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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平語錄

(2011-04-11 12:07:56) 下一個
一個不曾用自己的腳在路上踩下腳印的人,不會找到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路。 

 

在這個沒有上帝的世界上,誰敢說自己已經貫通一切歧路和絕境,因而不再困惑,也不再需要尋找了?我將永遠困惑,也永遠尋找。困惑是我的誠實,尋找是我的勇敢。 

 

肖伯納:人生有兩大悲劇,一是沒有得到你心愛的東西,一是得到了你心愛的東西。 

周國平:人生有兩大快樂,一是沒有得到你心愛的東西,於是你可以去追求和創造;一是得到了你心愛的東西,於是你可以去品味和體驗。 

 

我們最熟悉的事物,往往是我們最不了解的。 

 

可以沒有愛情,但如果沒有對愛情的憧憬,哪裏還有青春?可以沒有理解,但如果沒有對理解的理解的期待,哪裏還有創造?可以沒有所等的一切,但如果沒有等待,哪裏還有人生? 

人生唯一有把握不會落空的等待是那必然到來的死亡。但是,人們都似乎忘了這一點而等著別的什麽,甚至死到臨頭仍執迷不悟。我對這種情形感到悲哀又感到滿意。 

 

在神話時代,神替人解釋一切,安排一切。神話衰落,哲學興起,人要自己來解釋和安排一切了,他幾乎在躊躇滿誌的同時發現了自己力不從心。麵對動物或動物般生活著的芸芸眾生,覺醒的智慧感覺到一種神性的快樂。麵對宇宙,它卻意識到了自己的局限,不得不承受由神性不足造成的痛苦。人失去了神,自己卻並不能成為一個神,或者用愛默生的話說,隻是一個破敗中的神。 

西來者人一再強調,智慧不是知識,不是博學。在博學的人,他所擁有的也隻是對於有限和暫時事物的知識,而智慧確是要把握無限和永恒。由於人本身的局限,這個目標永遠不可能真正達到。 

盡管人的智慧有其局限,愛智慧卻並不因此就屬於徒勞。智慧的果實似乎是否定性的:理論上——“我知道我一無所知”;實踐上——“我需要我一無所需”。然而,達到了這個境界,在謙虛和淡泊的哲人胸中,智慧的痛苦和快樂業已消融為了一種和諧的寧靜了。 

 

浩渺宇宙間,任何一個生靈的降生都是偶然的,離去卻是必然的;一個生靈與另一個生靈的相遇總是千載一瞬,分別確實萬劫不複。說到底,誰和誰不同是這空空世界裏的天涯淪落人? 

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你已經習慣了和你所愛的人的相處,仿佛日子會這樣無限的延續下去。忽然有一天,你心頭一驚想,起時光在飛快流逝。正無可挽回的把你、你所愛的人以及你們共同擁有的一切帶走。於是,你心中升起一種柔情,想要保護你的愛人免遭時光的劫掠。你還深刻感到,平凡生活中這些最簡單的幸福也是多麽寶貴,有著稍縱即逝的驚人的美…… 

就像使沙漠顯得美麗的,是它在什麽地方藏著的一口水井,由於心中藏著永不枯竭的愛的源泉,最荒涼的沙漠也化作了美麗的風景。 

 

一創始人的口吻宣說陳詞濫調,以發明家的身份公布道聽途說。 

 

如果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再信任和關心彼此的靈魂,肉體徒然親近,靈魂終是陌生,他們就真正成了大地上無家可歸的孤魂了。如果亞當和夏娃互相不再有真情甚至不再指望真情,他們才是真正被逐出了伊甸園。 

 

許多東西,今當我們沒有它們也能對付時,我們才發現它們原來是多麽不必要的東西。我們過去一直使用著它們,這並不是因為我們需要它們,而是因為我們擁有它們。 

 

在一個精神遭到空前貶值的時代,倘若一個人仍然堅持做“精神貴族”,以精神的富有而坦然於物質的清貧,我相信他就必定不是為了虛榮,而是真正出於精神上的高貴和誠實。 

 

名人時寫下了名著或立下了別的卓越功績因而青史留名的人,判斷的權力在曆史;明星則是在公眾麵前頻頻露麵因而為公眾所熟悉的人,判斷的權力在公眾。 

 

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便是神靈。——亞裏士多德 

人們往往把交往看作一種能力,卻忽略了獨處也是一種能力,並且在一定意義上是比交往更重要的能力。反過來說,不善交際固然是一種遺憾,不耐孤獨也未嚐不是一種很嚴重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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