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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菊青當初從虞市的醫院出來進修,就沒想過再回去,所以她在進修期間,兢兢業業地幹,得到科室上下的一致好評,同時她也不放棄找關係調動,最後在市衛生局人事科科長的幫助下,直接將所有人事關係轉到醫院,確定消息後,幾個好朋友都高興異常。
劉菊青成了醫院的正式住院醫生後,醫務科將劉菊青重新分配到小兒科,當了小兒科醫生。
“為了慶祝劉菊青調動成功,怎麽樣?我們去搓一頓?”林薈提議。
“去懷明地下室西餐廳,我想吃西餐。”吳穎秋附一句。
懷明地下室西餐廳,是蘇城當時唯一比較時尚的餐廳,其中的炸豬排薄而脆香,點擊率最高。西餐廳在一家電影院下麵,顧客主要以年輕人尤其是來看電影的情侶居多,車廂式座位給了顧客更多的私密空間。上次為韋懿踐行,也是在這裏請他的。
心黛和劉菊青.紫菱.紫放兄妹結伴走去,進西餐廳,林薈.吳穎秋已經等著,另有兩位男士,走近一看,除了藥劑科一位比較熟悉的年輕藥劑師外,還有一位居然是心黛見到就不愉快的外科醫生曹友誠。
心黛走到吳穎秋身旁,輕輕問她:“什麽意思?為什麽邀請曹友誠?”
吳穎秋嬉皮笑臉地答:“他想來,就讓他來嘍。”
為了不破壞整桌良好的氣氛,心黛調整一下情緒,沒再吱聲。
曹友誠躲躲閃閃的目光從對麵射過來,又很快縮了回去,低著頭吃起來。
心黛和曹友誠並沒有過節,隻是從去年開始,曹友誠時不時來宿舍坐坐,並不是能說會道的人,來了就和紫菱.吳穎秋說幾句話,然後對心黛點點頭,或者在紫菱床邊坐下,或者搬張椅子坐在宿舍中央,沒人理他的時候,就慢慢地坐著,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地坐著。
次數多了,心黛覺得很不方便,迷惑地問吳穎秋:“曹友誠怎麽回事啊?是你請他來的嗎?真無趣。”
吳穎秋詭秘地一笑,“沒有,人家要來,我又不好意思趕他走。”
曹友誠瘦瘦的,眉眼緊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心黛一見他,笑也笑不起來,心情跟著陰沉下來。
“你們不是老鄉嗎?你能不能叫他不要來?”心黛請求吳穎秋說。
“人家曹友誠說了,看見你害怕。”吳穎秋似答非答。
“我又不吃人,我也不罵人,有誰會怕我?”心黛第一次聽說有人怕她。
“不知道,反正他是這麽說的。”
“怕我還到我們宿舍來幹什麽?真奇怪。”
後來心黛一見曹友誠進來,點點頭就出門,躲到柯淩子的辦公室去。一段時間下來,曹友誠也不來了。
一天,有人送來一大籮西瓜,放下就走,心黛攔住來人:“是誰的西瓜呀?”“送給曹友誠的。”“那你送錯了,他住在三樓。”“曹友誠說直接送到你們這裏。”
紫菱和吳穎秋回來,一看,“哇,心黛你怎麽買了這麽多西瓜?”
心黛苦惱地說:“我神經病啊?這是曹友誠的,你們給他搬下去吧。”
吳穎秋拿起一隻西瓜,往盥洗室走去,回宿舍,將西瓜一剖兩,一半遞給紫菱,說:“吃吧。”
心黛急了,“你們怎麽可以隨便吃人家的東西?還不快去還給人家。”
吳迎秋吐著瓜子說:“你傻呀?這是人家曹友誠送給你吃的。不吃白不吃。”
紫菱跟著說:“不吃白不吃。”
兩人稀裏嘩啦地笑。
“吃吧,吃吧,反正我不吃一口。”心黛氣鼓鼓地看著她倆。
金庭的枇杷與楊梅上市的時候,又有人分別送來整筐上好的枇杷與楊梅。金庭的白沙枇杷黃橙橙的,汁多而甜,其實是心黛最愛吃的水果之一。楊梅顆顆粒大飽滿呈黑紫色,絕對是經過精心挑選過的。外科醫生畢竟是個令人羨慕的職業,經常有病人送這送那的。
現在不用猜,都知道是曹友誠讓人直接送來的。
中午林薈來宿舍休息,叫上劉菊青,和吳穎秋.紫菱四人大快朵頤。
心黛為了表示慎獨,堅決不吃,咽了咽口水說:“真拿你們沒辦法。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
林薈笑,“嘴軟.手短也是針對某人的,又不用我們付出代價。”
“你們這些叛徒。”心黛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過的勢單力薄。
業餘時間,吳穎秋和心黛經常看看電影什麽的,所以當吳穎秋說晚上去看電影時,心黛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吳穎秋騎自行車帶著心黛出了醫院,遠遠地一個瘦瘦的年輕男子騎著自行車跟出了醫院,當心黛發現是曹友誠時,馬上明白了,立即問:“你是不是叫了曹友誠一起去看電影?”
“我不知道啊,難道他在後麵嗎?”吳穎秋邊踩邊答。
“那你騎快一點,把他甩掉吧。”心黛拍拍吳穎秋的後背。
“好。”吳穎秋真的越踩越快。
曹友誠在後麵象一坨蒼蠅,你快他也快,你慢他也慢,永遠出現在視線所及的範圍內。
跟進了電影院,曹友誠坐到吳穎秋身邊,心黛生著悶氣,根本沒看清電影到底是什麽內容。因為不能對曹友誠說不禮貌的話,轉念就把悶氣生到吳穎秋身上,“哼,到底是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皮條客!”
……
今天拉曹友誠來,明顯是想當第二次皮條客。
這頓飯,吃得心黛悶悶不樂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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