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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愛情的話我們已說得太多

(2007-02-02 23:21:44) 下一個
人在迷茫的虛偽中喜歡回憶過去,回憶就成了一種玩物喪誌的逃避。。。這是我以前在原創寫的,逗得好多jjmm流淚的。。。也是我以前寫的唯一的涉及自己真實感情的。。。重新再貼不是再賣一回,而是在那之後又有些事情,補兩句。。。現在的我和那時候寫的我又已經不一樣了。。。我是不可能再寫下這種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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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相信男女之間有純真的友情;我也曾經相信有些情感可以超越所謂的愛情。。。

我初中的時候收到一個女孩給我寫的信,寫信是因為有些話她不好啟齒,我草草地看了一眼把信撕了扔在她的桌子上。。。高中時再收到類似的信的時候我又給撕了扔進了垃圾筐因為名字是假的。。。過了兩天又收到一封,我又撕了扔了。。。第三封的時候我上套了,因為我秉信事不過三。。。在我要按照信的指示去付約的之前被告知是我們班裏的幾個女生在捉弄我。。。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其實領頭的那個女孩是出於喜歡才這樣做的而不是我當時認為的痛恨。。。結果是我和她們反目而仇而不相往來。。。隻有C是一個例外,因為我一直視她為朋友。。。

我的記憶裏在高中我和C一直在說話,可隻有上課和自習的時候,因為其它的時候我在哥們中。。。記得她很堅強,而且越來越堅強,因為她被我氣哭的頻率在降低。。。她在上課的時候總因為跟我說話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時不知所雲,我在下麵狂笑,後來發展到我直接地被老師趕出教室。。。我算是那所北京知名的重點中學裏的一個敗類,我曾經和一個哥們在一個學期裏曠了64節課,隻有學習還過得去,因為我再折騰也知道什麽是主什麽是次。。。C學了醫,記得報支願的時候我說她當醫生也隻能當獸醫,法醫都不行,還拿著招生簡章在班裏宣布北農獸醫係在北京隻招一個,還規定最好姓C。。。竟然還有人信了,找了半天說沒看見呀。。。

我們的所謂友誼就這麽延續到了大學,她給我寫信,把解剖屍體寫的很寫真害得我不在吃飯的時候看她的信。。。她還問我這一生的理想,我說是妻妾成群。。。有一次她陪著我在北京火車站和一個賣票人對罵,那個人滿嘴噴糞通過擴音器傳滿了大廳。。。這世界上理解我的人可以說沒有,了解我的人也不多,C是一個,至少她了解那時候的我。。。

我剛有女朋友的時候告訴了C,記得那年的春節她陪著我滿大街的給我女朋友挑禮物。。。那可能是我女朋友收到最滿意的一份禮物因為我以後就會給她買羊肉串和烤紅暑什麽的。。。我一直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有了男朋友,直到我碰到了一次,我當時還怨她不仗義連這也不告訴我。。。那個男孩是典型的學醫的南方人,白白靜靜的。。。我質問C是怎麽和他勾搭上的,C告訴我,每天那個男孩都在她的對麵上自習,她每天上自習的時候都在吃牛肉幹,有一天那個男孩把她叫了出去,也沒說什麽,遞給了她一大包牛肉幹。。。

我一直認為我和C是純潔的友誼,要不我也不會那麽渴望地想讓她和我的女朋友認識,我覺得她們可以是很好的朋友。。。我錯了。。那天,C沒有和我的女朋友說一句話,準確的說她沒有看我女朋友一眼,最可怕的是她對我表現的無比的溫柔和親密,那是我認識她5,6年來沒見過的一麵。。。那一次,我體會了一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我在女朋友的質問下的爭辯連自己都覺得無力,我更多的是迷惑。。。再見到C的時候我們都有點尷尬,都在極力想像以前那樣可怎麽都覺得有點別扭。。。好在裝傻衝楞一直是我擅長的,我們還像朋友似的說話,隻是避免一些話題。。。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我們第一次為未來而操心的時候。。。我當時在準備T,G,我知道我出去是沒問題的,就是好壞的區分。。。當時在大學裏給一個老師義務的工作也頗有成效,他從日本回來的,也幫我聯係好了日本的學校,說我去不成美國還可以去日本。。。無論如何,我是上了出國的船,還是雙保險。。。C忙著找工作,為她男朋友能留在北京而奔波,那陣子我們都很忙,基本也沒見過麵。。。

