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蒼玹的描述,皓翎王猜到玟小六就是小夭,讓他把她帶回五神山。至此,蒼玹都沒有猜到自己尋找了這麽多年的妹妹就在身邊。小夭不願意回去,找到塗山璟,他隻問她:你不想回?得到肯定的回答,他立刻讓婢女收拾了簡單的包裹,帶著她走密道出了清水鎮。小夭提醒他這樣做就是與皓翎為敵,讓他自己,讓青丘陷入險地,而且來抓她回去的人,他根本打不過。可他毫不猶豫地讓她逃,自己出去抵擋追來的蒼玹,自然是被打得夠嗆。蒼玹知道小六在乎塗山璟,就威脅如果她不出來就殺了他,她隻好跟他們走。兩人被囚在籠中,小夭抱著還昏迷的塗山璟,雖然發現隻是輕傷,還是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治愈他。麵前這個不顧一切為自己的人,讓小夭十分心疼,麵對無知覺的璟,她才表露心聲:‘我一步步試探你,就是想讓你退縮,這樣我好了無牽掛,一走了之,可你卻。。我寧願被生活炙烤,至少我的雙手仍然自由,可以設法自救。我這一輩子,吃了太多的苦,承受了太多的失去,我不想再受傷了。隻想躲在堅硬的殼裏。’可塗山璟就是這麽頑固,怎麽都趕不走。而小夭,或者任何人,又怎麽會真的甘心於永遠躲在殼裏,不痛苦,也感受不到愛?塗山璟醒來,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自己手上的鐐銬,嘴邊的血跡,身上的傷,而是小夭咬破的手指,也才明白當年正是小夭的血救了他,而一直讓他疑惑暗中難過的小夭每次從相柳處回來脖子上的‘吻痕’,與感情無關,他如釋地笑了,那麽快樂。這個疑問,他獨自埋在心裏從沒問過她,如今自己解了,也不好意思告訴小夭,但他多麽高興那一次次讓他擔心嫉妒的小夭與相柳的約會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初回五神山,他們被關在龍骨獄,小夭說幹脆呆在這裏,永遠不要出去。塗山璟還是那一個字:好。小夭問有什麽好的。他回答:隻有你我,清淨。小夭就是塗山璟的整個世界,有了她,他別無所求。此時小夭還不知道塗山璟早已知道她是女子,以為他對她的好隻是在報恩。此時此刻,隻有他們兩個人,塗山璟講了之前她看見他臉紅的事,對她說:我不離開你。他要跟她一輩子。坦白了心聲,塗山璟把小夭抱在懷裏,對她說:我不想做塗山璟,也不想報仇。他回青丘,隻是怕呆在清水鎮他哥哥會傷害她和老木他們。這時他才對她解釋他與防風意映從未交往,他一定要取消婚約。他請她給塗山璟十五年,十五年後塗山璟還她一個葉十七。小夭問:怎麽等?他頓了一下,輕輕說:你不要讓別的男人,住進你心裏。小夭看著他的眼睛,我想那一刻,情愛之花在她心中慢慢綻放了。聽到她說:我這個人,心很硬。別說十五年,就是五十年,別的男人也進不來。他的眼裏湧出淚水,那一刻,他的生命裏重又燃起希望。此時,畫外歌聲輕輕響起:我祈求此生的擁有,偏要長情在左你在右,永恒的思念釀成酒,相攜在人間走一走;我祈求來日的擁有,偏要瞬間拱手讓愛永久。 歌聲中塗山璟握著小夭的手,眼裏淚光閃閃:小夭,我真的好開心。聽他說:情唯之一字,永不可用利益衡量,小夭用衣袖給他擦掉臉上的灰,此時,她更加了解他的仁善,純真,也看見了曾經的塗山璟:真的太會說話了。小夭說你的心太軟了,他回:沒有你的心軟,我早就化成白骨。從前那個會做生意的塗山璟,風趣犀利,而今愛著小夭的葉十七,不多的言語字字動聽,輕柔的聲音,溫柔溫暖的目光,纏繞著小夭的心。
小夭終於和父王與蒼玹相認,這時塗山璟才知道小夭原來是皓翎大王姬,這一個身份的改變,讓他更加自卑,也才想趕快回到青丘,做回塗山璟,取消婚約,堂堂正正來求娶小夭。他以為,青丘公子的身份,才能稍許配得上皓翎王姬。
