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的玫瑰花牛排
上個星期,蓋瑞來找我說,那位神經外科醫生的會他不能去了。“OK”。“那我和卡蘿蘭去好了”我大概是逃不掉了。我要和那位醫生討論轉診的注意事項。
卡蘿蘭上個星期告訴我,那位醫生的秘書說他隻有早上6點半有時間。我跟卡蘿蘭說“給他的辦公室打電話,早上6點半肯定是不行的,他以為他是好來塢大明星啊?找別的時間吧”
卡蘿蘭來問我“星期五下午六點行嗎”“為什麽這個時間呢?”
我對卡蘿蘭說“他可能是個單身的醫生呢,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卡蘿蘭笑的真好看。
2個小時以後卡蘿蘭來說“他有老婆”“他老婆是個放射科醫生”
“OK,那我們隻去開會了”我聳了一下肩。
星期五那天我看見卡蘿蘭穿了一件暗色底帶絳紫紅色鬱金香花的上衣,每一支鬱金香花的綸廓上都有一道細細的金鑲邊。美的沒有張狂。美的透著富貴。
你就是穿這件去開會嗎?”“真美”
蓋瑞在旁邊說“會把別人的眼睛照花的”“那個地方是全城最有錢人的會所呢。穿衣服可是有講究呢”蓋瑞繼續瞎掰。卡蘿蘭一聽就非常緊張,馬上在網上找尋看什麽衣服最合適。
卡蘿蘭和我說這個衣服可能太花了。“這個衣服金光閃閃的挺好的”蓋瑞在旁邊吹著口哨,看著他的詭計得逞,非常開心的回他自己的辦公室去了。他還說他予計卡蘿蘭可能又要回家去換衣服了。
果然不出所料,卡蘿蘭下班的時候急急忙忙趕回家裏換衣服去了。蓋瑞在那自已為是的說“你一定讓卡蘿蘭穿上她覺的最適合的衣服,不然她會難過好多天呢。”
“一定要這麽正式嗎?”。蓋瑞總是說話半假半真。我還是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那個會所離我家不太遠。我先回到家換了一件黑色的簿毛衣,黑色在任何場合都是正式的顏色不會有錯了。這也是在美國需的呆了好多年才能接受的理念呢。黑色能顯得人廋。在美國這個胖國家,什麽衣服能顯的人廋就是好衣服呢。卡蘿蘭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她已經在路上了。說萬一她晚了,希望我能先到。
我順手抓了一條項練就開始上路了。這時天已黑了,到了那就看見兩個大教堂。根本就找不到這個會所。我一遍開車一遍說自言自語的說“對不起了,卡蘿蘭,我找不到這個鬼地方,我才不會在星期五晚上受這個洋罪,我要回家了。”
這時我看見一條小路在兩個教堂之間通向一個穀底。
從小路開到底,豁然開朗,前麵一大片停車場。左手邊,會所的建築從山穀底一直建到峰頂。在停車場的邊上,有一個門通向會所。聽說兩年前,這個會所還不接受女性會員。聽說一個醫生的太太將這家會所告上法庭。這家會所就開始接受女性會員了。
美國人可是打官司的高手。他們可以想出千奇百怪的理由來告人。我隻是奇怪為什麽兩年前才告。
不接受女會員的會所竟然可以生存下去,沒有人告過100次,這哪像美國人呀。這個星期,有一幢官司正告到我們附近的法庭。 說是一位先生指控白兔巧克力畫在包裝盒子上的要比裏麵的白兔巧克力大呢。
我從下麵的門走進去,一家老的小的到這來鍛煉。這第一和第二層都是鍛煉機器和遊泳池。據說這可都是大富翁出沒的地方。第三層是餐廳。我沿著璿轉樓梯走上去。一個白衣黑褲的女招待我帶到裏麵拐角一張圓台子。一個碩大無比的餐廳沒有什麽人。我喜出望外,卡蘿蘭已經和那位神經外科醫生聊上了。那位神經外科醫生看上去和藹可親,並不像其他的那樣鼻子朝天,怪怪氣氣的。
卡蘿蘭穿的比那位神經外科醫生還更像這裏的會員呢。
那位神經外的醫生穿著藏青色的西裝,和白色的襯衫沒有領帶。這說明他知道今天的聚會是工作性質。沒有打領帶說明他是這的會員和主人。他感到的舒服。卡蘿蘭穿了珠光絲質黑色內套衫和一樣質料的珠光絲質黑色外套衫。那珍珠項鏈的卻是一件絕品。 那些白色珍珠非常小很多圈纏繞在一起把那份精致和高尚襯托的淋瀝盡致。卡蘿蘭的左手戴著一串多環的白色珍珠手鏈,邊上有白色的小蕾絲花邊。我從來沒有感覺過珠寶有多漂亮和引人。
真的是這些美國女人教會了我怎麽來欣賞呢。會欣賞也是一種本事呢。有一付多彩會欣賞的眼睛那會給你帶來多少快樂呢。