再見到C的時候是那個寒假,所有的申請都寄了出去,我隻能是無聊的等待。C告訴我她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她說那個男孩太不上進了,就愛跳舞打牌,最後實習時也不好好幹,把自己能留京的希望徹底打翻了,她很失望,不要他了。。。我沒怎麽看出她是否傷心,也沒安慰。。。一會兒,她說東單公園是北京同性戀的一個聚點,想拉我去試試會不會有人會對我答茬,我也特有興趣,立即就跟她去了。。。那裏麵是特神的,她也有點心虛,一直把我拉得緊緊的,那是我怎麽多年來第一次和她挨得那麽近。。。我第一次用看女孩的眼光看她。。。回到她家的時候,我開始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一般這種情況下我都是開溜的,可那天沒有。。。她包了桔子給我的時候,四目對視了。。。我伸手把她臉上的一撂頭發梳了上去。。。我相信那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動作,特別是對我來說,從此以後我也知道女孩的頭發是不要隨便碰的。。。她哭了,倒在我的壞裏,我吻了她,她哭的更凶了。。。那是我第一次吻她,也是最後一次。。。那天她父母不在,她想讓我留下來,我拒絕了。。。我是個虛偽的人,而且自私。。。我知道我無法麵對我事後對自己不付責任的懊悔。。。

她送我出門去車站,那是一個寒冷的北京冬天的傍晚。。。一輛車從遠處開來,她沒說什麽就轉頭走了,可我並沒上車。。。我看著她沿著街道慢慢地低著頭往回走。。。空蕩的街道,沒有葉子的枯樹。。。她穿了一件猩紅的羽絨服。。。我就一直靜靜地看著她。。。她走出很遠,突然回了一下頭,她也看見了我。。。我那一刻很衝動,可馬上就又被理智給代替了,又有一輛來了,我轉身上了車,很快就淹沒在喧囂中了。。。

我出國前的同學聚會上又見到了C,那天她很安靜,不像平時那樣嘰嘰喳喳的,遠遠的看著我四處跟人貧著,樂著,喝著啤酒。。。最後我好不容易擺脫了哥們,C已經在外麵等我半天了,這也是我不多的幾次重色輕友。。。在等車的時候,我問她,你會給我寫信麽?她瞪了我一眼,不寫!郵票太貴。那是97年,email 在中國還不是那麽的流行。。。我覺得有時候也真是特傻,是真傻不是裝傻,有時我也想也許是我真傻,所以我裝傻的時候別人才信。。。那回我是真傻不是裝傻,我特認真地跟她說,那我給你寄點郵票吧,我的獎學金還挺多的。。。當時C就哭了,我頓時不知所措。。。在車上時她也一直哭著,很多人都看我們,我很難受。。。突然,她在我的臉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我強忍著沒叫出來,她擦擦眼淚,笑了。。。

我出國了,寫了封信給C,說我特苦,還得自己做飯,第一個周末就被一個同性戀date一回特害怕什麽的。。。她回信說,我隻有閑的時候才想起她,她知道我會活得挺好,她一點也不擔心,學習工作上她也知道我會幹得不錯,她更不擔心。。。我們失去聯係。。。。一年多後,同學告訴我C結婚了,嫁了同醫院的一個同事,我沒想到這麽快,我很吃驚,坦白的說也多多少少有點失落。。。

