴擔子, 排著長長的隊, 默默地,緩慢地,從我們的樹下走過,連 看都沒看我們的栗子一眼。一點都不像要摘我們家板栗的樣子。 我們就一直目送著,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天地線上, 才開始往家走。
 

(現在想想, 哪有人偷板栗? 一定是妮妮和丫丫在家太煩人, 被大人安排個事兒做做,消磨時間吧。就像做了媽媽的我, 在孩子小時候把他們推倒電視機前,讓他們看卡通,好讓自己喘口氣似的。)

後來,板栗收下來了,好大的一堆毛刺球, 堆在外婆臥房的門後。 外婆把毛刺球放在門檻上,用一塊尖的石頭砸開,再撥開棕紅的板栗皮,就可以吃到又甜又脆的板栗肉了。我也照著樣子, 每天用個石頭砸啊砸的。。。

柿子樹比較矮一些,在樹下穿行,樹上的柿子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但那不是我家的樹,不能摘, 心裏有點饞。後來到了刮大風的天氣,青青的柿子被風吹下來, 落在地上。 外婆遞給我一個小籃子, 讓我去撿那些地下沒人要的柿子。 然後她把撿回來的柿子放在那個古色古香的紅木米缸裏, 埋在米下,過個十來天, 青青的硬柿子就變成了軟軟黃黃的甜柿子了。那時小我三歲的妹妹也來住在外婆家, 她每天查看那些柿子, 看見一個熟了就要吃, 外婆總是說: “等姐姐回來, 等姐姐回來,這是她辛苦撿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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