相隔兩地,塗山璟設計了白玉桃瓶,一套九個,共十二套,按時送酒過來。小夭說他狡猾,時時提醒她約定的事,他說:送你青梅酒,不隻是我的私心,我想你收到青梅酒時,也知道我正在思念你。聚會時小夭曾好奇問塗山篌獲得的魚丹紅,塗山璟便記住了,為她尋到一枚魚丹紫,含在嘴裏可以助人在水裏呼吸。為了測試效果,他在水裏遊了一日兩夜。他把它送給小夭,叮囑她為安全起見,最好不要超過十個時辰。小夭正為他前些日突然中斷送酒而生氣,他解釋說發現身邊人有了異心,對酒動手腳,在未查出前他怕給她惹麻煩,就沒再繼續送酒,再有,小夭說他變著法子提醒她,他就極力克製,不想惹她煩。這個‘傻笨’的人,氣得小夭衝他發火,他就那麽站在她身後,抱歉地看著她。塗山璟的柔軟,細膩,體貼,周全,質樸又高貴的浪漫,與小夭的剛硬形成強烈的對比,也是吸引她的魅力所在:每當我狠下心想舍棄你的時候,你總有辦法讓我心軟。塗山璟的善良柔軟,讓他無法改變祖母的決定取消婚約,一次次對小夭說著對不起,甚至明知被算計而被迫成婚失信於小夭也讓自己身陷痛苦,但也是這柔軟,讓小夭喜歡:我雖然抱怨你心太軟,當斷不斷,可我內心其實很願意你心軟一些,我的外祖父祖母,我的父母,甚至我自己都是心硬之人,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恰恰跟我們不一樣。她又何嚐不體諒他:如果你真的狠心拋下一切,連對你恩深情重的奶奶也不顧,即便是因為我,那也不是我喜歡的璟了。心裏掙不開的枷鎖,其實是你心裏的柔軟,而恰恰是這份柔軟,讓我喜歡你。
這一場愛情最美好平靜的時光,一在辰榮山赤辰曾經的住所,那是塗山璟為兩人找到的僻靜所在,他在這裏等小夭,等了一天一夜,等的身上結滿了露水;在靜靜的夜裏倆人坐在山邊,月光中徹夜暢談;還有辰榮府邸做客的那些日子,他為她重新彈琴作畫,她在旁喝酒沉醉,四目相對,笑鄢如花。她借學琴與塗山璟整日呆在一起,她鼓勵他重新撫琴:塗山篌雖然毀了你的雙手,但他毀不掉你彈琴的歡樂。歡樂隻跟心有關。與主人兄妹辰榮豐隆和辰榮馨悅聚會,他彈琴,她看著他的眼睛,唱起:君若水上風,妾似風中蓮,相見相思,君若天上雲,妾似雲中月,相戀相惜,君若山中樹,妾似樹上藤,相伴相依。緣何世間有悲歡,緣何人生有聚散。緣何餘生願與君執手,長相守,不分離。豐隆想討好小夭,給她變焰火,卻忘了她沒有靈力,擋不住扔過來的靈力火球,塗山璟反應迅速,擋住焰火,在散開的禮花中,小夭吻了塗山璟,他被這突然的一吻弄懵了,慌得從椅子上跌落,他的羞澀小夭看在眼裏,笑得很燦爛,而倒在地上的塗山璟慌亂之後心裏卻定然無比幸福。
終於塗山璟要回青丘,臨別依依不舍,外麵飄著雪,辰榮兄妹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倆人隻能默默注視,目光裏都是不舍。小夭給塗山璟準備了藥,送到車上,轉身慢慢往回,與走向車子的塗山璟一路對視,擦肩而過時兩雙手悄悄握了一下,小夭的手裏就多了一封信。回到屋裏,展開來,是塗山璟娟秀的字:你若是風中蓮,我願做水上風,相見相思,你若是雲中月,我願做天上雲,相戀相惜,你若是樹上藤,我願做山中樹,相伴相依。縱然世間有悲歡,縱然人生有聚散,但我心如磐石無轉移,隻願和你長相守,不分離。這分別的畫麵,這相和的言語,是愛情最動人的一幕,與其後小夭被虐殺塗山璟抱著已死的她在梅林裏被燒的場景相襯托,讓觀者如此心碎。
不久,小夭卻被複仇的沐斐設計殺死在梅林絕殺陣裏,渾身被無數飛鏢刺入,地上也攤滿了鮮血。敏感到小夭可能出事了,塗山璟立刻一路找尋,先於他人發現了她,把她從樹上解下來,抱在懷裏,這時的小夭已經沒有了氣息,塗山璟悲痛欲絕,淚水不斷滴落,他緊緊抱著她:小夭,我隻想做你的葉十七,不管你逃到哪裏,我都會跟著你。周圍的火燒起來,他就那麽抱著她,把她緊緊摟在胸前,任火焰燒著自己的衣服,手臂,臉,直到梅林燒成一片灰燼,都一動不動,他要與小夭同生死。
