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彈音樂《春在秦淮兩岸邊》音頻,歌詞:
梨花似雪草如煙,
春在秦淮兩岸邊;
雨後斜陽晴更好,
夫子廟前聽歌弦。
評彈音樂《春在秦淮兩岸邊》是 (話劇《秦淮人家》主題歌及終場曲)作曲:周友良 ,作詞:趙家捷 ,演唱: 蔡小華 王依冰 。
製作視頻《春在秦淮兩岸邊》對我這個小白來說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但源於我對此音樂的喜愛,還是粗製濫造將視頻完成了。希望大家不要見笑。
《春在秦淮兩岸邊》曲譜與歌詞1
周友良:
梨花似雪草如煙,
春在秦淮兩岸邊;
雨後斜陽晴更好,
夫子廟前聽歌弦。
2000年,南京話劇團的話劇《秦淮人家》(編劇:趙家捷,導演:郝剛、周建筠)為了衝刺第六屆中國藝術節,經江蘇省歌舞劇院作曲家沈幼潛老師的推薦,邀我參加這部話劇重新創作音樂的工作。因為劇中主角與評弾有所關聯,希望用蘇州的評彈音樂貫穿全劇。
此前,我有器樂、聲樂作品參加過江蘇省首屆、二屆、三屆的音樂舞蹈節,與當時擔任音舞節評委的沈幼潛老師在審看節目時有所交流。他或許因此了解我的情況,因而向南京話劇團以及當時擔任此劇導演的郝剛推薦,由我來擔任此話劇音樂改版的創作任務。聽說當時也有人提出置疑:南京有很多作曲,為什麽要遠到蘇州去請一個作曲?由於郝剛導演信任沈老師的推薦,有所堅持,才得行成。
我熟悉了戲的情況後,逐漸進入狀態。為此劇寫作了很多段落的音樂,有唱也有場景音樂。為男女主角各用評彈音樂的語匯設計兩個音樂主題,而且運用琵琶和三弦來表現兩個主題。這些音樂用在戲的各種場合,對推進劇情的展開和人物的刻劃起到很大的作用。
周友良:
《春在秦淮兩岸邊》是話劇《秦淮人家》主題歌及終場曲,四句歌詞鋪排成一段六分多鍾的音樂,後麵則是演員一層層的謝幕音樂。
當時請了前線歌舞團的蔡小華和王依冰來演唱,他們都是評彈學校畢業的。
2000年9月,話劇《秦淮人家》在第六屆中國藝術節獲藝術節大獎。
2001年10月,該劇又獲全國第八屆五個一工程獎。
周友良:
關於此劇音樂的前後過程,南京話劇團負責音響的陳學超先生發表過一篇文章,詳細的敘述了當時的情況。引文如下:
【陳學超】淺談《秦淮人家》的音樂
話劇《秦淮人家》的創作,有“十易其稿”之說,足見藝術創造的艱難。該劇先後榮獲江蘇省第三屆戲劇節“新劇目獎”,文化部2000年度“文華獎”及第六屆中國藝術節大獎;省委省政府記《秦淮人家》劇組二等功一次、一等功一次。驕人成績的背後必是非同尋常的艱辛,音樂效果的設計也經曆了一個幾度反複、不斷提高的過程。
起初這個戲叫《春在秦淮兩岸邊》,音樂效果設計特邀前話的沈雪夜老師,我於江蘇省第三屆戲劇節之後加入了設計工作。初稿的音樂選用了《鮮花調》、《滿庭芳》、《哭皇天》、《苦伶仃》等大量的江南絲竹,笙簫合奏的《良宵》、《雲淡風清》,大提琴演奏的《明月千裏寄相思》,彈詞的《獨立東風今古恨》,通俗歌曲的《今夜我們相聚》以及一些中外名曲。意圖是明顯的,刻意營造的是十裏秦淮絲竹弦歌、鄉戀親情的那種氤氤氳氳的氛圍。效果設計也是忠實於原著的解放前夕的槍聲狗叫,解放後的歡慶腰鼓,五八年鴰噪的鴨子和破爛聲,八十年代數次出現的鳥啼,都是那個年代的聲音,自然音響也都賦予了藝術生命。演出基本是成功的,許是出於鼓勵吧,我隨雪夜老師同獲省第三屆戲劇節音樂效果設計獎。
經幾度修改,在“兩會”期間的晉京演出時,劇名已改為《秦淮人家》。文化部孫家正部長和“文華獎”專家評委分別觀看了演出,並提出了許多指導性意見和建議。回寧後,團部組織演職員對《秦淮人家》的創作做了一次全麵而認真的總結。針對演出和音樂效果,當時我曾提出過這樣一些看法:這是一出力求風格統一的話劇,是故我們采用大量的江南絲竹、彈詞等音樂形式,以求所謂的風格統一;然而從演出看,這些從屬於演員表演、從屬於舞台形象塑造的音樂並非處處宜人,而感覺是流於形式的外衣,似乎隻要絲竹了、彈詞了,就“秦淮人家”了,問題出在哪兒呢?