99年回國的時候,我去找她工作的醫院找她,她正在草奸人命。。。我不能相信我小時候認識的C已經是人民醫生了。。。她看到我很激動,拉著我出去吃飯。。。我說把她的丈夫也一起叫上吧,她說他不歡迎我,因為她在結婚前告訴他關於我,我表示理解。。。吃飯時我們都很開心,好像有回到了過去,開著玩笑,相互損著,笑著。。。她說她丈夫是她一個學校的,早幾界,北京人,還是獨子,一家人都對她特好,公公婆婆把什麽家務都包了。。。我聽了以後替她高興。。。她隔著桌子用筷子敲著我的腦袋說她這一輩子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就是沒把感情花在我這個沒良心的人身上,我苦笑。。。她還告訴我她和她男朋友分手的直接導火線是那個男孩在她的書裏發現了我的照片,她用我的照片當書簽。。。我告訴她,我特想給她買點禮物可怕她的丈夫不高興。。。她歎了口氣,說,你呀,你呀。。。

我回來後給她發過一個Email,她沒回,我也就沒再發。。。隻保持過年的時候給她打個電話,連生日的那個也都不打了。。。第二次回國的時候本來說好和她和她丈夫一起吃飯,那時她丈夫也想交我這個朋友了,可剛到北京我就病倒了,等回來前都沒好利索。。。。

我在一個周末給她打了個電話,她挺吃驚,我說我做了夢,夢見她有小孩了,她更吃驚,因為她過幾個月就生了。。。後來我聽說C有了個兒子,是我們高中班裏的第一個下一代。。。

去年回國,我又見到了C,我們幾個老同學吃飯,她一直在指責我不按時來讓別人等著,絲毫不顧忌別人和我的解釋,說,好像別人都欠你似的,也不替別人想想,我們還得上班呢。。。我也不理她,看著她說,你怎麽瘦了,被太累了,又帶孩子又工作的。。。C立即溫柔了。。。

我走之前收到C的一個電話,我還沒說話她就在哭,說她一個人在值班,也不知道為什麽,每回一見到我就難受好久。。。我說那要不以後就不在去見她了,她又說不。。。我當時特別不方便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哭了一陣,掛了。。。過了一會我找了個機會給她打回去,她已經很平靜了,她說她沒事,讓我不用惦記,該忙什麽忙什麽去吧,然後就掛了。。。我也再沒打過去。。。

關於愛情的話我們已說得太多
關於愛情的歌我們已聽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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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RS的衝擊讓我又一次真正地感覺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無奈,當我從新聞上看到C所在的醫院被隔離的時候,我的反應竟然是焦急的麻木,而且我深深地知道C是個呼吸科大夫。。。我打電話找到她的時候,她平靜地告訴我,她正在被隔離,因為她處理一個非典病人的時候沒帶防護,不過已經是第七天了,好像沒什麽事情。。。第二天,我給她Fedex好多N95的口罩,本來想寫的什麽給她可什麽也沒寫出來。。。過了兩天我突然想起她老公也是醫生,就又寄了一批口罩給她。。。過幾天,她給我寫email說謝謝我寄的口罩,她已經被放出來了,特別想吃烤鴨,可是滿大街都找不到開門的店,很鬱悶。。。我後來沒再主動聯係她。。。

有一次她在我們高中班的list發信,就發了幾句,感歎了一下生活的無奈,時間的流逝,就跟70上常見的一樣,我發了一封很長的信勸她,她沒理我。。。

前幾天幫於健找骨髓,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給她打了個電話,把情況告訴他了。。。她今天給我回信,

“今天骨髓庫杜大夫把查詢結果告訴我,沒有與之6個位點完全相和的供體,但有5個位點相和者,這種情況要征求他的醫生的意見。一般國內6個位點完全相和才做移植,美國做的多,膽子也大,5個位點的也做。如果他要做,再和我聯係,他們可以提供骨髓。”

這也是so far我得到的最好的結果,還有點高興。。。

星期一於健的太太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開始說的挺好的,後來她哭了,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陽光裏的天空是黯淡的。。。

我生活在一場戰爭中,這場戰爭中除了時間,我自己是我唯一的敵人,不論戰爭結果如何,我都注定是一個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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