黑色珠光絲的套衫和白色多鏈珍珠項鏈和手鏈加上白色的蕾絲在銀色的燈光下交映把卡蘿蘭襯得像畫裏的人呢。那位今晚的主角神經外的醫生的風頭全被卡蘿蘭給搶了。我和神經外醫生寒暄過後,要了一杯冰紅茶就打算把我要說的病人轉診注意事項以每3分鍾一條的速度傳遞過去。我指望45分鍾的時間可以回家去看中國電視裏的古裝劇。
那位醫生要了一份意大利細麵上麵撒著綠綠的切碎的九層塔葉子和一些白色雞肉片。他的邊菜是盧筍。卡蘿蘭要了典型美國餐半熟的烤牛排。我要了竹板烤沙文魚。老美的大夫們是絕對沒有人要吃烤牛排的了。他們認為牛排不是健康食品。
卡蘿蘭的烤牛排說是日本牛肉而且貴的離譜。她的牛排外麵是棕色,中間是粉紅色,中間是大紅色。天呀,是生的。顏色很漂亮。我永遠修行不來這東西。
我的竹板烤沙文魚端上來一看,那不是竹板是竹涼席,下邊鋪得是紅薯泥,上麵有一塊烤沙文魚。邊菜是水煮細細的四季豆。紅薯我是不吃的,吃了會胖。那沙文魚沒有任何味道。這樣非常健康,沒有什麽味道,就不會想吃,然後就不`會長胖呢。好像說美國大富翁們都挺瘦。現在知道怎麽來的。光鍛煉身體,不吃東西。富翁們也不容易呀。
那位神經外科醫生吃的很少,一個勁的想推薦他的盧筍給我和卡蘿蘭。他看上去很和道。濤濤不絕的講了他的夫人。原來他的夫人也在我們那一邊的醫院裏工作。隻是不在想跟那些無聊之極愛打官司的律師打交道,所以回家相夫教子了。
他還講了他的兒女們,他的住院醫生們。他每天早上6點多就開始準備上手術了。很驚奇的是天下是很小,他的另一位手外同事是我認識的十來年前當住院時的主治呢。
盡管今晚的聚會是工作性質。卡蘿蘭一輩子盼到這麽一個場合和一個神經外的醫生吃飯而且穿著這麽漂亮得衣服和手飾。這套衣服打扮可以去白宮參加聚會都配得很呢。
那位醫生看上去挺盡興,好不容易捉了兩個聽眾,一直講了三個小時呢。“我的電視連續劇沒了”
星期一回去上班,蓋瑞跟我說卡蘿蘭病了今天不能來上班。“什麽?卡蘿蘭怎麽可能會病呢”“也許是感冒吧”。“OK”
蓋瑞還來問我星期五的會怎麽樣。“你都別提卡蘿蘭有多美了”
星期二早上卡蘿蘭還是沒有來上班。蓋瑞憂心忡忡地來和我說。“是啊,這真不像卡蘿蘭呢,卡蘿蘭爬都要來上班呀。”洛麗說”有好幾個病案要她過目呢“.
“你說,她的現任男朋友會不會謀殺她呢?“ 好來塢控製了所有人的思維。
我吩咐了蓋瑞“準備好車,叫上洛麗隻有她知道卡蘿蘭住在哪裏。洛麗可以給我們帶路。”老成持重的蓋瑞說“再等15分鍾”。“OK”
突然,我聽見遠處走廊傳熟悉的笑聲。
“卡蘿蘭,那是你嗎”
卡蘿蘭慢慢走過來在我辦公桌前的扶手椅上坐下,一副少氣無力的樣子,她的頭發淩亂。她的臉瘦了三分之一。“上帝呀,發生了什麽?”
“我差點死了”
“這不會是真的吧”
“我減了13
磅”
“到底發生了什麽”
“星期五晚上,,,,,”
卡蘿蘭說她離開了會所和我分了手。她一上路就迷了路。卡蘿蘭會迷路?她祖輩都生活這塊土地上。。她還說她有一個祖母是印第安人。別的老美都說自己有一個印第安人的老祖母。這可能比較流行吧。
她開出了很遠,才發現是不對。然後又接著在高速上往回開。真是難為卡蘿蘭了。當她往回開的時候,她的肚子開始絞痛。她說那痛的程度是驚人的。她有點要昏過去的感覺。
等到她好不容易回到家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嘔吐。她說,她整整上吐下瀉了48小時。她說她完全是不知道怎麽度過了這`個周末。
“食物中毒”?
卡蘿蘭點了點頭。
“那款日本牛肉??”
“除了那塊牛肉,我真的沒吃過別的東西。”
這種日本牛具說是聽著音樂,有專人按摩長大的。專機運到美國來供應這些富翁的會所和酒店。那個牛肉的顏色真的是漂亮,棕色的外殼,粉紅色的周邊和紅色的心。就像一朵盛開的枚瑰花。
但是這個枚瑰牛排是要命的啊。
卡蘿蘭一個周末減去了13磅是嚴重的脫水,沒有引起並發症真的是托了上帝的福。
要是想吃這種半熟的牛肉最好是先弄清楚廁所在哪裏。可能你會需要。
卡蘿蘭到哪個餐館都喜歡點牛肉。甚至我們中午在咖啡廳吃飯,她都極力為牛肉賣廣告。希望大家都吃牛肉。她說如果沒有人喜歡吃牛肉,她的肉牛農場就開不下去了。
奪命的玫瑰花牛排呀。。。。。