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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邊遠去的背影（小說連載-第二章 20）
20
心黛日複一日.不間斷地去病房探望與陪伴望祖，轉院過來沒幾天，望祖就能下床輕微活動了，心黛去的主要任務，就是坐在床邊旁的凳子上，與望祖聊聊天。
望祖母親敘蕊見心黛不離不棄地對待望祖，對心黛的喜愛之情日益溢於言表，見到心黛，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不說，在和一些熟識的老同事拉家常時，不知不覺地用上海話親密地將心黛稱呼成“阿拉心黛”；望祖父親虞總雖然不苟言笑，對妻子，對兩個兒子，永遠板著一張臭臉，對心黛卻網開一麵，時不時不自然地咧嘴笑一下，笑得毛骨悚然的。心黛見了那表情，一如第一次見他時害怕，也不認為那是笑，但敘蕊和兩個兒子硬說是笑，心黛也就認為是笑了，至少是友好的表示吧。
一個月後，望祖離開病房，出院了，其實在此之前，望祖就已經違反院規，經常私自外出了，中午回家，晚上時而和心黛出去走走，時而去心黛宿舍坐坐，隻在查房與治療時間留在病房，病區內的醫護人員對此也是眼開眼閉。
心黛和望祖實際的關係，也隨著成了公開的戀人而真正的戀人化了，雖然他們所處的環境對他們戀人的身份相當不利，小兒科.宿舍.家屬樓，到處都充斥著同事探究的眼神，但畢竟，望祖進住院部內，不用再找借口去婦產科看母親，而是堂堂正正地以男朋友的身份去小兒科找心黛了。
心黛第一次到望祖家去，才認識了望尼。弟弟望尼比望祖小兩歲，一個大男孩，長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皮膚白淨如母親，一笑起來兩頰刻著深深的酒窩。聽說他小時候有腦積水，大了以後雖然沒有留下太重的後遺症，但比一般人略大的腦袋與偶爾言語間的不著調能讓人想起他小時候的疾病來。母親敘蕊對望尼有著明顯的偏愛，一是因為文革期間她帶著望尼下放生活了幾年，二亦是因為他略異於常人的言語，讓她多付出一份操心和憐愛。而望祖父親則明顯地喜歡望祖，也是因為文革期間他帶著望祖一起生活了幾年的原因。
“心黛，你知道望祖泡水的故事嗎？”望尼第一次見心黛，就沒有陌生感。
“什麽泡水的故事呢？”心黛見到望尼圓圓的娃娃臉，頓生憐愛之心，和他說話，不由得象大人對孩子似的。
心黛想起去年浴室門口的四大金剛，以及偶爾在泡開水處遇到望祖的事來。
“哼，他早就看上你了，又沒有其它辦法接近你，就搶著泡開水。”望尼口無遮攔地說。
“原來那麽懶的人，天天搶著泡水，為了能看見你，堅持了半年。”望尼又說。
“是嗎？”心黛一陣感動，回頭看向望祖。
“嘿嘿，是的。”望祖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承認。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