小夭被帶回辰榮山,相柳不顧一切衝到蒼玹這裏,說服他把小夭帶走,他用自己的心頭血一點點恢複她的生機,花了三十七年的時間複活了小夭。而被帶回辰榮府邸的塗山璟雖隻是昏迷,卻放棄了生的渴望:少主是哀傷過度,心神驟散五內俱傷,自絕生機。這三十七年,他躺在床上沉睡,生命之燈一點點熄滅。當小夭醒來時,塗山璟的生命之燈卻熄滅了。聽到塗山璟要死了,她飛奔到他的身邊:璟是在自己求死,我走的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竟然傷心得不願意活下去了?璟的婢女哭訴:王姬竟然一點兒都不明白?蒼玹殿下去救王姬時,看到少主抱著王姬,當時王姬氣息已絕,整個陣勢化作灰燼,少主,他天生靈目,精通陣法,又沒有受傷,他不可能走不出陣勢的,可是他卻抱著王姬在等死啊,少主他寧可被烈火燒死,也不願意離開王姬,他是不管生死,都一定要和王姬在一起啊。
小夭的淚水落下,幸好她先回了辰榮府,爭取到救塗山璟的時間。她再一次用自己的血喚回塗山璟的生命:璟,你真是因為我,傷心到自絕生機的嗎?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雖然你受了很重的傷,可你仍然有求生意誌,喉嚨明明傷得也很重,不管吞咽多麽艱難,可你總在極力地配合我。就在這個園子裏,你教我彈琴,我知道,其實每一次你都忍不住想親我,可是你都極力忍下來了,還刻意地回避我,其實我什麽都能感覺到,可是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我喜歡看你自己跟自己較真,我喜歡逗你。可你一旦親上了,就從小白兔變成大灰狼了,我躲都躲不掉,可如今,你變成小白兔了。快點兒醒來好嗎,我喜歡你做大灰狼。
塗山璟再一次被小夭救了。當他終於醒來,看到身邊的小夭,正一邊給他梳頭,一邊低頭清唱,他又閉上了眼睛,直到小夭叫他,才又睜開,淚水已經湧出。小夭問他:你醒了為什莫不跟我說一聲?他回答:我怕是一場夢,一出聲就驚走了你。坐起來,他抱著她,淚水與話語同落:小夭,我一直想要成為你的夫君,可以堂堂正正地和你在一起,但你是皓翎王姬,隻有塗山璟的身份才配得上你,所以我一直舍不得放棄這個可以明媒正娶你的身份,但我錯了,我不要做塗山璟了,能不能堂堂正正和你在一起不重要,即使一輩子無名無份,即使一輩子做你的奴仆,都沒有關係,我隻要能在你身邊,能守著你。聽著塗山璟的表白,小夭也落下淚水,又心疼又歡喜。
小夭:璟,你真的把我看得和你性命一樣重要嗎?璟:不一樣,我把你看的比我的性命更重要。小夭,你之前埋怨我,一邊說自己不配,一邊又不肯放手,其實我知道,你離開我依然可以過的很好,我也明白防風邶才更適合你,可我沒有辦法鬆手,隻要我活著一日,就沒有辦法。小夭,對不起。小夭:傻子,我想要的,就是無論如何,你都緊緊地抓住我,不要舍棄我。我娘為了大義,舍我而去,外爺為了我好,把我送到了玉山,說為了我安全,不讓我回皓翎,蒼玹答應我去玉山接我,可最後也食言了,我等了他們七十年,可他們都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舍棄了我。所以,你沒有辦法舍棄我,我真的很歡喜。劫後餘生的兩雙淚目,是塗山璟與小夭溫柔的情愛裏最讓人心疼堅韌的一麵。
