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冬城（32，33圖）

32

晚上普瑞到的時候，臉色就不大好看，我趕緊躲到後麵去折餐巾去了，一個人在那間沒門的裝飾的很漂亮的餐館的聚會室裏，擺著桌子餐具和餐巾，我還是很喜歡這個活的，我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統裙蓋住膝蓋，黑色的絲襪，黑色的拖鞋，頭發剛好長的搭在肩上，買了個棕色編織了辮子的發夾，我知道我很美。我知道我被藏了起來，我知道我現在想不出更好的出路。

普瑞和大家一起忙著，客人開始坐滿餐館的時候，除了不停地把盤子端給我讓我送給客人，他還上手去做咖啡，那個有著5個籠頭的咖啡機，在我做了三個有兩個掉在地上之後，普瑞自己開始做了，橫了我一眼，結果他自己也摔到了地上，一個接著一個，因為擰得不夠緊，我和薩娃對視著差點笑出來，普瑞轉臉就去開罵薩娃，我就趕快逃掉了。

等到忙完的時候，我就趁著機會早點離開了，心裏也想躲著普瑞一點，自己上了巴士，天似乎還不算太晚，又遇到個熟人，曾經幾次在巴士上遇到過，打了個招呼，交談起來，他在一家附近的酒店做經理，30來歲，人很漂亮，可惜有些禿頭了，這一次居然邀請我去他的住處，我猶豫了一會，就答應了，他的住處很很大，也很幹淨，坐著聊了會天，我實在受不了脫了鞋子以後我的絲襪子發出來的陣陣臭味，還有他那個稀疏的禿頂，找了一個借口就走人了。我知道他很有意思和我有一夜情，可是我沒法做到。看著他年輕英俊的臉上透著絲絲的失望，。。。我也很抱歉。

回到自己的住處洗了澡，就睡過去了。天亮的時候，記起那天街上遇到的台灣小姐，邀請了我去她那裏喝茶的。大概快中午的時候，就穿過馬路敲了她的門。她精心地給我沏上烏龍茶，幾個小杯子排成一行，茶壺裏的水衝進倒出，直到可以喝了，很有文化，可惜我最多也就是個龍井飯，80度的水澆到茶葉上就是了，她住著兩大間的屋子，還有很好的廚房，她告訴我她有個瑞士男朋友，在銀行工作，但是沒有要和她結婚的意思。雖然兩人每年都會去西班牙旅遊，但是7，8年了，男朋友還是沒有開口過，最近她失了業，他也最多隻是問她要不要住到他那裏去。

我心裏想著，我連那個意大利情人都沒辦法讓他做愛，這到好，隻做愛卻沒有婚姻的男女關係，一定都是西方的文化吧。坐了2，3小時，臨走，她還送了我兩件衣服，我很喜歡，非常感謝她，希望下次還能見到她。隻是我覺得我實在是兩手空空的很不禮貌。

33

到了又一個無聊的休息日的時候，我發覺自己身心很憔悴，整個一周，也許更早些就開始了，每天一坐上巴士，眼淚就忍不住從眼眶裏流出來，忍都忍不住，不隻是壓抑，似乎還有絕望。過完了聖誕節，我其實開始陷入很憂鬱的狀態，每次看見普瑞，就會有厭惡感，雖然他從沒對我無理過，即使我把一托盤準備放桌上的酒杯嘩啦一歪全砸到了地上，他也沒有說我一句不好聽的話。但是我已經受不了我和他的關係。阿爾蒙又打電話來，我委婉地推脫掉了他的來訪，他還真是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想要來看我。

找出西傑給我的名片，我想我可以試試改變我的命運，也許。順手打了個電話問他好，西傑似乎吃了一驚，說正在練習駕駛飛機，過兩小時可以來看我，就這麽容易，。。。西傑到的時候，直接邀請我去了那家有那個性感中東人的酒吧，人很多，很熱鬧，說話都要重複幾遍，西傑很可愛，似乎對我很鍾情，應該是早就鍾情了吧，。。。我們喝著酒，他深情地看著我，一邊還用手輕輕地摩擦著我的胳膊。感覺很性感。我有點輕飄飄了。

高高瘦瘦的西傑，幹淨而又文雅，開口一笑，雪白整齊的牙齒從胡子裏麵露出來。我很不習慣男人養胡子，雖然不是長胡子，隻是蓋住嘴的那種。他的英語說的很好，比我的好。他告訴我他也就比我大兩歲而已，雖然他的胡子讓他更顯成熟，他說他就想要看起來成熟點，我們到了喝完酒杯裏的酒的時候，我已經情不自禁地在用手摸著他的絡腮胡子了。開車把我送回住處的時候，西傑很順手地勾住我的下巴溫柔地把自己的嘴遞上來親吻著我，好神奇啊，我已經忘乎所以了，吻了一會，我有點玩弄地笑著看著他，他卻突然之間害羞了起來，我開始大笑的時候，他的兩眼放著熾熱的光，然後和我說，周二是他的休息日，除了周日以外，他會來看我的，。。然後就是和我道晚安。

我踏著歡快的腳步走進屋裏時，心思還是很亂，擔憂，我可怎麽個向他解釋和普瑞的關係呢？。。。我需要嗎？！還是先享受快樂呢？哪怕是偷著樂呢，我太需要快樂了，我也太孤獨了，還有絕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