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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期的英國《自然》雜誌有數篇文章和評論,就歐美哲學博士(PhD)培養的方式進行反思。
我比較喜歡美國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的馬克.泰勒的評論,大意為:
“現在有太多的博士培養機構,工作市場卻不能接納這麽多的博士,關閉一些,其餘的需改革。” 馬克.泰勒說道。
美國和其他許多國家的哲學博士(PhD)培養係統是不可持續的,而且已經破產。在許多學術領域,這樣的培養係統鼓勵導師的自私的學術興趣,其代價是犧牲學生將來的就業機會。現實生活中,隻有極少的工作需要人們去化十二年的時間來獲取他們的學位。
大多數博士培養機構承認,他們的培養模式還是世襲中世紀歐洲大學的模式,這種教育過程其實就是克隆,訓練學生做他們導師做的事。但這些克隆的學生在數量上大大超過了導師的人數。從1970年代開始,研究所的就業市場已經崩潰,但大學的入學政策卻沒有做出相應的調整,因為大學的實驗室和助教工作都需要研究生。
大部分的美國大學都在麵臨教育經費不足的挑戰。比如,大學的投資在2008年的經濟大衰退中基本喪失,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回收這些投資的可能性。聯邦和州政府的讚助也遺失殆盡,所以教育機構無法維持以往眾多的博士培養點。這種不幸的狀況可能愈演愈烈,在爭取公家和私立資源的競爭壓力下,學校雖然不願意,但還是必須對理學博士培養的方式進行改變。
這種改變有兩條路:或徹底改革博士培養機構,或關閉。
教育機構和課程都必須改變。改變的一個理由是許多博士培養點不能適應學生的需要,專業分得太細,課程不連貫,且所學知識在學術界以外的用處不大。當然,專家和專業知識對社會和學術進步是必須的。但在許多情形下,專業化把研究的範圍縮小得過於狹窄,隻能讓相同專業的人感興趣。現在,許多科研人員和自己部門裏的同事進行交流都有困難,那麽跨學科跨部門的討論就更是困難重重了。
要讓博士教育在二十一世紀有活力,大學必須推倒分隔各個研究領域的禁錮圍牆,建立起能夠垮越專業的研究和交流項目。大學的課程設置必須注重解決實際問題,譬如,如何為日益增長的人類提供幹淨的水。很不幸的是,顯著的改變不可能來自教職員工,他們往往崇尚傳統的教育方式。學生,行政管理人員,校董,以及官方和私立的有關人士必須形成壓力來促使這種改革。有一點相當重要,那就是如果各個機構各行其是,那麽這樣的問題是永遠也得不到解決的。難點是係統出了問題,隻有全麵的合作才能奏效。目前,一個教育機構的名牌與否,是由係裏的博士點的數量和質量來衡量的。因此,各大學就不斷地增加博士點的數量,來取得競爭就勢和獲取更多的私立機構的支持和經濟讚助。
解決方法是取消那些不合適的和重複的博士點。這種艱難的裁決應該由行政管理人員來定奪。行政管理人員要聽取本校和其他大學的教職員工的意見,也要征詢那些對有效的博士教育有極大興趣的校外有識之士的意見。為適應改變的需要,大學必須遠離那些由惡性評判標準引發的過度競爭,注重開發新的結構和體製來保護合作。這樣會讓教師,學生,和資源相互通融合作,從而有效地增加教育的機會。大學不必麵麵俱到地在每個研究領域都設係,有些項目可以走出去。電話會議和網絡意味著合作不再局限於臨近的科研機構。
美國的高等教育長期地領先於世界各地,但這種狀況正在改變。科技改變了金融市場,出版,新聞,和娛樂界正在打斷教育體係。在未來的數年裏,全球數十億美金的教育市場的競爭會愈演愈烈。在公共和私立資金來源不斷減少的情況下,美國的大學將會麵臨空前的壓力。雖然高等教育的各個環節都需要顯著的改變,但這種改變需從上而下,即從每個研究領域的理學博士教育項目的徹底改革開始。我們孩子的未來,國家的未來,甚至整個世界的未來都將取決與我們如何麵對這個挑戰。
Published online 20 April 2011 | Nature 472, 261 (2011) (http://www.nature.com/news/2011/110420/full/472261a.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