塗山璟拚盡了全力,守望著小夭,想到他,總是那個長身玉立的清雅身影,在河邊,在海邊,在山巔,在暗夜的街上,在人群裏,在院中,默默地等待,盼望,等著小夭出現。他的目光,永遠專注在她的身上,溫柔,羞澀,赤裸,真摯。劇中一個細節總在眼前:在蒼玹的婚禮上,賓客們都看著新人,塗山璟卻緊緊盯著對麵遠處的小夭。他知道自己已無資格靠近,雖然被算計逼迫,畢竟與別人結了婚,失信於小夭。小夭走開了,他的目光也跟了過去。鏡頭拉遠,在兩排麵向新郎新娘的賓客中,塗山璟卻朝著相反的方向望著,那是小夭走遠的方向。那個沉默的身影沉默的目光,孤單落寞令人心疼。小夭如何不懂怎能看不見他目光裏的深情孤單疼痛,無論塗山璟是否為人夫,她都想探到感受他對自己的情愛。她知道塗山璟是多麽敏感細膩的人,卻數次故意對他冷言冷語,甚至與相柳親近讓他看到,塗山璟眼裏的傷,每每讓她心裏生出些快樂:‘我故意對著他談笑如常,我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我居然還很開心。如果他今日同我一樣談笑如常雲淡風輕,估計我心裏會非常地難受。我這個人總是心口不一,嘴上說著大家全當是陌路,可是我心裏並不希望他可以那麽快地忘記我,我可以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可是我不允許他不在乎。如果他真的很快地不在乎我了,我估計我會恨死他。’這就是愛的樣子。塗山璟從不舍得以這樣的方式體味小夭的感情,但他:聽到你說因為我難受你感到好受,我很開心。隻要小夭是因為懷疑他的感情而冷待他,他都願意回報以數倍的柔情,與她無限的包容,從不計較自己受的傷,隻要小夭肯看他,他什麽都能接受,什麽都不在意。如此綿綿長情,即便剛烈灑脫如小夭,又如何能忘?如何丟掉?
小夭的心裏,是希望塗山璟無論怎樣都不放棄的,即使他已成婚,兩人再無可能在一起。她喜歡他一邊覺得配不上一邊卻不肯後退放手的執拗矛盾。塗山璟不了解,她想讓他自私些,霸道些,不要別的男人擁有她,即便自己已無資格。獨自流浪了三百年,雖然怕寂寞,小夭沒了塗山璟卻也未必要找人結婚。她讓蒼玹幫她找個男人嫁,隻是說說而已;豐隆向她求婚她答應考慮,隻是覺得這樣可以幫助蒼玹,她在猶豫,她也想借此再一次試探塗山璟。當豐隆告訴塗山璟向小夭求婚,塗山璟的心怕是痛得要死,眼睛裏都是絕望,可這個善良的‘又傻又笨’的人說:小夭這麽好的姑娘,我也希望她可以找到一個配得上她的人,真心實意地待她。這個話,每一個字都紮心吧,不然他也不會結婚後白了頭,那些驟然生出的白發,是多少痛染成的。豐隆在小夭麵前提起覺得有些愧對塗山璟,因為他知道塗山璟多麽愛小夭。小夭裝作不經意地問:他怎麽說?聽到塗山璟祝福的話,她的目光立刻冷了:這個祝福,等同於放棄。她的心裏,非常失望,才答應豐隆可以考慮。塗山璟違心違情的祝福,把小夭真的推向了別人。
豐隆小夭訂婚,塗山璟獨自買醉,眼前是清水鎮的玟小六,質問他:你不是答應過我嗎,你要一輩子陪著我,一輩子在我身邊的。看著對麵空空的椅子,塗山璟卻隻能重複著說了多少次的對不起:我沒有資格再做葉十七,不能陪你一輩子了。淚水湧上來,他的心何其痛。相柳走過來,聽他說他們訂婚了,十分詫異:怎麽會是豐隆?沮喪的塗山璟說:論家世才幹,豐隆都無可挑剔,小夭不選他,難道選我這個背信棄義的混賬,和你這個。。。還是相柳旁觀者清:你確實是個混賬,小夭如果在乎家世才幹,這世上,壓根兒不會有什麽葉十七。
塗山璟對小夭溫柔細膩長情守望的愛,正如關於他的歌‘愈’所表達,治愈了小夭生命裏所有的傷;他似水似暖陽,照亮了小夭心裏每一個曾黑暗的角落。這樣一個男子,這樣一種愛,小夭怎可放手?怎忍忘記?
塗山璟這個角色,在原著中比較單薄,不過一個癡情男,卻因鄧為沉浸式的演繹而呈現得栩栩如生,這一場生命的守望之愛,因而令人信服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