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巴塞爾瑣記

 

九十年代初，我在瑞士巴塞爾大學醫學院做研究工作。

巴塞爾（Basel)位於瑞士，德國，法國三國交界，萊茵河橫貫市區，是瑞士最重要的工業城市，相當上海之於中國。世界上舉足輕重的瑞士製藥業的三巨頭，Ciba-Geigy，Sandoz， Hoffmann-La Roche，總部都在巴塞爾。Ciba-Geigy，Sandoz　後來合並成現在的Ｎovartis，不表。忍不住說一下，Ciba-Geigy曾有個相當搞笑的中文名：汽巴嘉基，總讓我想起雲南的氣鍋雞。

驚奇從航班抵達巴塞爾國際機場就開始了。什麽驚奇？叫的巴塞爾國際機場，卻不在巴塞爾，實際上連瑞士都不在，而是在法國境內租了塊地。給人的印象是：瑞士真小，也真有錢。機場開別人家裏，自己圖個清靜，多好啊。再夾帶個笑話：瑞士不是有錢嗎，戰鬥機買了當時最好的美製Ｆ１５，Ｆ１６。可瑞士就巴掌大片天，超音速一飛就飛別人家去了。所以每次訓練都得跟鄰國陪笑臉：我家雞群要放放風，大哥幫幫忙，別把我打下來哈。

驚奇二：沒有瑞士語。瑞士夾在德國，法國，意大利三個歐洲大國之間，瑞士人也因而以三國語言為母語。其中德語６０％，法語３０％，意大利語１０％，其餘的是羅曼語及其他少數語種。沒有國語的直接後果之一，是沒有真正意義的文化產業。沒人寫書，沒人做戲拍電影。瑞士人都會英語，不然看不了美國大片啊。

驚奇三：為保護瑞士的傳統農業，瑞士對食品實行最低限價。賣貴不管，便宜卻不行。好在離德，法都近，周末騎個車就過境了。有時在德國看看沒什麽好買的，一通猛蹬又奔法國去了。不過不能多買，尤其是肉，蛋，牛奶。過關要查的，超限部分直接扔垃圾桶。

驚奇四：瑞士人大部份不開車，騎自行車上下班。所有道路都有醒目的自行車道，為保證兩旁的自行車道，甚至不惜讓機動車單行。巴塞爾是個山城，所以自行車都得帶換檔。值得一提的是：很多小年青以旱冰鞋代步，非常拉風。出遠門則有火車和長途汽車，非常方便的。

驚奇五：大部份瑞士人沒有自己的房子，都是租的公寓。

驚奇六：瑞士沒有常備軍，軍隊隻有少數軍官和士官。但所有成年男子都要定期接受正式軍訓，然後帶著包括槍支在內的全副裝具回家。所以瑞士男人個個有杆槍，但從沒發生過美國那樣的槍案，至少我沒聽說過。　

驚奇七：所有公用車輛都是奔馳。且不說警車校車公共汽車，連垃圾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