一方麵,劇本描述的是許經年和喬英、秋月之間的恩恩怨怨、悲歡離合,是小家庭小人物的命運遭際;而另一方麵,又要求我們的演出必須表現許經年拋妻別女投身於秦準河、夫子廟建設,在大環境之下作為大寫的人的一生。這本身是可以不矛盾的,但我們的演出似乎並沒有很好的理順人物形象與情節、主題的關係。隻覺得許經年愛國愛家,就是無法愛人和被人愛,作為人物形象,許經年在種種矛盾之中顯得無奈、蒼白。一場解放前夕南京的去留,二場奔他而來的小孩的收養,三場他和喬英的爭吵,四、五場八十年代又一次去留抉擇,樁樁件件的結局都是許經年留了下來,繼續著他的“河房夢”。這樣雖然有理卻不盡合情,他的個性沒有被著力發掘。在這一係列矛盾之中,喬英、秋月、賈秀平、莫克、薛中行都在發展、變化,惟有許經年幾乎靜止,他的性格特征是不鮮活的,留給觀眾的印象也是不深刻的。
音樂幾乎沒有一段是刻畫許經年的內心世界的,他喜愛的彈詞隨著四場的雨夜湮滅,改革開放、世紀之交也未能激發他續寫彈詞新篇之情,以至於新的界畫長卷問世,音樂結束在一片通俗歌曲之中。這樣的“風格統一”是不十分令人滿意的。編劇、導演充分聽取了方方麵麵的意見,特別是導演郝鋼老師,既參加劇本的修改,又召集演員和舞美各部門討論創作構想。在郝導的總體把握下,團部請來了省蘇昆劇團的作曲家周友良先生對《秦淮人家》的音樂重新作曲。友良先生是專家,但不十分了解我們這個戲的風格。備戰“六藝節”之即,時間緊迫。為了避免失誤,我們很快為他提供了原稿的演出錄像帶和音樂錄音,又數次與他座談創作構思,在進棚縮混錄音階段則直接加入了我們的具體意見。作品有了較大的提高,許經年的形象既為觀眾所接受也得到了局領導的認可。音樂有了統一的主題,用許經年的雅好——彈詞作為切點,一個稍稍加以變形的彈詞旋律,忽而三弦、忽而琵琶,忽而淺唱低吟,忽而激越高亢,伴隨著許經年、伴隨著秦準人家走過了風風雨雨的半個世紀。
幕啟時是一段蒼涼的男聲:“悠悠秦淮夢,千古興亡曲。烏巷垂楊,雀橋野草,今為誰家綠”,一唱三和的女聲中現出了那座承載著幾度興衰的老河房,許經年——這個中大畢業的建築設計師,正在伏案畫作,沉浸在他的“河房夢”裏。這兒的音樂未及展開,隨著槍聲狗叫被一起打斷了。學友道喜的那一段彈詞,瞻仰界畫、品嚐小吃的兩段音樂,都是短暫的寧靜和優美。喬英、秋月的初次相見,音樂擺脫了“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的窠臼,而是直接表達了喬英的去意和許經年的徘徊,入理合情。
炮聲中迎來了解放的歡慶腰鼓,還沒端正好“革命態度”的許經年又被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孩子”攪亂了生活。麵對秋月的義無返顧,善良的許經年想和她一起收養這個孩子,這兒的一段三弦,準確地表達了“小許”欲言又止、悱惻纏綿的內心思想,也準確地表現了許經年向真向善的一麵。
如果說三、四場“大躍進”夢別雨夜的那段《獨立東風今古恨》是對多舛命運的淒婉哀歌,五場落實政策的《啊》聲合唱就是對撥亂反正的衷心讚美,苦等三十年的夢想就要實現了,許經年喜極而泣;然而作品並沒有在這兒潑墨揮毫,而是交錯重疊地敘寫了許經年和喬英、秋月,和老莫家,薛中行和賈秀平,小華和秋桐、和小美之間悲喜交織的秦淮情思。薛、賈的重修舊好,喬英的婚戒相贈,如複調,如和弦,抻拉牽動著觀眾的呼吸。第六場,身患骨癌的喬英和秋月在擁抱中凝望,音樂的華彩似如文學的排比句,一個又一個反複隨著許經年和秦淮人家一起走到了高潮。這個“圓圈”之後也還不是戲劇的結束,尾聲大段的《梨花似雪草如煙》則如高潮之上的高潮,這段長達六分多鍾的音樂由弱漸強最終有力地收在了主題之上:
梨花似雪草如煙,
春在秦淮兩岸邊;
雨後斜陽晴更好,
夫子廟前聽歌弦。
友良先生說他的音樂有兩個主題:三弦的那幾節是許經年的,琵琶的那幾節是秋月的。我說這是一個主題,那就是遊漫在十裏秦絲竹弦歌之內、濃濃的、我稱之為氤氤氳氳的鄉戀親情一一這正是我們想傾訴的。
我們的戲有了一個新的飛躍,作為南京市唯一一台參賽劇目入選第六屆中國藝術節演出井一舉奪得大獎。我也在《秦淮人家》的創作演出中取得了一定的進步,這要感謝文化局的大力支持,感謝團部的正確領導及對年輕人的培養信任,更要感謝郝導和雪夜老師對我的指導幫助。
布衣ar 5/02/2021於阿根廷Bs.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