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砂眼很嚴重要做手術。手術那天一位女老大夫給我做檢查。老大夫態度和藹可親,就是說的一口南方口音很重的普通話我聽不懂。查著查著,老大夫問我,你每天早上的XX糊多不多?我沒完全聽懂她的問話。那時候我們每天早上的稀飯是喝棒子麵粥,南方人叫做玉米糊。我這聯想式的腦子立馬就把沒聽懂的XX糊用玉米糊填上了,自己整出一句完整的問話:你每天早上喝的玉米糊多不多?並立即回答,“不多,兩碗”。老大夫更糊塗了,“什麽”? 我這正琢磨治砂眼怎麽還問早上喝幾碗粥的時候,旁邊的護士問,‘你每天早上的眼屎多不多?’‘不太多。’噢,原來老大夫問的是眼屎多少,不是喝幾碗粥。這一明白使我感到很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特傻,沒搞清問話就搶答。
到現在我也沒明白那位老大夫說的是哪三個字(XX糊)。不知道是學名啊,還是南方人的特殊叫法。在寫這篇博客之前,我專門問了我身邊的一位南方人,你們南方人管眼屎叫什麽?就叫眼屎。回答是肯定的,但是問題還是沒有答案。也許此南方非彼南方。
順便說一句,給眼睛打麻藥特疼。你說那麽疼的針,打一次你還不灌夠了藥。那天麻藥打少了。做右眼的時候還不疼,再做左眼的時候,麻藥勁快過了,疼極了。幾個護士按著我的胳膊和腿還嚇唬我說,別動啊,再疼也不能動,眼睛也不能動,一動就把眼睛弄瞎了。嚇得我一動不敢動,一聲不吭。那時候以棒子麵粥當早飯的孩子怎麽那麽堅強,還是‘堅硬的稀粥’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